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查，無法回頭
吳凡不知道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把孫程程哄睡的，心裡的結只不過剛剛解開一個小時，跟孫程程做完之後，孫程程的這一番話，讓他剛放下的心，再次揪緊起來。
孫程程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不能夠告訴給相濡以沫的枕邊人知道？為什麼還要他不要相信任何人所說的閑言閑語？難道是她被什麼人給威脅了？
剛才吳凡已經問過孫程程她到底是在什麼事，還說可以幫她一起分擔，甚至試探性的說哪怕是她做了對不住他的事情也沒關係，只要說出來，夫妻兩可以一起商量解決，語氣說得非常的誠懇。
可是孫程程躊躇不語，最終還是沒有說，還流著淚讓吳凡不要逼她。
吳凡還清楚的記得剛才妻子淚流滿面的凝視著他所說的話：「老公，求你了，不要逼我，現在還不能說，等時機到了，我一定會原原本本告訴你。現在，求你相信我，不要問我，一定要相信我……」
妻子哽咽的話語猶在耳畔回蕩，吳凡心如刀割。如果妻子真的只是簡單的出軌，有了別的男人，吳凡態度這麼誠懇，並且暗示了妻子可以既往不咎，一般來說，只要是女人都會鬆動吧？可孫程程最終還是什麼都不肯說，由此可見，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出軌問題，很有可能，孫程程是被什麼人給脅迫了！
雖然孫程程一再保證，事情會圓滿解決的，可吳凡已經不願意再等下去，調查妻子出軌這些天來，他每天都提心弔膽，就連睡覺都是噩夢連連，這樣下去，沒等妻子說出實情，恐怕他就已經瘋掉了。
所以，一定要繼續查下去，儘快查出妻子的秘密，看她到底是有了別的男人，還是被人給脅迫。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吳凡都可以承擔，前提是，必須要儘快解決……
第二天一大早，孫程程果然又出去了，吳凡再次跟蹤出去，可惜運氣太差，這次還在路上，就因為錯過了綠燈，直接跟丟了妻子所坐的計程車。
吳凡撥打了孫程程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吳凡盡量平靜的問：「程程，怎麼又這麼早出去了？」
孫程程歉意的回答：「老公，昨晚不是說了嗎，公司這段時間很忙，好幾個大客戶要招待，有個大客戶，一直是我跟的，就快要達成合作意向了，所以不能放鬆。」
吳凡哦了一聲，心想妻子都快要辭職創業了，怎麼可能會對公司的事情這麼上心，八成還是借口，只可惜跟丟了人，也只能裝作相信了：「好吧，那你別太累，還有……晚上早點回來，路上小心點。」
「嗯，我會注意的，老公，你也別累壞了，愛你，拜！」孫程程掛斷了電話。
吳凡愣了半晌。
司機問：「小哥，跟丟了，現在去哪裡？」
吳凡沒有理會司機，立刻撥打了胡燦的號碼。
胡燦的聲音很快傳來，有些意外：「小凡，你還是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呢。」
吳凡苦笑道：「燦姐，別笑話我了，我沒心情開玩笑。」
胡燦低聲道：「怎麼了？」
吳凡反問：「燦姐，你現在在哪裡？」
胡燦回答說：「我在學校辦公室，今天有些業務方面的工作要處理。」
吳凡急道：「燦姐，我現在來找你可以嗎？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胡燦笑道：「可以啊，反正我也不忙，巴不得你過來陪我說說話，今天幾個領導都在家休息，我這一層就我一個在辦公室。」
吳凡聽懂了胡燦的暗示，苦笑著道謝，立刻吩咐司機：「師傅，麻煩你，立刻去市明德中學。」
二十多分鐘后，吳凡趕到了胡燦的辦公室，胡燦還是穿著那套高雅端莊的女性職業套裝，吳凡坐在她對面，從寬敞的辦公桌下，清楚的看到胡燦一雙穿著黑絲的腿交疊著。
胡燦雖然年紀比他大不少，卻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又養尊處優保養得好，皮膚看起來跟二十來歲似的，一點都不出老，對吳凡的吸引力還是有的。以前吳凡忠於家庭和妻子，從沒有過非分之想，胡燦的身份和姿色再怎麼誘人，他也恪守本分，不會出位，而昨天，他的「清白」，已經毀在了王珂的手裡，就像是被打開了一道不能見人的暗窗，突然對身邊的女性莫名多留意起來，胡燦正好就是很吸引他的類型。
這位副校長知性又端莊，說話很有分寸，在同事的眼中形象非常好，除了那些吳凡從沒有親眼見過的風言風語，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吳凡跟王珂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后，再次見到胡燦，突然發現自己很難抗拒胡燦這樣無形的吸引力。
胡燦對吳凡莞爾一笑：「你發什麼楞？不是有事要找我嗎？」
吳凡猛然回過神來，胡燦似笑非笑的表情，明顯是在暗示他已經發現剛才他眼光瞄她雙腿的舉動了，吳凡臉色通紅，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尷尬道：「對不起，我有些分神了，確實是有事找燦姐，你幫我看看，認不認識這兩個女人。」說完，梁芒把手機里的照片翻出來給胡燦看。
胡燦仔細看了良久，柳眉微皺，沉吟道：「咦，說起來，這兩個女人，我還真有些印象，好像是在哪兒看到過……不過一時真的想不起來了。倒是你，突然讓我看她們的照片幹什麼？你跟她們是什麼關係？」
吳凡跟胡燦是誤會出來的交情，反倒是覺得知無不言，沒有猶豫，把昨天跟蹤妻子孫程程后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是隱瞞了他和王珂的意外關係。
「原來如此！」胡燦微微頷首，「你別著急，我再好好想想！」
吳凡勉強耐著性子點點頭：「嗯，謝謝燦姐。」
胡燦陷入了沉思，一雙既有個性的鳳目閃爍不定，突然一拍手，笑道：「我想起來了！這兩個女孩子，我曾經在市中心廣場那邊的零點酒吧見到過，她們算是那裡的常客了，而且玩得很瘋，到處勾搭男人，所以我對她們印象還不淺。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們是什麼身份叫什麼名字……」
吳凡頓時心涼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道：「燦姐，你怎麼也會去酒吧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
胡燦似笑非笑的瞄著吳凡：「怎麼？關心起燦姐來了？我是不是該感激？」
吳凡俊臉一紅，尷尬道：「我……只是隨口說說的。」
胡燦莞爾一笑：「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臉皮太薄了，在大學，或許沒有什麼大問題，在社會，問題就大了。有人說追求女孩子要膽大心細臉皮厚，這句話其實用在職場上，也是無往不利……」
吳凡受教的點點頭：「燦姐，我會反思的。」
胡燦點點頭，沉吟道：「之所以我會去零點酒吧，只是因為一個業務的關係，跟郝爽的老婆娘家親戚有點關係，郝爽的老婆就請我去了幾次零點酒吧，每次去都看到那兩個女孩，而且還挺漂亮，就有了些印象。」
吳凡心生希望，激動道：「郝爽的老婆就是零點的常客，我差點都忘了……」
胡燦不動聲色問：「你打算怎麼做？」
吳凡一愣：「還能怎麼做，直接去找郝爽問問啊，我和他畢竟有多年的交情，又還沒有撕破臉皮，這點面子應該給我吧？」
胡燦不溫不火笑道：「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罷了，他已經對你心裡有鬼，有些秘密，肯定是不會告訴你……不信的話，你現在就問，看他怎麼回答你！」
吳凡不相信，掏出手機，把兩個女子的照片直接發到了郝爽的手機上，發簡訊叫他老婆看看，不到五分鐘，郝爽就回簡訊了，吳凡迫不及待的點開一看，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簡訊上只有九個字——我老婆說不認識她們。
這明顯就是敷衍！郝爽的老婆是個喜歡招蜂引蝶的女人，最喜歡去的酒吧就是零點，還邀請過吳凡好多次，吳凡只是禮貌性的去過一次，受不了裡面的氣氛，之後就沒有再去過。郝爽的老婆只要有時間，每天都會去零點酒吧，三教九流，基本上沒有她不認識的，現在居然說不認識同樣是零點酒吧常客的這兩個女子，肯定是在騙他。
胡燦長嘆道：「看，我沒說錯吧！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
吳凡想到郝爽背著他與孫程程的那一段往來，心如刀割，淚眼突然模糊了。
胡燦心疼的道：「怎麼又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眼紅流淚可不是好習慣，堅強一點，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之前，什麼都有可能。」
吳凡心裡糾結萬分，硬是把淚水給憋回去了，咬牙道：「燦姐，謝謝你，我以後不會了。」
胡燦點點頭，突然期待的看著吳凡：「你心情不好，燦姐也沒有心思工作了，反正是周末，工作任務下周再做也一樣，跟我一起去我家坐坐怎麼樣，我們再聊聊關於報復郝爽這兩口子的計劃！」
吳凡心頭驀然一跳，胡燦的眼神已經很分明的在暗示他什麼，如果答應的話，很可能會發生點什麼。
吳凡猶豫再三，突然一咬牙，鬼使神差道：「好啊！」
胡燦大喜，本來威嚴的鳳目，突然流露出一層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