151_賞賜
到大鬍子只是悶不作聲地喝酒，而且臉上擺著一副好他幾百萬的樣子，易烙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問：「隊長，你還在為不能出征費特爾城而生氣嗎？」
大鬍子巴特並沒有出聲，但是從他重重地放下酒杯這個動作，已經得到了回答。
過了一會，他冷冷地說：「我是一個平民，註定了在軍隊當中最多也就做個大隊長，這點我早就已經看開了。他們那些人，有事的時候就派我來守城，沒事的時候就將我扔到一邊。這也就算了，但是現在軍部那些傢伙卻連上戰場的機會也不給我，這點才是最讓我接受不了的。一個不能上戰場的老兵，還不如回家種田算了。」
易烙喝了一口酒，然後看著面前那紅紅的爐火說：「他們是怕你在戰場上太出風頭，所以才不敢派你去出征。那些貴族軍官當中有很多人還沒有實質的軍功，他們也想趁著這個機會立功。不過這裡有個前提，那就是他們真的能夠打贏這場仗才行。」他一邊說一邊順手將兩根木柴扔進爐子里。
「這麼說，你也覺得蠻族這次不選擇撤兵反而攻佔費爾特城這個行動很可？」大鬍子巴特眯了眯眼問。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還是想不通蠻族為什麼要這樣做。雖然想不通，但是我發現了一些以前沒有察覺到的地方，這讓我很在意。」
「說來聽聽。」
「隊長，你不覺得從一開始，蠻族的舉動就很古怪嗎？」
「什麼意思？」
「換作你是蠻族的指揮官，你會選擇用好不容易才集結起來的十幾萬士兵去攻打一個同樣有將近十萬守軍的城市嗎？」
「不會。雖然蠻族單兵作戰能力遠高於萊恩斯地普通士兵。但是用十幾萬士兵去攻打王都這樣一個布有重兵把守地城市。還是太過冒險了。
凡是真正打過仗地人都知道。要想確實地攻佔一個城市。兵力必須是守軍地三倍甚至是五倍才有可能成功。
其實我一開始也跟你有著一樣地惑。但是前一段時間囚犯地突然暴動。卻讓我改變了想法。
那些囚犯最可怕地方不是他們地瘋狂。而是他們堵住了兩邊地出口。使下面增援地士兵跟物資根本就上不來。你當時也在場。應該很清楚。如果不是我們地陷井及時發揮了作用。能不能守住城牆。這就難說了。」
「但是隊長。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蠻族真地攻陷了王都。但王都內部有將近十萬守軍。十幾萬蠻族要想完全消滅這麼多萊恩斯士兵。付出地代價也是相當巨大地。
再退一步說。就算蠻族成功佔領了王都。但接下來他們將要面對地。是來自全國各地地各路援軍。他們要不撤軍。要不死守。只有這兩條路可走。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萊恩斯滅國，其國土遭到瓜分。但是對於蠻族來說，他們接下來面臨地對手，仍然還是來自其他國家的聯合大軍。
所以不管怎麼算，蠻族這次的大舉進攻還是討不到什麼實質性地好處。」
大鬍子巴特想了一下，然後說：「或許他們這樣做，就是為了復仇也說不定。畢竟蠻族與我們的仇恨實在太深了，先讓萊恩斯滅國，然後再向其他國家下手，也許正是他們的目的。」
「假如他們地目的真是為了復仇，但是在第一輪進攻失敗后就馬上轉而圍攻一個幾乎沒什麼戰略作用的孤城，這不是很奇怪嗎？
如果換作我是蠻族的指揮軍，我會將大部分的部隊尤其是移動較慢的重部隊撤走，然後留下四分之一或三分之一移動較快地精銳部隊去攻打只有不足一萬守軍的費爾特城，在成功攻佔費爾德城后就馬上撤離。
這樣既可以達到屠城泄憤地目的，而且也不必擔心會遭到聯合大軍地圍堵。」
「關於這點我也覺得很奇怪。的確，用十幾萬大軍去圍攻一個只有少量守軍地城市，是非常不合理的。部隊越是龐大，移動起來就會越慢，也越容易受到追擊。除非……」
說到這裡，大鬍子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除非他們也有龐大的援軍。」
「我也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是蠻族能夠大量進入萊恩斯的途徑只有兩個，一是從阿拉斯山脈那邊過來，二是坐船從東邊的比特城對外港口附近登陸。但不管是哪一邊，離王都城都太遠了，現在才增兵的話應該是來不及的。
況且威爾士親王正在向阿拉斯山脈那邊發起遠征，所以唯一能夠增援的地區就只有東邊的比特城。而比特城那邊蠻族兵力有限，似乎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現在想得再多也沒用，幾天之後就可以知道結果了。我算了一下，聯軍是在昨晚出發的，如果沒什麼變故的話，後天上午應該就可以到達費爾特城。最遲五天，就可以知道戰況如何了。」
「你說得沒錯，現在也只能等了。」
「先不說這些，我問你，現在城裡的瘟疫已經控制住了嗎？」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自從蠻族退兵后，藥材短缺的問題也就自然解決了。現在除了一些年紀較大或身體較弱的人還要繼續服藥外，其他大部分被傳染的人已經康復並離開了隔離區。只要一個月內沒有再接到有人感染的消息，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次的瘟疫已經過去了。」
「我一直想問你，你是從哪裡學到這些防治瘟疫的辦法？有很多我連聽都沒聽過。」
易烙笑，「隊長，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你這傢伙果然很可。」大鬍子瞪了他一眼。
「每個人都會有秘密的，這不是很正常嗎？來，我們還是喝酒吧。」
大鬍子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和他幹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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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營出來后，易烙剛一回到布雷恩伯爵的府邸，就看到大廳裡面除了布雷恩伯爵一家以及他的「父親」菲爾德子爵外，還多出了兩位客人，那竟然是兩位公下殿下。
「打擾了，菲爾德先生。」二公主柯拉以十分優雅的姿勢微笑著向走進大廳地易烙點頭行禮。
臉上蒙著白紗的長公主艾媚兒也輕輕地向他點了點頭當問好。
「我不知道兩位殿下今天要來，失禮了。」
「你太客氣了，菲爾德先生。我和姐姐也是剛好坐馬車經過附近，這才順便進來坐坐而已，我們事前並沒有約好今天要來。如果菲爾德先生不介意的話，就請坐下來陪我們一起喝杯下午茶吧。」
「是，殿下
易烙剛坐下來沒多久，馬上有傭人為他奉上新鮮的紅茶。
他抬頭看了一下坐在對面不遠處的愛琳，只見她剛好有意無意地看著他一眼后，但隨即就低下頭裝作喝茶的樣子不再看他，令易烙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這時，他看到柯拉公主帶著親切的笑容問：「子爵，不知您在叔叔這裡住得慣嗎？」
菲爾德子爵趕緊回答說：「伯爵對我們一家都招待得十分好，我們感到非常的榮幸，殿下您有心了。」
「那就好，叔叔他是一個很好客的人，只要您住得滿意，他就放心了。雖然現在說還有些早，但我還是想先恭喜一下子爵您，因為不用多久，您地兒子將會獲得爵位以及封地。」
「您說我的兒子將會獲得爵位以及封地？阿曼他做了什麼？」菲爾德子爵一臉驚訝地問。
二公主柯拉抿嘴笑道：「您誤會了子爵，將要獲得爵位的不是您的長子，而你的小兒子羅素先生。
因為羅素先生在這次防治蠻族投毒事件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成功地阻止了毒素在城內漫延，所以父王已經決定，授予羅素先生子爵地爵位以及封地。」
「您是說，羅素將會成為子爵？這是真的嗎？羅素他真的會成為子爵？」菲爾德子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不僅是他，就連布雷恩伯爵的夫人和兩個兒子以及愛琳也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只有長公長艾媚兒和布雷恩伯爵顯得十分平靜，顯然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這當然是真的。等聯軍將佔據費爾特城地蠻族全部驅逐后，就會舉行大型的受勛儀式，獎賞所有立功的軍官，其中當然包括您的兒子羅素先生在內。」
「羅素，你聽到了嗎？你很快就會成為子爵，天呀，我不是在做夢吧？」由於太過興奮，菲爾德子爵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過也難怪他會如此興奮。因為只有羅素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是阿曼卻是他名義上地長子。也就是說，將來有權繼承菲爾德家的人並不是他地親生兒子羅素，而是前任妻子與其他野男人生出來的雜種阿曼，這是菲爾德子爵心裏面地一塊心病。
但假如羅素也獲得了子爵的爵位，那從今以後他地親生兒子羅素也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貴族。雖然將來繼承菲爾德家仍然會是阿曼，但是菲爾德子爵早就已經計劃好在阿曼繼承菲爾德家之前，將大部分的財產都轉移到羅素的名下，讓阿曼做一個無錢無勢的空頭貴族。
更何況他們現在有布雷恩伯爵做靠山，以後就再也不必看艾普利斯家族的臉色做人了。
布雷恩伯爵的夫人和兩個兒子對這件事也感到相當的驚訝。因為在萊恩斯的歷史上，就算有平民立下了軍功成為了貴族或騎士，也很少有人能夠一下子就跳過男爵的爵位而一下子升為子爵，這是相當少見的。
相對父親菲爾德子爵的無比興奮，易烙卻十分的冷靜。
他看得出來，這次他彷彿中了大獎一般一下子獲得子爵的爵位，雖然跟他成功地阻止了瘟疫漫延有莫大的關係，但是在這當中這位二公主肯定出了不少力。
這位二公主賣給他這麼大的人情，不用說當然是為了要讓他以後死心塌地為她賣命。
這個女人不僅心機深重，而且非常懂得如何籠絡人心。
此時，易烙開始越發懷這個如此有心計的女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想幫助她的兄長，也就是大王子西維成為下任國王。因為一個像她這樣有能力的女人，應該是不甘心居於人下的。能力越大的人，通常野心也越大。
想了一下之後，易烙對二公主柯拉說：「殿下，將一個像我這樣剛剛參軍沒幾天的低級士官升為子爵，這好像不是很適合吧？希望殿下您向陛下建議一下，請陛下收回這個決定比較好。」
看到易烙竟然不想接受這樣的獎賞，就連布雷恩伯爵在內的所有人全都聽呆了。
其中最激動的是菲爾德子爵，如果不是兩位公主在這，他很可能會衝過來阻止他說這番話。
在深深地看了易烙一眼后，二公主柯拉微笑說：「菲爾德先生，你還真是一個特別的人呀。你太謙虛了，你在這次蠻族投毒事件中所立下的功勞，父王是很清楚的，所以這個獎賞一點也不過份，這是你應得的。」
「但是殿下，我並沒有立下過實質的軍功，相信很多人都會對我的受勛感到不服。與其這樣，還不如隨便給我一個男爵的爵位，這樣的話，我也比較容易接受。」
用隱含深意的眼神與易烙對視了一會之後，二公主柯拉終於略顯無奈地說：「既然菲爾德先生你這麼堅持，那我就回去跟父王說一下吧。不過父王一向是很固執的，一旦決定好的事，他是很少會改變主意的，所以請菲爾德先生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那就辛苦殿下了。」
當兩位公主離開伯爵府後，菲爾德子爵終於忍不住一臉焦急地對易烙說：「羅素，你為什麼要拒絕這賞賜贈？你一定是瘋了，你究竟知不知道男爵跟子爵有多大的區別？哪有人會像你這樣的，真是氣死我了。」
「父親，有時候太高的獎賞並不是一件好事。你想一下，我既沒有立下什麼軍功，甚至沒有上過戰場，就一下子連跳兩級獲得了子爵的爵位，你認為那些在戰場上真正參加了戰鬥的貴族軍官們會咽得下這口氣嗎？
現在是非常時期，陛下不可能不顧慮軍官們的想法。假如他們到時聯名反對的話，就算是陛下也有可能會改變主意。
所以與其到時陷入紛爭，還不如我現在就先退一步，這樣雖然獲得低一級的爵位，但是至少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菲爾德子爵聽完易烙的分析后，頓時說不出話來，只能愣愣地看著他。
這時站在旁邊的布雷恩伯爵伸手拍了拍菲爾德子爵的肩膀說：「羅素說得很有道理，與其成為別人的眼中釘，還不如安安份份地接受低一級的爵位。羅素這麼聰明，以後肯定還會有晉陞的機會，我是不會看錯人的。」
菲爾德子爵終於點了點頭說：「你說得對，羅素這樣做是對的。我剛剛太激動了，失禮了，伯爵。」
「沒什麼，你也是因為太過關心羅素才會這樣。」
在三個人說話的時候，愛琳一直從背後偷偷地注視著易烙，眼神十分的複雜。(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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