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至情至性

第28章 至情至性

夜裡,郭氏拿著書信,在猶豫是否要去尋外家親戚裴危頁。幾經權衡,她最終還是將書信藏入衣櫃夾層中。便是此時丫鬟匆匆來報,道惠風小姐懸樑自盡了。郭氏匆忙往外跑,門口絆了一跤,頭上貴重首飾掉了一地也顧不上收拾。郭氏素來貪財,若是平日准得心疼許久。郭氏抱著女兒漸涼屍身,高放悲聲。

王惠風臨死前,寫了血書遺言:

【世人總說,知子莫若父,知父母亦莫若兒女。當日女兒嫁予太子,太子拒上女兒床榻,對女兒說,姐姐貌美更得他意,可惜許了旁人。我回殿下說,姐姐重貌但惠風重情,願與殿下風雨同舟,不死不棄。如今我被迫違背了誓言,活著不能救太子,願死後可化作鬼使,守在殿下左右,護他平安。】

郭氏深受打擊,不久抑鬱抱病,神志不清。

她的夫君王衍翻遍宅院,也未能發現那封書信。不久郭氏離世,王衍見兒子王玄仍未回家服喪,大為惱怒,便將王玄之名從族譜中除去,並告族人自此後家中奴僕誰若膽敢提起那逆子之名,亂棍打死喂狗。

——

金墉城鬧鬼一事,傳到賈皇后耳朵里。派去監督太子的耳目,接連橫死。賈後懷疑司馬家的人在暗中搗鬼,趙王司馬倫也派白振暗自調查,白振將實情告知趙王,乃是太子妃的鬼魂在作祟。趙王有異心,並不打算告知賈後,再者他從孫秀那裡得到消息,太子舊黨暗中聯繫一些老臣,企圖廢賈後。

「今有人謀廢立之事,賈後所為已不能忍,仰仗她只怕不能長久。可太子為人手段狠辣,又不是昏聵之徒,從不親近明公,甚至私下裡還曾揚言要對付明公。就算明公立下廢后之功,能抵消昔日的過錯,今後也難得重用。」

趙王認為孫秀分析得有道理,便讓他繼續說。

「微臣以為,明公可誘使賈後先殺太子,再以為儲君復仇之名對付賈後,如此可保大權在手,富貴長久。」

司馬倫信任孫秀,可這畢竟事關儲君,需得謹慎,便又將白振叫到跟前。

「臣下以為王爺可取而代之。謀害太子之事應當延後,應讓賈後繼續發難,先除去張、裴兩位監國大臣,再對付其它有權勢的皇族子弟,最後取太子父子性命,如此眾怒便集中在賈後一人身上。王爺滅賈後,司馬族中無威望之人,王爺自然是眾望所歸。」

司馬倫不敢,只怕屆時外姓族人不滿,揭竿而起,司馬家的江山將毀於一旦。

白振嘆了口氣,道:

「臣下曾侍奉過楊國舅,希望王爺不要步他的後塵。」

最後司馬倫百般思量后,決定按孫秀的計劃行事。首先,得除去金墉城中厲鬼,賈後爪牙方能得手。司馬倫許諾白振,事成之後,定有厚賞。

——

山思緣得知嵇珏與袁龍姬已定婚期,心中極為苦澀。恰逢父親奉旨回京,一家團聚,才免了心中的苦楚。父親與母親難得相聚,聊得極晚,聊起了山思緣的婚事。

「為夫回京途中,聽說衛小郎君不幸喪妻,不禁想起當年,其父衛桓之風采。雖說衛家自老郎主故去后,日漸衰敗,可畢竟是書香門第,與衛家結親,也不至於辱沒山家門楣。」

思緣的母親搖了搖頭,道:

「妾身倒是不介懷門第,只是妾身聽聞小郎君的母親衛王氏行事霸道,對小郎君管教甚嚴,只怕思緣與王氏相處多有不快---你我豈不愧對思緣?」

「思緣打小聰慧,彥林向來苛刻,她不照樣應付自如么?且先詢問她的意願吧。」

彥林是思緣兄長山遐的字。爹娘相繼睡下,殊不知山思緣又一襲黑衣,向金墉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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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夢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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