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命殤
「啊！殺人了！」一個刺耳的尖叫響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這就殺人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有些懵。
原來，死亡離我這麼近？
看見兇猛衝過來的歹徒，這些年輕的學生心一慌，下意識的就想跑。
「穩住，女生後撤，手裡有長矛的男生上前，用長矛反擊，反擊！」
慌亂之際，一個熟悉而又信任的聲音響起，也沒來得及想，直接照做。
邦！
邦！
「啊，好痛，敢打我，打他！！」
幾十個人高馬大的男生手持木矛，倒也勉強擋住了。
這個年齡段的男生，總是不缺血氣的。
不過，李老師上卻不見半點放鬆，一臉嚴肅。
他明白，這一切不過是表象罷了。
這些學生衝勁大，一時招架住了，可也只是一時，對面的人明顯鬥毆經驗豐富，慢慢的已經有不少學生挂彩了。
「幫我，我殺了這個殺人犯！」
忽然，李老師發現，之前那個沖在最前面，還殺了一個男生的山賊被多人圍攻，一時沒拿住手裡的砍刀，掉在地上，一個渾身肌肉疙瘩的男生撿起來，跳起來就狠狠劈下。
唰！
山寨的半邊臉被削下來，眼看著就活不成了。
那個男生一臉的血，哈哈大笑，顯得有些猙獰。
「跟我沖啊，弄死這些狗娘養的！」
不好！
然而，李老師心中卻大呼不好，這人一殺.....
自己有人被殺了，其他山賊也有些懵。
村民反抗常有，打服，殺幾個，磨掉血氣就好。
可敢殺同夥？
一個個山賊頓時紅了眼。
「殺！殺，男的全部殺了，女的留下。」
大鬍子終於確定這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個村子，頓時衝出來，憤怒的大喊道。
他沒什麼文化，但多家山寨的任職經驗告訴他，對於敢於反抗，並殺死山賊的村莊，不能留，一留，後果將難以想象。
而其他山賊也感覺像是受到羞辱，挑釁一般，紅著眼，瘋狂的衝上來。
下手越來越狠，不在畏畏縮縮，寧肯被打一下，也要捅一刀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李老師看的滿眼發紅，心中像是在剮刀子般的痛。
這些，這些都還是孩子啊，一個個的，我，我有什麼臉面去見他們家長！！
「啊啊啊啊！！」
拿起一根還沒打磨的木棍，朝著一個大鬍子就衝過去！
我要殺了他，給我的學生償命！
嘭！
噗！
有常人大腿粗的手臂輕鬆將木棍架開，一把大環刀從前胸進，穿了個通透。
大刀拔了出來，李老師倒在地上，腸子內臟什麼都流了出來。
感知著身體力量的不斷流逝，李老師腦海中彷彿閃過了一個個學生的面容。
「孩子們，對不起，我來找你們......」
「導師！」
「李老師！」
「啊啊啊！殺！殺光他們！」
彌留之際，李老師彷彿看見一個個學生抱住山賊，不顧一切，壓倒，摳眼睛，砸爆蛋，扳斷脖子扭斷腿。
「老師，老師，你怎麼樣，不要下我們，你不要......」
大鬍子一臉陰沉的看著這一切，自己似乎殺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媽的，這群人都瘋了嗎？」
他臉色陰沉的罵道。
就剛剛一段時間，已經有五六個弟兄被殺了。
全都是五六個人抱上來，死了，重傷也死死抱著，這誰扛的住，死前的慘叫讓人心底發寒。
「大當家的，在這樣下去，我們耗不過對面啊。」旁邊，一個留著小鬍子的山賊對大鬍子說。
「哼，草雞瓦狗。」
不知道在說山賊還是在說學生。
「就是他殺了老師，給老師報仇！」
一個人大喊，瞬間，十來個人不顧性命的撲上來，抱頭報腿報腰子。
「哼，找死。」大鬍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橫刀大馬，雙手握住長柄大環刀。
「斬！」
氣勢磅礴。
噗！
在大刀之下，好幾個人直接被斜的斬成兩段。
屍體落在地上，那雙目瞪大，透露著不甘！
瞬間，全場安靜，彷彿一桶冰水從頭澆了下來，給人們帶來濃濃的絕望。
難道，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嗎？
老師白白失去？家中父母無人贍養？身後同學受盡凌辱？自己魂斷於此？
難道就這樣了嗎？難道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啊！
我要給老師報仇，我保護父母，給他們養老，我還要後面的女生做我女朋友，還有，還有，還有我真的想繼續活下去啊！！！
「哼，殺光他們。」大鬍子冷冷的說道。
對於再次衝上來的山賊，所有人心如死灰。
難道，今天真的要全部死在這裡了嗎？
「跑，跑進森林。」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我這把老骨頭也算是活夠了，你們還年輕，有著大好前途，跑吧。」
這不是葉老還能是誰？
葉老的話，彷彿一擊重拳，狠狠的砸在他們心上，讓心狠狠的抽搐。
忽然，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話。
「我們難道就這樣看著沒？男生在前面廝殺，我們看著，哭泣。
現在，就連年老的教授都站出來了，我們還這樣看著嗎？一直說淑女淑女，可我今天就想說一句，草他娘的，有血性的跟我殺！
拿出你們的九陰白骨爪，拿出你們的撩陰腿，拿出你們撒潑的本事，操她娘的！！！」
說道最後，這個聲音文文靜靜的女生都嘶吼起來，聲音沙啞，雙眼通紅的沖了出去。
「女生都上了，還慫什麼，上啊！死就死，十八年後，我還是一條好漢！」
後面的葉教授急的滿臉通紅，手連拍旁邊的柱子，恨不得也上去幫忙，可他知道，自己上去也只能平白添亂，是個累贅啊。
「糊塗啊，糊塗啊，方凡，李陽，你們千萬不要回來，不要回來啊！」
不知不覺老淚縱橫。
大鬍子臉上帶著冷笑，手持大刀，一刀一刀，血肉飛濺。
在實力的差距面前，再多的血氣，再怎麼憤怒都只是徒勞無功。
人群中，鄭宇緊緊握著木棍，手上根根青筋炸起，看著所向披靡的大鬍子。
心中不禁又生出絕望，不甘心。
難道，難道，今天真的要全部死在著嗎？
嘭！
一個分神，一個山賊舉著鋤頭狠狠的砸在他腦袋上。
咚！
鄭宇腦袋鮮血飛濺，倒在地上，漸漸失去意識。
「鄭宇！！」
失去意識前，依稀聽見一個叫聲，幻聽了嗎？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