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260塵埃落定
下午,已經回到市區的筱丹直接去的醫院,跟池漾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那個董卿卿,太不要臉了。」
池漾看著她生動的表情愣住了。
筱丹撲進他懷裡,忽然問:「漾漾,你身邊有沒有這種瘋狂的追求者?」
池漾低頭,擰眉,細想了下,點頭。
筱丹表情破裂:「什麼!那她還有沒有纏著你?」
池漾說沒有。
事實上,這種愛情至上,自私貪婪的女人並不少,愛一個人,得不到便想著毀滅,那怎麼算的上愛呢。
筱丹鬆了口氣,旋即打好幾個哈欠。
「池漾,我困了。」
「睡吧。」
隨後筱丹霸佔了池漾的病床,美美的踏實的閉上眼睛。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下來,由於擔心沈千尋,便給沈千尋打電話,但是沒人接。
筱丹看著手機若有所思好一會,而後低罵了一句:「表哥真是蔫兒壞啊!」
出去給筱丹買吃回來的池漾恰好聽到這句話沒說什麼,反正說得沒毛病,靳牧寒就是一個腹黑心機深沉的大灰狼,一肚子壞水。
只是,眼神溫柔如水的看著筱丹,喊:「丹丹,你餓不餓?」
筱丹抬頭,颳了他一眼:「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這德行?」
池漾:「·······」什麼德行?愣了三秒后,恍然大悟,有些緊張無措,他義正言辭的:「我不是!」
他沒有蔫兒壞!他是正直善良的好人。
筱丹眨了眨眼睛。她就是吐槽一下,誰知道,池醫生很嚴肅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好可惜哦。
池醫生如果蔫兒壞的話,她是一點都不介意的。
相信沈千尋肯定同她一樣。
情人眼裡出西施。
看她家表哥的濾鏡N層厚。
筱丹附和:「你不壞,池醫生最好了。」
池漾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然而,不久之後,池漾遭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打臉。
壞,是男人的劣根性,面對筱丹,他也會有。
御江南。
夜色正濃,黑色轎車停在公寓樓下。
沈千尋被靳牧寒用衣服裹的嚴嚴實實抱下了車。
他們這一路回來,作為秘書的陳銘有一路護送。
天知道從白天到天黑這段時間他過的是有多煎熬和漫長。
靳牧寒嗓音喑啞:「請個醫生過來。」
陳銘回:「老闆,醫生已經恭候多時。」
靳牧寒頷首,「讓他跟上,你回去吧。」
「好的。」
醫生趕緊拎著藥箱跟了上去。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靳牧寒回來,這段日子的提心弔膽總算可以過一段落。
原先冷清的公寓,燈光暖融。
沈千尋發燒了。
臉頰透著不正常的紅,呼吸清淺,睡得並不安穩。不知道是因為被注射了七色花的問題還是因為平時沒休息好,今日又體力消耗過大導致的。
醫生並沒有給她開發燒吃的葯,只是叮囑靳牧寒用酒精給她物理降溫,如果物理降溫沒有用,只能送醫院了。
醫生欲言又止,瞥了眼靳牧寒。那位陳助理不是說眼前這位先生身上先前出車禍也有傷了,怎麼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
靳牧寒表情凝重,眼底像是覆了一層濃郁的陰雲,是他不好。
他坐在床邊,把酒精倒在毛巾上,擦拭著女孩的後頸,腋下,手心···
沈千尋很困,卻被靳牧寒的動作弄醒了,她眼裡氤氳著水氣,聲音略略沙啞綿綿:「阿寒,我想睡覺,不弄了,好不好。」
靳牧寒親了親她的手背:「寶寶,你發燒了,我在用酒精幫你物理降溫,擦完了再睡,恩?」
聞言。
沈千尋恍然愣了一下,原來靳牧寒沒有要再鬧她,於是,很乖的點頭,催促:「那你快點擦。」
「好。」
醫生覺得自己耳朵要懷孕了。
男人的嗓音里,藏著千言萬語訴不盡的愛意和縱容。
沈千尋閉上眼,人已經迷迷糊糊,但一會又想起什麼,再次睜開眼:「你的傷口出血了,醫生給你處理了嗎?」
靳牧寒把她擦了酒精的手塞回被窩裡,面不改色的:「處理了,阿尋乖,好好休息。」
「那就好。」
醫生:「······」處理個鬼哦。
沈千尋再次陷入沉睡。
靳牧寒挺累的,眼裡斥著紅血絲,自己身上的傷全然不顧。可是沈千尋發燒了,燒沒退,他一刻鬆懈不下來。
後半夜,沈千尋的燒終於退了。
靳牧寒鬆了口氣。
醫生也鬆了口氣:「靳先生,我替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靳牧寒點點頭。
拆了纏在胸膛的紗布,醫生檢查了下他身上的傷勢,挺嚴重的,縫合的傷口沒有拆線,出血,還發炎了。
這兩人真是太亂來了。醫生想。
醫生給他做了清創處理,提醒他這幾天不要碰水,劇烈運動最好不要再做,免得傷口再次複發,這很容易得炎症的。
後半夜。
沈千尋降下去的體溫又有上升的跡象,靳牧寒處理完傷口便在她身邊躺下了,他只是淺眠,稍察覺不對便立刻醒來,繼續給她做物理降溫。
六點,天泛魚肚白。
沈千尋醒了,喉嚨著火似的,很乾。
額頭探來溫涼的手心,是靳牧寒的。
靳牧寒一夜沒怎麼睡,「阿尋,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千尋搖頭,身體除了虛點,無力以外,並沒有其他不適感。她是有感覺的,靳牧寒照顧了她一個晚上。而她自己,一晚昏昏沉沉,做了不少光路離怪的夢,其中有一些似乎是她封鎖在腦子的記憶,年少時的自己,和已逝去的兩位好朋友,以及,有過幾次見面之緣的許庭堯,她和他之間的孽緣,原來是那時候,自己無意一個舉動而起。
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
此時此刻,她的眼睛發酸不已,重拾那段記憶,她如負重釋。
「怎麼了?」
沈千尋抱著他:「要是以前我能堅強一點就好了。」
胡靜兒和周晴晴,那兩個小姑娘,是真的很好,知她父母離婚,怕她難過,一直很貼心照顧她。如果有下輩子,沈千尋祈求她們來世平平安安長大,遠離苦難,百歲無憂。
靳牧寒頓了頓,摸了摸她的頭,便是猜到沈千尋可能是完完全全的想起了過去的那段記憶:「阿尋,你已經很好了,別多想。」
傷害他們的人,已經繩之以法。
沈千尋點頭。年少時她會忘卻她們,忘卻那段記憶,南嫣然火上澆油,脫不了干係,加上,她目睹了周晴晴的死亡。
那個女孩,用最悲烈的手段,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因為這個世界的不善待,因為身邊那些流言蜚語。
她渾身蒼白冰涼,她的血將浴缸里的水染成妖冶的紅色。
難怪沈千尋會做那樣可怕的夢,難怪她會對校園暴力那麼反感厭惡。
至於她的心理潔癖,一半是因為周晴晴,另一半,或多或少跟許庭堯有關。
周晴晴的碟片,大概是他送到自己手中的,除了他,沈千尋想不到別人。
想起那段過往,對於許庭堯的厭惡再次加深。
沈千尋略略閉眼:「我沒事。」
兩人抱了一會。
「肚子餓不餓?」靳牧寒問。
沈千尋往他懷裡蹭了蹭:「我不餓,該你休息了。」她把人抱的很緊,想了想,說:「你不在的那幾天,我還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靳牧寒汲取她身上的暖意:「什麼?」
「我夢到自己死了,後來,你也死了。」沈千尋聲線發顫:「酒店著火了,你喝了酒,捧著我的骨灰睡著了,我怎麼喊你你都不肯醒,醒來后你不在我身邊,我好害怕。」
靳牧寒頓了頓,而後安慰:「那都是假的。」他不清楚沈千尋怎麼會夢到上輩子他死的那個瞬間,但他並不打算告訴沈千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