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江湖
我記得，有一次我和杜紅歡兩個人的聊天。
那是杜紅歡經常和我說的一句話，有時候，我自己好好的想想，好像杜紅歡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畢竟那句話，我尋思著，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啊，就像是一個大大的江湖，而我們，不管有多麼出眾，都只不過是這個大江湖裡面的匆匆過客罷了。而我們自己的朋友圈子，則是一個小江湖，我喜歡在這個大江湖裡面遊盪，我喜歡在這個大江湖裡面四海天涯浪，但是，我更加喜歡，在我自己小江湖裡面享受那份屬於自己的東西……」每當杜紅歡說到這些的時候，總是在我面前展現出一副熱血沸騰的樣子，當然，那次也不例外。
而我，我的回答，就比較讓人掃興了，我總是在杜紅歡開心的時候，打斷她的快樂。
我曾經對杜紅歡說:「杜紅歡，你知道嗎？你是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喜歡浪跡江湖呢？」
「我，有我自己的方式，去對待生活。」杜紅歡聽到我那樣說，就會鼓起她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凶神惡煞的對我說。「再說了，我喜歡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你的意思，就是想做一個女俠客咯？」儘管我是想嚴肅的對她說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我的笑聲。「反正，你不是說，你喜歡在江湖裡面闖蕩。」
杜紅歡被我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會瞪眼睛，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
其實吧，也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理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生活方式。
杜紅歡喜歡江湖，所以她想做一個現代的女俠客，而我，沒什麼理想，閑暇的時候喜歡寫點文字為樂，想想，要不，就做個跟在她身邊的小書童吧……
……
那兩個客人走到流雲酒館的窗邊，然後坐下，對著我們這邊笑了笑，作為回禮，我也對著他們兩個人笑了笑。
「看什麼呢？」杜紅歡推推我的手臂，輕聲的對我說道。「看到漂亮的人，就這個樣子，果然，這世上的男人啊，都一個樣子。」
「你說什麼？」我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那兩個客人，輕聲的回答杜紅歡。「那兩個客人對我笑，我總不可能不理會他們吧？」
小李在旁邊，聽到我和杜紅歡這樣說，只是輕輕的笑笑，沒有說話。
「小李，你說，是吧？」我看了看身邊的小李，對她說道:「自古以來，我們就講究禮尚往來，人家禮節好，我總不可能不回人家禮吧？」
「你，你們兩，說的都對。」小李笑著，輕輕的將這幾個字說出口。
杜紅歡把兩種白色的酒水倒在一起，然後輕輕的搖晃搖晃酒杯，那酒杯裡面的酒，發出一陣陣誘人的香味。
「好香啊杜紅歡。」我看著杜紅歡手裡那杯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酒，是忘憂吧？」
「這酒，是不是忘憂，又不是你的。」杜紅歡把那杯酒遞到我的手上。「給他們拿過去吧。」杜紅歡看著我，給我暗示。
我拿起那杯忘憂，向那兩個客人身邊走去。
「兩位。」我走到那兩個客人身邊，然後把手中那杯忘憂酒放到他們兩個面前的桌子上面。「這是你們倆的酒。」
「好的，謝謝你。」那個女客人笑著對我說。
「不是說，送我們一杯的嗎？」那個男客人看著我，有些疑惑。「這裡，才一杯啊。」
「還有一杯，馬上給您送過去。」杜紅歡看著我們這邊，對我們說道。「我們流雲酒館，說話算數，從來不騙人。」
你看，杜紅歡那種豪邁的氣場不然而然的就來了。
「你今天，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那個女客人問我。
「每天都很開心。」我笑著回答那個女客人，然後轉身離開。「人生在世，沒有什麼比開心更重要的了。」
我回到櫃檯，杜紅歡問我:「你們，聊什麼呢？」
「聊人生。」我對著杜紅歡笑笑，回答她道。
小李站在旁邊，抹抹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嘆一口氣。
「怎麼了？小李？」我看著小李，問她。
「沒，這兩個客人的第二杯酒調好了，我給他們拿過去吧。」小李笑著回答我。
小李走到那兩個客人身邊的時候，杜紅歡和我說:「吳宇，你乾的好事。」
我看看小李，她正在笑著和那兩位客人聊天。
……
快要接近中午的時候，那個男客人向我們走了過來。
「朋友，你們待會，可以幫我一個忙嗎？」那個男客人輕聲的對我們說道。
「您說。」杜紅歡笑著回答那個男客人。
「今天，是她的生日。」那個男客人說完看看坐在窗邊的女客人。「我在這邊，偷偷的給她訂了一個蛋糕，等會，會送過來，你們，能不能幫我給她製造一個驚喜？」
杜紅歡猶豫著，看看窗外。
「可以嗎？」那個男客人再次說道。
「行吧。」杜紅歡看著窗外，回答那個男客人道。
「謝謝你們。」那個男客人笑著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杜紅歡點點頭。
待那個男客人回到窗邊的座位上之後，我笑著對杜紅歡說:「製造驚喜？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都沒有充分的時間準備過，只能說，隨機發揮吧……」杜紅歡笑著，嘆了一口氣。
「我說杜紅歡，你嘆什麼氣啊？」我面無表情的看著杜紅歡。「這種小事情，對你來說，不就是小意思嗎？」
「你不懂。」杜紅歡苦笑著。「你不懂的。」
「但是，我們都答應人家了，總不可能反悔了吧？」我看著杜紅歡，對她說道。
「我也沒說要反悔啊？」杜紅歡苦笑著，放下手中的酒杯，抬頭看著我。
「那不就得了。」我笑著，拍拍杜紅歡的肩膀。「我們這流雲酒館的主人，可是江湖裡面一個女俠客呢，做人做事，向來都是說到做到……」
「我是女俠客的話，那你是什麼？」杜紅歡笑著對我說道。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回答杜紅歡。「你是女俠客，我當然就是女俠客的小跟班了。」
小李站在我們身邊，被我們逗樂了，嘻嘻的笑著……
「怎麼小李？」我笑著拍拍小李的肩膀。「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
「不想告訴你們。」小李低著頭笑著。
流雲酒館的外面，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他們是行人，亦是過客，快樂，是屬於他們自己的快樂，難過，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悲傷。
這一切，流動得太快，這一切，有那麼一些匆匆忙忙……
江湖不小，只是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