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心理試探
戰鬥打響，殖安聯的艦隊並沒有立即實施預定的戰術，馮凱龍打算先試一試對方的戰鬥力，然後再視情況而動。
這固然有試探的意味，但馮凱龍也有些小小的私心，他想看一看究竟是殖安聯的艦隊厲害，還是軍閥的聯合艦隊更厲害。
由於軍閥們下定了決心要死守到底，實際上馮凱龍能夠採用的戰術極少，因此他也沒玩什麼花樣，就簡簡單單地排出一個方陣，和對方進行艦隊之間的對射。
軍閥們背靠著天瀚星的防禦系統，使得馮凱龍不敢過於接近，不過殖安聯的艦隊現在都配備了升級后的破艦矢，射程比過去有了很大的提高，因此即使距離遠一些也依然能對敵人造成有效的殺傷。
雙方的艦隊用教科書一般的操作相互用粒子炮、破艦矢進行射擊，中間的陣型輪換也都做的一絲不苟，幾乎找不到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
經過幾個小時的戰鬥，雙方各有一些損失，但都達不到傷筋動骨的程度，馮凱龍見試探得已經差不多了，於是下令後退，第一天的戰鬥就此結束。
戰鬥結束后，馮凱龍舉行了視頻會議，和各艦隊的提督一起總結了第一天的戰鬥。
總體來說，第一天的戰鬥沒多少可說的，彼此採取了謹慎的態度，目的都是為了相互試探而已。
馮凱龍最後總結道：「今天的戰鬥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敵人的軍事素養是很不錯的，幾乎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對於這樣的對手，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可以輕敵冒進……」
幾個提督聽了馮凱龍的發言，心裡暗道：「原來總司令還是擔心我們輕敵啊，難道第一天會如此謹慎。」
會議結束后，艦隊進行了休整，十幾個小時后，便開始了第二次戰鬥。
第二次戰鬥和第一次的過程幾乎完全一致，馮凱龍依舊十分謹慎，和對方互射了幾個小時，然後波瀾不驚地收兵撤退。
熟悉馮凱龍的人倒是沒什麼想法，馮凱龍一貫的風格就是如此，絕不輕易涉險，戰鬥時總是先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然後再想辦法謀取勝利。
可網上那些看熱鬧的人就沒有這麼淡定了，各種質疑聲紛紛冒了出來，都在批評馮凱龍作戰膽小，指揮過於保守，就靠著這樣的艦隊互射，不知要多久才能攻佔帝都……
反應最明顯的莫過於各種賭博公司的賠率，一開始殖安聯艦隊獲勝的賠率很低，幾乎所有人都一致認為殖安聯艦隊會排山倒海般地取得勝利。
然而經過兩次戰鬥之後，雙方的賠率都有所變化，預測的情況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呈現出一邊倒的局面。
然而這些網路上的風言風語絲毫也影響不到馮凱龍，他早過了在意外界看法的年紀，更何況有柳翼的堅定支持，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指揮艦隊。
接下來幾天的戰鬥，依舊還是老樣子，馮凱龍似乎壓根沒打算採取別的辦法，始終堅持跟敵人進行常規的艦隊互射。
各方面的輿論對馮凱龍的評價越來越糟糕，批評聲一浪高過一浪，都在指責馮凱龍指揮無能，戰術過於保守，白白浪費了殖安聯的先進戰艦。
更有甚者，把馮凱龍過去的各種戰績都找了出來，然後據此總結出馮凱龍是個只會防守不會進攻的指揮官，讓他指揮整個殖安聯的艦隊，恐怕會耽誤了大好戰機。
這種觀點很快就獲得了大量的支持，甚至在殖安聯內部都出現了相同的聲音，認為讓馮凱龍來主導這場戰爭並不合適，最好能換其他人指揮。
然而，馮凱龍還是不為所動，依然該怎麼打還是怎麼打，彷彿故意要跟外界的輿論作對似的。
艦隊中的一些士兵和基層軍官也開始出現了反對馮凱龍的聲音，這些將士認為，以殖安聯艦隊的實力，戰爭應該能輕鬆獲勝，可現在磨了半個月，連一點進展都沒有。
「我看這樣的作戰方法不行，像這樣一天天地磨蹭下去，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
「你說話注意些，小心別人告你的狀！」
「告狀我也不怕，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總司令就是太過於保守，我看最好換其他人來指揮艦隊……」
「其實你說得也有道理，我也覺得這樣打太保守了，都快半個月了，我們連對方的戰艦也沒看到。」
「我看他不止是保守，簡直就是膽小！」
士兵們閑著沒事的時候，便開始議論這件事，這場戰爭的過程和他們想象得完全不同，本來大家都期待這是一場波瀾壯闊的大戰，沒想到卻是這種小火慢燉的樣子。
隨著外界的批評聲越來越大，艦隊里也開始有大量的質疑聲，對於馮凱龍的懷疑從底層士兵逐漸往上蔓延，就連一些中高層的軍官也漸漸開始產生了動搖。
「大人，最近軍隊里對總司令的批評意見著實不少，我們隨便搜集和統計了一下，差不多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曾公開表達過對目前戰局的不滿。」情報頭子庄峻向柳翼報告道。
柳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聽完庄峻的報告后，緩緩說道：「你是怎麼看的？」
庄峻眼珠子轉了轉，沒有馬上回答柳翼的問題。
柳翼笑道：「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不必吞吞吐吐的。」
庄峻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覺得……總司令似乎過於謹慎了。明明我們的優勢很大，而且也有成熟的計劃，不知總司令為何不馬上執行計劃，大人或許可以和總司令談一談。」
柳翼搖頭笑道：「你這樣的看法，大概也是從固定的印象得來的吧？」
「這個……」庄峻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說道：「算是吧，畢竟總司令一貫的風格就是如此。」
「我看你們都被固定的印象給限制住了，所以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這樣我反而更加放心了，我不會幹涉總司令指揮的。」柳翼笑著說道。
庄峻沒明白柳翼的意思，只能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告辭離開。
外界對於馮凱龍的評價，不光影響到了殖安聯的艦隊，同樣也影響到了軍閥的聯合艦隊。
不少軍閥一開始對於殖安聯的艦隊甚是恐懼，心裡非常擔心在殖安聯艦隊的猛攻下，聯合艦隊是否能抵擋得住。
然而，馮凱龍的保守戰法讓這些軍閥漸漸放下了擔心，心裡都認為馮凱龍其實是個只會防禦，不懂進攻的指揮官。
隨著各種批評聲越來越大，軍閥們對於馮凱龍的印象也越發深刻，加上一些有關馮凱龍的資料被挖掘出來，這種印象就更加牢不可破了。
於是軍閥們對於這次戰爭慢慢樂觀起來，他們認為只要穩固地防守住目前的陣地，馮凱龍就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殖安聯的艦隊畢竟是遠道而來，戰爭時間拖得太久，對於殖安聯就會越發的不利，更何況現在軍閥們也沒有閑著，他們也在積極地與其他軍事聯盟進行溝通，希望有人能對殖安聯的後方發動攻擊，形成一個讓殖安聯首尾難顧的局面。
「我們不必著急，馮凱龍願意慢慢打，我們就陪著他慢慢玩。」
「馮凱龍這人我以前就知道，他防守還行，進攻的手段就很一般了，我們只要死守到底，遲早殖安聯會熬不住的……」
「現在這樣挺好，反正馮凱龍也奈何不了我們，能磨一天是一天。」
軍閥之中，關於馮凱龍的評論幾乎都是一個樣子，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馮凱龍就是個無能的指揮官，根本沒有能力指揮這樣的戰爭。
一眨眼，戰鬥已經進行了三個星期，馮凱龍還是一直沿用相同的戰術，似乎不在意外界的看法。
現在網路上已經不再批評馮凱龍保守，而是掀起了一場呼籲更換指揮官的浪潮，無數的人都認為馮凱龍完全不能勝任，最好是感覺換人，否則這場戰爭就要被他給耽誤了。
這種呼聲在殖安聯的艦隊里也同樣存在，只是大家礙於身份等級，不管過於公開而已。不過這些風聲都逃不過情報部門的耳目，庄峻每天都會收到許多這樣的意見。
「大人，下面的人都在說，應該把總司令換掉，讓其他人來指揮。」庄峻小心翼翼地對柳翼說道。
庄峻心裡很清楚，自己這樣說是要冒一定風險的，以他的級別是不該這樣議論馮凱龍的。不過庄峻認為，為了戰爭的勝利，自己有責任把這些意見告訴柳翼。
果然，柳翼一聽完庄峻的彙報，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顯得十分不高興。
柳翼沉聲道：「庄峻，這種話輪不到你來說，你別忘了自己的職責！」
庄峻很少見柳翼這樣，心裡頓時一驚，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大人，我……我只是如實的……把下面的意見……反映給大人。」庄峻聲音發顫地說道。
柳翼怒道：「你的職責是收集情報，對於戰爭該怎麼打，輪不到你來決定，你最好記住這一點！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臨陣更換指揮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