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檢查
「只是採集一下血液樣本，沒事的。」
面前的菲林醫生顯得很有耐心，不停的安撫著絲諾。
也許...菲林都是這樣溫柔的一個種族吧？
絲諾產生了這樣的思考。
手臂上的皮膚被戳破，絲諾有些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血液緩緩的流逝，確實不多，只是一個小小的試管。
「好了。」
穿著白褂子的醫生笑了一下，示意絲諾先去一旁等著。
「絲諾，你還是那麼膽小。」
嘲弄的聲音，突兀的在耳邊響起。
絲諾扭過頭，看著身旁一個高大的少年。
也許並沒有那麼高大，但是至少比自己要高多了。
尖尖的尾巴，表露出來，這個少年也是一個薩卡茲。
「三號，你為什麼總是要這麼說絲諾。」
淩悄悄的擋在絲諾的身前。
「關你什麼事！討厭的菲林，都快要死了還這麼做作。」
男生厭惡的看著淩。
「絲諾，沒事的，要是害怕，我會陪你...」淩不再去看三號，轉而摸了摸絲諾頭上深色的小角，「等以後我們治好了，就不用呆在這兒了。」
「嗤...」三號嗤笑了一聲，「源石病，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治癒的人，只是死亡的時間問題罷了。」
「也許以後能治癒呢。」
淩淡淡的看著三號，然後蹲下身背起了絲諾。
「淩...我有腳。」
「沒事。」
「唔...」絲諾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拒絕。
其實，腳上的源石，會讓她每一步走路都會覺得疼痛。
「切...」三號看著淩離開的背影，「所以我才最討厭菲林...」
......
絲諾以為，只是抽血了就完事了。
但是事實證明，還早...
「四號...」
一個醫療人員拿著一份檔案看了一下，「四號的源石融合率不高...先注射部分低濃度的藥劑吧。」
絲諾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聽不懂，什麼藥劑，什麼濃度融合率啥的...
但是他也沒有拒絕的選擇。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白皙的小腳，還有上面覆蓋的深色源石。
絲諾有些好奇...
如果自己有一天爆了，會不會很疼啊...
......
血液，源石樣本，體細胞，藥劑注射...
絲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檢查了多少東西，或者注射了多少奇奇怪怪的藥劑。
身體，有些略微的疲憊。
「絲諾，累了就睡吧。」
淩背著絲諾，緩緩的踏在實驗所的樓道里。
「嗯...」
絲諾確實有些困了。
靜靜的，趴在淩的背後，意識開始緩緩的變的混沌。
【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在哪裡，都沒有區別...什麼生命的意義，什麼活著的目標...就只是這樣活著罷了。】
「絲諾，晚安。」
淩輕輕的拍了拍絲諾的後背，猶豫了一下，低下頭，看著絲諾近在咫尺的側臉，然後苦笑了一下。
最後，輕輕的捏了一下少女的尾巴。
睡夢的少女皺了皺眉頭，渾身輕顫了兩下。
淩笑了笑，推開門，離開了絲諾的房間。
......
第二天。
早餐都是被刻意的安排好的，簡單的麵包片，還有不知道什麼動物的母乳...
很規律，很健康。
也...不怎麼好吃。
和昨天類似的，一大早，就被那個冷冰冰的貓頭鷹阿姨帶走。
然後又是一天的檢查，注射，治療。
絲諾不懂，他問淩，每天都會這樣嗎，要持續多久？
「也不全是這樣的。」
淩含糊的回答了一下。
絲諾眨眼，有些不解，卻也沒有深究。
身體上外露的源石似乎沒有擴散的跡象，所以...
自己大概一時半會不會爆了。
絲諾挺滿意的。
混吃等死還不好嗎...
就算去哪兒，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期間，又碰到過那個三號幾次。
「那個菲林，你是喜歡四號嗎？」
三號這麼問的。
絲諾眨眼，她也很好奇這個答案，雖然無關性向與別的更深層次的交流，她只是單純的好奇。
淩沒有回答，甚至都沒有搭理三號。
絲諾有點小失望。
「即使你的源石病真的可以治好，薩卡茲怎麼可能會和菲林結合。」
三號淡淡的嘲諷著，絲諾覺得淩抓著自己的手臂有些用力。
淡淡的疼痛，讓絲諾有些擔心...淩不會一激動，把他手心的源石給捏碎了吧...
所幸，淩沒有做什麼。
三號也沒有更多的挑釁。
絲諾有一瞬間覺得，三號只是太過無聊了，所以才每天想找個人強行說說話罷了...
......
絲諾以為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很久很久。
直到那天...
她都已經習慣了每天起來吃那些健康的不要不要的食物。
然後去進行一個月30次，每次持續一天的檢查。
手臂上淺淺的疼痛，深色的藥劑被推入了自己的體內。
絲諾不明白這是什麼藥劑。
但是每次注射了這個藥劑，身體都有些微的亢奮。
「四號的源石耐性提升的很不錯，明天可以考慮增加藥劑濃度。」
穿著白褂子的菲林醫生柔和的對絲諾一笑。
旁邊那個冷冰冰的貓頭鷹阿姨皺了皺眉頭，「還小。」
「她的身體適應性很強，雖然比不了伊芙，卻也可以嘗試一下。」
嘗試...什麼？
絲諾有些迷惘的看著兩個醫療人員。
「算了...」菲林醫生有些不滿的看著貓頭鷹阿姨，「下一個，三號。」
「咳...」
三號捂著嘴巴，輕咳了一聲，有些疲弱的聲音，身體也略微僵硬。
「你...不舒服嗎？」
絲諾奇怪的看了一眼三號。
「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
三號瞥了絲諾一眼，「絲諾，你今年多大了？」
「啊？」絲諾愣了一下，然後傻了半天。
這個問題...
她竟然，不知道...
「薩卡茲，不會那麼軟弱的。」
三號輕輕的哼了一聲，然後走到了那個菲林醫生的旁邊。
「三號，你昨天提高了藥劑濃度，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體細胞的融合率沒有明顯的變化，血液內濃度倒是提高了。」菲林醫生笑了一下，「今天還是持續提高藥劑濃度。」
「濃度的提高，至少需要一周以上的觀察。」貓頭鷹阿姨皺了皺眉頭，「你這樣做會出事的。」
「赫墨。」菲林醫生冷冷的看著赫墨，「這是我負責的項目，每一個實驗體的身體狀況我比你更了解。」
「如果出事了呢？」
「那也是我個人的失誤，與你無關。」
菲林醫生淡淡的放下了手裡的檔案，「配置7.5%濃度的藥劑，先讓三號適應一下。三號...如果身體有什麼異樣，立刻報告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