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文火燉雄鴨
初唐名帥演義李績傳
第五章文火燉雄鴨
慧遠禪師將孫安福、徐蓋、徐懋功、管家孫大有、管家徐全五人送到億城寺山門外，眾人揮手告別，策馬揚鞭，奔向孫安福家。
眾人進了孫安福家，分賓主落座后，孫爸爸忙問徐蓋道:「賢侄，慧通大師怎麼說？」
徐蓋笑了笑，欲言又止，孫安福快步走到孫爸爸面前笑道:「爸爸,慧通大師說了，徐公子這個年齡，要多學些本領。」
孫安福瞅了瞅徐蓋,又笑道:「徐大哥做的名菜，非常好吃，我與徐大哥去廚房做名菜了。」
孫爸爸笑道:「早聽孫五說過，老夫都想好幾天了。」
孫安福、徐蓋到了廚房后，孫安福看了看左右沒人，低聲耳語道:「在億城寺，慧通大師與我們約好，徐公子之事，只我們三人知，萬不可再讓外人知曉，剛才家父問起，你差點說漏嘴。」
徐蓋壓低聲音道:「剛才令尊問起，我真想實話實說，但想起慧通大師的叮囑，才沒開口，可我又覺得，這件事兒瞞過令尊不好。」
孫安福低聲道:「這件事兒，絕對不要說，家父是明事理的人,即便以後知道真相，也不會怪你的。」
徐蓋微笑道:「就依賢弟。」
徐蓋接著說道:「賢弟，你做燒牛尾，我做易牙五味雞，一個時辰后開飯。」
孫安福笑道:「徐大哥，中午只吃了些點心，早就餓了，可我不會做燒牛尾呀。」
徐蓋笑道:「名菜中燒牛尾最容易做，你按我說的步驟做，就能做好燒牛尾。」
這時，孫五進了廚房，來到二位身邊，笑道:「老太爺吩咐小的，來給二位老爺打下手。」
徐蓋笑道:「孫五，快來幫你家老爺做燒牛尾。」
一個時辰后，正廳擺好飯桌，孫爸爸居中而坐，左邊坐著徐蓋，右邊坐著孫安福，徐蓋旁邊坐著徐懋功、管家徐全。
桌上擺好六道菜，中間放著一個大砂鍋，一個大盤子，在這兩道主菜四周，擺了一盤清蒸鮁魚乾、一盤醬牛肉、一盤咸花生、一盤五香毛豆。
徐蓋笑道:「伯父，大傢伙兒都餓了，今天只做三道名菜請品嘗。」
徐蓋指著中間的砂鍋，笑道:「伯父，這道菜叫易牙五味雞，湯清味淡，適合老年人經常食用，可滋補強身。」
徐蓋指著左邊的大盤說道:「這道菜叫燒牛尾，有強筋骨、抗衰老的功效，這道菜是安福賢弟做的。」
孫爸爸指著燒牛尾,笑著問道:「賢侄，你說這道名菜是我兒做的？」
徐蓋笑著答道:「正是。」
孫爸爸笑道:「賢侄，不怕你笑話，我兒從不進廚房，每次老夫提到廚房，他總說孟子說了，君子遠庖廚，今天我兒能做名菜，太難得了。」
孫安福插嘴道:「爸爸，這道燒牛尾，你要吃的滿意，以後我經常做給你吃。」
孫爸爸笑得合不攏嘴。
徐蓋接著說道:「第三道名菜，是文火燉雄鴨,正在廚房燉著，要足足燉十二個時辰，明天這時才能吃。」
徐蓋拿起砂鍋蓋子，遞給管家徐全，管家徐全把砂鍋蓋放到桌角。
徐蓋笑道:「伯父，請品嘗。」
孫安福用筷子把砂鍋里的雞翻了個身子，然後用筷子撕下一大塊雞胸脯肉，放到孫爸爸面前一個小碟里，笑道:「爸爸，徐大哥是向曹州名廚伊元超學的廚藝，做的菜非常好吃，快品嘗一下。」
孫安福用筷子撕下一個雞腿，放到徐懋功面前一個小碟里，笑道:「懋功，你餓了吧，先吃個雞腿。」
徐懋功笑了笑答道:「我不餓，剛才出億城寺廟門時，管家給了我幾塊點心吃。」
孫爸爸笑道:「老夫讓管家孫大有帶了一大包點心，徐公子餓的時候好吃。」
孫爸爸用筷子把小碟里的大塊雞胸脯肉，撕下一小塊放嘴裡細細地嚼，一邊嚼著，一邊笑道:「肉爛味香，真是難得的美味呀。」
孫爸爸放下筷子，問道:「賢侄的廚藝向名廚伊元超學的？」
徐蓋回答道:「正是，伯父聽說過伊元超師傅的大名？」
孫爸爸回答道:「老夫中年時,混跡於官場，吃過伊元超師傅做的菜，伊元超師傅在曹州可是大名鼎鼎的。」
徐蓋接著說道:「我夫人頭胎生的是女兒，第二胎生的還是女兒，第三胎生的是徐懋功，他剛出生那年,經常得小病，家父很著急，找了好些人請教。有一位世交老伯，把曹州名廚伊元超請到我家，引見給家父,曹州名廚伊元超看了徐懋功的病情后，他說只需用食療調理一年就可健康成長；如能始終堅持，必是長壽之人。我向名廚伊元超學了兩年食療廚藝。一年後，徐懋功就大變樣，之後幾年也不得一次小病。」
管家孫大有端著酒壺，來給徐蓋倒酒。
孫爸爸笑道:「管家,來給老夫倒一杯。」
孫安福拿一個酒杯放在爸爸面前，孫爸爸一邊看著管家孫大有倒酒，一邊笑道:「徐賢侄帶長子來敝府，老夫高興，我兒做名菜，老夫也高興，今天就破例喝一杯。」
孫安福向徐蓋笑道:「徐大哥，家父已經三年滴酒未沾。」
管家孫大有給徐蓋、孫安福倒滿酒後，孫安福接過酒壺，吩咐道：「我來倒酒，你也一起吃吧，吃飽飯後，去替換孫五。」管家孫大有拿了副碗筷，挨著孫安福坐下吃飯。
孫安福向徐蓋問道:「徐大哥，你說文火燉雄鴨這道名菜，為啥要燉一天一夜才能吃？」
徐蓋笑著答道:「古人說：禽屬之善養生者，雄鴨是也。爛燉老雄鴨，功效比參芪。」
孫安福接著問道:「徐大哥，你說文火燉雄鴨燉一天一夜,燉得爛熟,功效比得上人蔘和黃芪？」
徐蓋答道:「伊元超師傅就是這麼說的。就滋補強身延年益壽而言，諸禽首選雌，易牙五味雞選用的就是母雞，惟獨鴨子首選雄鴨；諸禽首選幼，惟獨鴨子貴長。雄鴨是愈長愈肥，皮肉至老都不變。文火燉雄鴨功效好，沒有人蔘和黃芪的藥味，體質弱、腸胃不好的人，也願意長期食用。」
孫安福又問道:「徐大哥，按你這麼說，文火燉雄鴨是最好的滋補強身延年益壽的菜肴了？」
徐蓋答道:「我跟伊元超師傅學做的禽類名菜中，文火燉雄鴨延年益壽效果最好。文火燉雄鴨的優點是酥滑軟溜，鴨肉一入嘴既化，特別適合老年人、幼兒食用。文火燉雄鴨是伊元超師傅教我做的第一道名菜，剛學會那時，我家兩天做一次，現在徐懋功健壯了，我家每月吃五、六次。」
孫爸爸端起酒杯笑道:「賢侄，今天老夫高興，喝一大口。」一揚脖喝了一大口。
徐蓋笑道:「伯父,今日承蒙安福賢弟引見，小侄拜見了慧通大師，也很高興。」
說完，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孫爸爸放下酒杯，笑著問道:「賢侄，這文火燉雄鴨延年益壽效果最好，是不是很難做呀？」
徐蓋笑著答道:「伯父，文火燉雄鴨只是耗費時間太長，做起來容易的很，專用的瓷質燉鴨罐，我帶來了，伯父要覺得這個菜好吃，這專用的瓷質燉鴨罐，就留在貴府使用。」
孫安福插話道:「爸爸，文火燉雄鴨你要喜歡吃，我也向徐大哥學著做，等兒子學會了，咱家也兩天做一次。」
徐蓋笑著道:「文火燉雄鴨這道名菜，一定要燉足十二個時辰，明天這時，才能吃上。」
孫安福用筷子從左邊的大盤裡夾一大塊燒牛尾，放到孫爸爸面前一個小碟里，笑道:「爸爸，這是兒子做的燒牛尾，品嘗一下。」
孫爸爸用筷子夾起那塊燒牛尾，放到嘴邊咬下一塊肉，然後把那塊燒牛尾放回小碟里，細細嚼著笑道:「牛肉軟爛不噻牙，鮮香醇厚，適合老夫食用。」
孫安福笑道:「爸爸，要喜歡吃，我經常給你做。」
孫爸爸放下筷子，看了看孫安福笑道:「想不到老夫年過花甲了，還會有這樣的口福。」說完話，端起酒杯,一揚脖又喝了一大口。
孫安福笑道:「爸爸，徐大哥說了，燒牛尾這道菜，有強筋骨、抗衰老的功效，最適合老年人吃了，說完，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孫安福瞅了瞅徐蓋笑道:「徐大哥，嘗嘗小弟做的燒牛尾怎麼樣？說完，孫安福用筷子從左邊的大盤裡夾一大塊燒牛尾，放到嘴邊咬下一塊肉，然後把那塊燒牛尾放到自己面前小碟里，嚼著嚼著，皺起眉頭說道：徐大哥，小弟做的燒牛尾的味道，比在徐大哥家吃的差了很多。」
徐蓋用筷子在左邊的大盤裡挑了一個小塊的燒牛尾，在菜湯里蘸了蘸，放到嘴邊咬下一塊肉，然後把那塊燒牛尾放到自己面前小碟里，細細嚼了嚼，放下筷子，笑道:「賢弟，第一次做燒牛尾，做成這樣就已經很好了，味道略微差了些，是愚兄在家裡做時，放了老湯，這次來的匆忙，忘了把老湯帶來，下次來貴府，愚兄一定把老湯帶來。」
孫爸爸笑著插話問道:「賢侄，老夫吃這燒牛尾味道很好，難不成放了老湯味道更美？」
徐蓋笑著回答道:「伯父，做燒牛尾時，需加水時換作加老湯，更加美味鮮香。」
孫安福笑道:「爸爸，徐大哥放老湯做的燒牛尾味道極美，妙不可言。」
孫爸爸笑道:「賢侄，老夫下次就能吃到，放老湯做的燒牛尾了，想一想都是高興的事。」說完話端起酒杯,一揚脖把剩下的酒全喝光，把空杯放在桌上。
徐蓋笑道:「伯父，小侄下次來貴府，把老湯帶來，等安福賢弟再做燒牛尾時加上老湯，那樣味道確實好很多。」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孫安福把身子向孫爸爸湊近了些,笑著問道:「爸爸，今天高興，吃一碗飯怎麼樣？」
孫爸爸笑著回答道:「今天喝了一杯酒，吃了雞肉、牛肉，還像平常一樣吃半碗飯吧。」
孫安福向讓管家孫大有吩咐道:「管家，去給老太爺盛半碗米飯。」
片刻后，管家孫大有端了半碗米飯，雙手遞給孫安福，孫安福接過碗，放在了孫爸爸面前。
徐蓋右手用筷子撕下一大塊雞胸脯肉，在砂鍋里晃了晃，多粘些菜湯，左手端起飯碗，靠近砂鍋邊，右手用筷子把那大塊雞胸脯肉，放到飯碗里，放下筷子，雙手端著飯碗，放在孫爸爸面前，笑道:「伯父，吃米飯就著易牙五味雞，味道比較好，品嘗一下。」
孫爸爸端起飯碗笑道:「老夫酒量有限，你們接著喝，老夫吃米飯了。」
孫安福勸徐蓋又喝了兩杯，孫爸爸吃完半碗米飯，放下飯碗。
孫安福笑道:「爸爸，今天高興，再吃半碗飯怎麼樣？」
孫爸爸皺著眉頭說道:「看著可口的名菜，真眼饞，肚子有些脹，實在吃不下。」
徐蓋問道:「伯父，吃的怎麼這麼少？」
孫安福笑著插話道:「家父以前飯量大，最近一年來，每頓只吃半碗飯。」
孫爸爸嘆了口氣道:「每頓吃半碗飯，肚子就脹，實在吃不下，賢侄，可有什麼好辦法？」
徐蓋回答道:「伯父，這是老年厭食症,伊元超師傅教小侄做的一道名菜，常吃就能醫好，小侄明天一早就出發,回家找全食材后，再來給伯父做那道名菜。」
孫爸爸笑道:「賢侄，明天提前一個時辰吃午飯，吃過午飯，正午出發，天黑前准能趕回家。」
徐蓋笑道:「就依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