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物歸原主
公司樓下的瑪朵咖啡店裡，明亮的落地窗前。
上午溫和的陽光灑了進來，落在杜小娟秀麗的臉上。
她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攪動著瓷杯里的拿鐵咖啡，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林歌，輕聲說道，「還有三天就一年了。」
林歌把目光從川流不息的人潮中收回，轉過頭來看著杜小娟，瞬間明白後者的意思。
去年這個月份，林歌在校園十佳歌手的大賽上，拿下了第二名，然後被其中一位評委看中，邀請進入娛樂公司發展。
那位評委就叫杜小娟。
「時間可真快啊，我們認識一年了。」
杜小娟凝視著林歌的臉龐，回想起自己挖掘出林歌的那天起，到現在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不禁有些感慨。
就在這一年時間裡。
她擔任林歌的經紀人，不管是在工作，還是生活方面，都把林歌照料得非常周到。
甚至在杜小娟的心裡，已經把林歌當做是自己的弟弟看待。
而林歌在這一年內的表現，也沒有讓她這個經紀人失望。
甚至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只用了短短一年時間，林歌就憑藉他那張帥氣的臉龐，還有非常寬廣的音域，從默默無聞的新手，擠進娛樂圈的二線歌星行列，同時獲得了上百萬名粉絲的支持！
這對杜小娟來說，絕對是一個奇迹！
而且是她親手挖掘出來的奇迹。
更重要的是，在挖掘出林歌之前，杜小娟在這家琉星經紀公司裡面，只是個不起眼的經紀人。
隨著林歌的身份和地位不斷上漲，她的身價也跟著翻倍。
到了現在，杜小娟已經是公司的二號經紀人，並且有著『慧眼伯樂』的美稱。
當黃三州對她咆哮，並讓她明白，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到底是誰給的時候——
在杜小娟心裡，只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林歌！
所以在剛才追上林歌后，杜小娟沒有轉達黃三州的意思，只是提議來這家店裡坐坐。
「杜姐，謝謝你。」
林歌看著杜小娟秀麗的面容，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女人，心裡湧起諸多複雜的感覺。
有感激，有愧疚，還有不舍。
林歌心裡很清楚杜姐這一年來對自己的付出和照顧，也記著她對自己的每一分情義。
只是有些事情，林歌不得不做出選擇。
比如剛才的解約。
看似是一時的衝動，其實是林歌想了很久作出的決定。
這個平行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地球，而且這裡沒有自己熟知的每一首歌曲！
那麼自己為什麼不走出一條星光大道？
更何況在自己身上，還寄託著那對兄妹的願望！
「你我之間還用說謝嗎？你知道的，姐一直都支持你做的每一個決定。」
杜小娟洒然一笑，接著秀眉微皺，輕聲問道，「只是你準備好違約金了嗎？」
任何一個藝人，想要和經紀公司解約，都要面臨一大筆違約金！
甚至這筆違約金，會讓一名藝人把之前賺到的錢全部吐出來，說是傾家蕩產也不為過！
尤其是像林歌這樣的藝人，已經三個月沒有回公司上班，沒有為公司賺取一分錢，反而讓公司損失了幾百萬！
只要這家琉星經紀公司不傻，就肯定會開出一個讓林歌絕望的價格。
只是林歌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另一個問題。
「他們不可能那麼輕易放我走。」
林歌回憶起之前的高強度工作，清楚這家公司最擅長的就是榨乾每一名藝人的精力，然後為公司帶來豐厚的利潤回報。
至於藝人是否能夠承受，又會拿到多少回報，這些統統都不在公司的考慮範圍內。
因此林歌心裡對這家公司，也是有著不淺的怨言。
這次黃三州的步步緊逼，不過是一根導火索，讓林歌可以直截了當地提出解約。
儘管這在別人看來，是非常不理智和愚蠢的決定。
但在林歌看來，只要能夠恢復自由身，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杜小娟看著林歌清澈的眼睛，帶著好奇和期待問道。
她當然知道公司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林歌。
但她更好奇的是，林歌在離開公司之後，又會做些什麼？
「先搬回學校吧，至於其他的事，還沒有打算。」
林歌的嘴角扯出一咧弧度，然後喝了一口咖啡，輕聲笑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永遠都看不到我低頭的樣子。」
杜小娟的眼裡驟然湧起一抹光彩，嘴邊也揚起一抹迷人的笑意。
她就知道，以林歌不屈的性格，肯定不會再回去公司。
「只是要連累杜姐你了。」
林歌放下瓷杯，看著杜小娟，臉上露出幾分歉意。
和琉星經紀公司解約，最難做的那個人並不是林歌，而是杜小娟這個中間人。
畢竟杜小娟是林歌的經紀人。
現在藝人出了問題，那麼所有的罪過和責任，都要落在杜小娟一人身上。
就在杜小娟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見林歌握緊瓷杯，捏得指間有些發白，忽然問道，「杜姐，你相信我嗎？」
杜小娟微微一愣。
雖然不清楚林歌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但是看著林歌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時，杜小娟的心裡忽然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於是杜小娟笑了，如同開在春風裡的桃花，「當然！不管你做什麼，杜姐都相信你，所以你想杜姐幫你做什麼？」
「暫時不用做什麼，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杜姐你自然會明白。」
林歌的臉上重新露出一抹笑容，雖然布滿鬍渣，卻讓他看起來更加地成熟、自信和有魅力！
「好。」
杜小娟輕輕點頭道。
她相信林歌從來都不會讓她失望。
所以她也沒有讓林歌失望，攤開手掌，把一個錄製著剛才林歌唱的那首歌的U盤，輕輕地推向林歌，笑道，「既然你已經離開了公司，那這首歌就物歸原主吧。」
林歌看了一眼桌上的U盤，再看著笑意燦爛的杜小娟，一股暖流襲遍全身，重重地點了點頭。
……
當林歌走出咖啡店，很快消失在人潮洶湧的街頭時。
杜小娟收回目光，嘴角仍然噙著一抹開心的笑意。
雖然她不知道林歌接下來要去做什麼，但是她很期待。
期待著王者歸來的那一天！
同時她也相信，在度過了三個月的頹廢期之後，林歌再度回歸樂壇，將會一飛衝天，而且這次會飛得更高，更遠！
「既然你已經離開公司，那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不過在那之前，請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