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挑釁他
皇帝因專寵夏皇后,夏氏一族在京城皆得到提拔,導致外戚當道,迫害忠良。
唐不遇就是受害的清流之一。
因為夏氏打壓,唐不遇雖有宏圖,卻倍受冷遇,因愛菊花清高,自封菊花先生,也是他用於自比自己懷才不遇,寧可傲霜枝,也不同流合污。
去年夏天,唐不遇被人檢舉勾結外敵,夏雪籬奉皇命,親自帶人抄了他家,搜出反詩幾首,證據若干,立即稟明皇帝,將唐不遇打入獄中。
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眾人沒想到他會在此時提起,並且將顧少元的菊花詩和其聯繫在一起,不由都出了一身冷汗。
顧少元皺眉。
「不過是一首尋常詩,還請國舅不要過度揣測。」
夏雪籬秋水般的長眸轉過來,盯著他輕輕一笑。
「是嗎?可我聽說,少元小時候,曾拜在唐不遇門下求學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如今的境遇,想必少元心中很是感慨吧?」
不等顧少元答話,夏雪籬便道。
「我看少元這幅畫甚好,我很喜歡,不知少元可捨得贈予我收藏?」
顧少元抬眸,兩人目光相撞,如同冰山焰火,狠狠絞在一起。
「阿嚏!」
梅馥一個響亮的噴嚏,夏雪籬猛然回頭,手上已經滿是口水,他還不及說什麼,梅馥已經趁機將硯台掀翻,墨汁潑在畫上,和字跡暈在一起,剎那一片模糊,還連帶濺了幾點在夏雪籬的雪白的貂毛領子上。
梅馥故作驚慌地哎呀一聲,連忙上前幫他擦拭。
「不好意思啊!剛才花粉鑽進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一手的墨汁,那爪子往夏雪籬衣裳一抹,簡直慘不忍睹。
夏雪籬驀然變色,旁邊侍從一把推開她。
「放肆!」
顧少元沉聲呵斥。
「阿馥!不得無禮!」
梅馥這才吐吐舌頭退開。
顧少元連忙招呼下人替夏雪籬擦拭,夏雪籬擺手,抬眼卻看向梅馥,眸光深不可測。
「這位姑娘是?」
梅馥一攤手,彎彎的眼帶著笑。
「我嗎?我叫梅馥。」
夏雪籬眯起眼打量著她,沉默半晌,方道。
「原來是少元的未婚妻,天真爛漫,少元好福氣。」
園中氣氛一時尷尬,夏雪籬便也不打算久留,他脫下弄髒的斗篷遞給侍從,說了幾句寒暄的話便起身告辭離去,梅馥得寸進尺,拎著那畫追上去,喊道。
「國舅爺,這畫你還要嗎?雖然慘了點,抹點石灰蓋一蓋還是能掛的!」
顧少元忙捂住她的嘴。
「夠了!別太過分。」
梅馥回頭,拉著他的胳膊撅嘴連聲質問。
「我怎麼過分了?那個妖孽居然敢欺負你,我幫你欺負回來不好嗎?不好嗎?」
梅馥口無遮攔,直呼夏雪籬是妖孽,顧少元忍不住笑出來,刮她的鼻子。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