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禍亂之源
「天下大亂？」柳翼吃了一驚，沒想到一向穩重如山的老師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宇文松點點頭，再次肯定地說道：「沒錯，確實是要天下大亂了。」
「老師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柳翼急忙問道。
宇文松沉默了一下，有些艱難地說道：「告訴你也可以，但你千萬不可外傳，否則我的身家性命就要交待了。」
柳翼說道：「老師請放心，我絕不會告訴其他人。」
「其實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學院里接受調查，直到今天才被批准離開，一打開通信記錄就看得你給我發了很多信息。」
柳翼點頭道：「我知道老師被秘密警察盯上了，沒想到是在學院里，老師為什麼會被調查？」
「秘密警察找過你？」宇文松驚訝地問。
「他們用老師的賬號跟我進行過視頻通話，不過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也沒問出什麼來。」柳翼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哼！這些人也真是……算了，不說他們了，總之現在事情都過去了。」宇文松一臉無奈地說道。
「老師還沒說為什麼被調查呢。」
「對了，其實被調查的不止我一個，學院里很多人都受到了調查，我身居要職自然是免不了要被查的。」
「原因是什麼？」
「原因其實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天下要亂的原因相同，都是同一件事引起的。」宇文松嘆道：「皇帝陛下傳位的事你應該知道了？」
「知道，剛才還在看直播。」柳翼點頭答道。
「有些事我不好跟你細說，社會上的一些傳音想必你也聽到了，陛下這次傳位確實是受到了一些壓力，而且……」說到這裡宇文松壓低了聲音：「而且還發生了戰鬥。」
話講到這裡，柳翼再笨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這次皇帝突然宣布傳位，果然是發生了武裝政變之類的變故，否則這麼倉促地進行傳位，怎麼想也覺得很奇怪。
宇文松見柳翼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繼續細說，把話鋒一轉，說道：「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真正要命的是另一件事。就在前幾天，國防部竟然發生了失竊案件，被盜的居然是軍方最重要的機密，有關軍用機甲的技術資料被人偷走了。」
「什麼？這麼重要機密竟然被偷了！」柳翼驚得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宇文松苦笑道：「想不到吧，現在帝國高層已經亂了套，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皇位的交接上，沒想到竟有人抓到了空子，趁機盜走了這樣的重要機密。你應該知道，這些資料一旦流入民間會有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柳翼點點頭，老師所說的嚴重後果他自然十分清楚，一旦民間掌握了軍用機甲的技術，不計其數的民用機甲很快就會被改造成可用於作戰的機甲，雖然性能上不能完全和軍用機甲比肩，但相差的也不會太多了。
只要想象一下遍地都是軍用機甲的情形，那時候恐怕各種地方武裝就會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來，帝國的權威只怕也會受到極大地動搖，屆時戰亂四起，整個帝國之內再難有安寧之日。
「查到是誰盜竊資料了嗎？」柳翼問道。
「沒有。」宇文松搖頭道：「這幾天包括學院在內，很多部門的人都受到了嚴密調查，我懷疑真正的幕後黑手應該在高層，一般的工作人員是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機密的。」
「這麼說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
「現在還不好說，如果我的擔心成了事實，戰爭肯定是不可避免了，只是不知道規模如何。你也知道，現在對於帝國心懷不滿的人不計其數，要是有了這些技術，肯定會產生叛亂。」
聽老師說到這裡，柳翼的心也慌亂起來，亞丘這地方本來就夠亂的，現在都有大量的走私機甲，要是這些技術再流入，恐怕亞丘的政府軍也會束手無措吧。
「既然現在帝都這麼亂，老師不妨先暫時回故鄉避一避。」柳翼建議道。
宇文松道：「走是走不了的，現在秘密警察雖然停止了對我的調查，可他們目前不許被調查的人離開帝都半步，我也只能暫時待在這裡。」
「那不如我回帝都來陪著老師吧，也好有個人照顧你。老師孤身一人在帝都，我實在是不放心。」柳翼說道。
「不不，你別來帝都，現在帝都很亂，來了再想離開就難了。你留在亞丘，或許以後還能給我幫幫忙，如果來了帝都，我們就全困住了。」宇文松擺手道。
柳翼還想再勸一勸老師，這時候宇文松卻道：「有個重要的通話進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總之你現在要多留意帝國的局勢變化，盡量做到未雨綢繆才是。」
「好的，我明白了。」柳翼說道。
剛說完，宇文松已經切走了，柳翼獃獃地看著屏幕，不禁陷入了思考當中。
等柳翼下樓的時候，直播已經結束了，客人們正興緻勃勃地討論著剛才的傳位儀式。從客人們的談話中柳翼得知，皇帝已經正式將權杖交給了皇16子，也就是新的帝國皇帝李信祈。
雖然正式的加冕儀式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但從現在開始，帝國的執政大權已經到了李信祈的手上。
在座的有些客人知道柳翼在帝都待過，便向柳翼打聽：「柳翼你在帝都待過，這位新皇帝的為人如何？你給我們講講啊！」
柳翼苦笑一聲，說道：「我一個小民哪裡見過這些王公貴族，我和你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希望這位新皇帝能減些稅，現在的負擔實在太重了，我那個小店都快撐不下去了！」
「減稅倒在其次，最好是能把亞丘這幫貪官污吏給收拾了，他們都把亞丘搞成什麼樣了！」
眾人一邊喝酒一邊議論紛紛，柳翼來到角落裡，拉了拉上官崎，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上官崎雖然喝得面紅耳赤，但腦子還是清醒的，立刻放下酒杯跟著柳翼走出了酒館。
「怎麼了？剛才去了那麼久。」上官崎問道。
柳翼想了想說道：「把柯凜也叫來吧，我有些事想跟你們商量。」
上官崎見柳翼神情嚴肅，心中他要商量的一定是大事，於是也認真起來，說道：「好，我馬上叫他，咱們去廠里商量吧。」
「也好，廠里今天沒人，正適合討論事情。」柳翼點頭道。
當柳翼和上官琦到廠里的時候，柯凜已經先他們一步到了。一見到兩人，柯凜便笑嘻嘻地問：「怎麼回事？這麼著急把我找來，莫非是要請我喝酒？」
「喝酒不急，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商量，這件事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們一定要把嘴巴管嚴。」柳翼先把事情的嚴重性強調一遍。
柯凜見柳翼說得如此嚴重，也不再嘻嘻哈哈，轉身對自己的手下吩咐道：「你們守住大門，任何人都不許放進來。」
「是！」
三人進了修理廠，直接來到了辦公室，柳翼把門關好，這才鄭重地說道：「這件事一定一定要保密，絕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別怪我不把你們當自己兄弟。」
上官崎和柯凜都是知道分寸的人，見柳翼再三強調要保密，異口同聲地說道：「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對外透露半個字，否則隨便你怎麼處置都行！」
柳翼點點頭，然後說道：「剛才我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消息的來源你們別問，這個消息說的是，不久之後整個帝國將會大亂，戰爭已是不可避免。」
「啊！戰爭？這是怎麼說的？」上官琦和柯凜都驚得一下站了起來。
「坐下坐下，聽我慢慢說……」柳翼示意二人坐下，然後把自己知道的情況簡要說了一遍，同時加上了自己的分析。
最後柳翼說道：「總之，用不了多久肯定會有不少真正具有軍用技術的機甲出現，到時候只怕亞丘會變成戰場，別的不說，就說城外的強盜集團，只怕他們會再次大舉來犯。」
聽完柳翼的話，上官崎臉上也有了憂慮之色，柯凜卻絲毫沒有擔憂的意思，反而一臉的興奮，好像遇到了喜事一樣。
「嘿嘿，來就來吧，我正想跟這些傢伙好好較量一下！」柯凜一拍巴掌說道：「上次跟他們交火，我和下面的弟兄幹掉了他們兩個小隊，這次我要讓他們真正知道什麼叫肉痛。」
「你不擔心？萬一他們真搞到了軍用機甲，以你們鐵騎幫那些武器恐怕不是對手吧。」柳翼提醒道。
「他們能搞來軍用機甲，難道我就不能嗎？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柯凜得意地笑道。
柯凜這麼一說，柳翼也想起來了，這亞丘城裡的機甲走私有一大半是鐵騎幫經手的，柯凜才是亞丘最大的機甲走私頭目。
「話雖如此，但還是要小心，軍用機甲的威力不是民改機甲可以比的，用好了一台軍用機幹掉十台民用機都不是問題。這方面上官最有經驗，你可以問問他。」
「沒錯，這個我可以跟你打包票，別看你現在用機甲也算是軍隊的淘汰下來，但有沒有動力核心以及操作系統，那完全就是兩回事。」上官琦說道。
二人的提醒讓柯凜收起了驕傲的情緒，就聽他點頭說道：「你們說得有理，這樣吧，我先在道上打聽一下，看有沒有人出售這些資料，如果有的話我也買它一份，到時候咱們再研究對策。」
「萬一買不到呢？」柳翼問道。
「放心，如果我買不到，那些強盜也就不可能買到，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柯凜拍著胸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