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餘生有你
坐上回家的車,陸清羽忍不住問道:「奶奶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高興?」
球球玩了一天,已經在後座上睡著了。
阮軟收起手機,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奶奶問了我想不想要孩子的事兒,我就把我們倆的決定告訴了她。。」
「怪不得。」陸清羽瞭然,「那好吧,看來我得努力了,不能讓奶奶失望才是!」
阮軟杏眼一瞪,「流氓!」
陸清羽笑了出來,「阿阮,對著自己老婆說這樣的話,那不叫耍流氓,這叫秀恩愛,懂不?」
「切!」
阮軟不想理他,把頭偏向一邊觀看寫窗外的景象了。
坐在後車座上的球球突然嘟囔了一句,阮軟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臉色變了又變,一旁的陸清羽察覺到她的異常。
「阿阮?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阮軟搖頭,抿著發白的唇瓣,攥緊手心,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兒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一層冷汗。
陸清羽還是不放心,把車停在了路邊,「到底怎麼了?」
「清羽,你說我上次流產的事兒會不會產生影響?」
明白了原因,陸清羽哭笑不得,「這能有什麼事兒?下午我就陪你去醫院檢查,檢查不就知道了,好了,不要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事兒擔心了,擔心吧,一切都有我在呢。」
阮軟沒有陸清羽說的那麼輕鬆,她心裡現在有點慌,又不知道在慌什麼。
側身看著男人,阮軟拒絕道:「不用了,你公司里不是還有事情嗎?我想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清羽,這件事聽我的,好么?」
陸清羽看見她眼睛里的請求,堅持陪她一起去的話咽了下去,「那好,你自己去,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不管檢查的結果是什麼,你都必須和我說一聲。」
「好!」
心事重重的回了家,阮軟把球球交給徐佳瑩照顧,下午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去了醫院。
「十八號,阮軟。」
聽到自己的名字,阮軟進了婦產科的科室,坐在裡面的是一個中年女人。
阮軟把自己的單子給了醫生,「醫生,我想知道,我之前流產對之後的生育會不會有影響?」
給阮軟看診的醫生埋頭看著的手裡面的B超影像,又看了一眼阮軟。
「結婚了吧?」
阮軟不明白她這麼問的意思,點頭,「嗯,結婚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
醫生嘆了一口氣,道:「你先生了,他怎麼沒有和你一塊兒來?」
阮軟顰眉,思索醫生前後問這兩句的意思。
又猜不出來,心慌的握緊袖子,「他是想來著,被我拒絕了,醫生,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醫生見多了這種情況,安撫的笑了笑,「你先別緊張,這些問題是對每一個準媽媽應該問的問題。」
「准……准媽媽?醫生,您的意思是我已經懷孕了,那我之前流產?」
醫生收起手中的紙筆,站起來,從一邊的柜子拿出了幾個小冊子出來。
「流產確實會在一定程度上對母體造成傷害,但你的身體很好,放心吧,只要孕期好好保養,你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阮軟得知自己肚子里有個小傢伙,立刻喜極而泣,這段日子的不適,她還以為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兜里的手機響了,阮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和醫生到了謝,走出婦產科的門,「清羽?」
陸清羽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打來電話,臨近中午,他並沒有急著詢問檢查結果,「阿阮,你在哪呢,要不要我去接你?」
看了一眼手中確診的單子,還有育兒手冊,阮軟道:「好啊,我等你!」
「好。」陸清羽拿起西服往外走。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阮軟摸著平攤的小腹,坐在醫院外的一處長椅上笑的甜蜜,頭上的陽光被陰影遮蓋住,「清羽,你怎麼這麼快?」
陸清羽接住她伸過來的手,抱人抱住,「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的?」
阮軟笑眯眯的樣子像只偷了魚乾的小貓,讓陸清羽欲罷不能,「結果嘛~很好,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是一名准爸爸了!」
把醫院的確診單亮出來,阮軟跳開男人的懷抱,一縷陽光射過來讓陸清羽晃了眼睛。
「真的?這裡有了我們的孩子?」
男人的手掌摸上小腹,阮軟周身暖烘烘的,「對!已經一個月了。」
「太好了!」阮軟沒有絲毫準備的被男人舉起來,「啊!你快放我下來,醫生說的小心著點!」
「是!是!」男人的笑聲,女人的尖叫,紛紛揚揚的落入每個角落。
回到家裡,阮軟和陸清羽看見了等在家門口的沈忻州和余慧敏。
「忻州,表姐,你們怎麼來了?」
收起臉上的笑,但眉眼間的喜悅還是遮蓋不住。
余慧敏頹廢的低著頭,站在一邊,反倒是沈忻州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小舅舅,阮軟,我和我媽來是想接佳瑩回去,我媽……她這次知道錯了,特地給佳瑩認錯的。」
看了一眼他們身後的門還關著,阮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目光落在沈母身上,阮軟抿了抿紅唇,「那好吧,一會兒你們和佳瑩好好說。」
開了門,幾個人走進屋子,就看見徐佳瑩腰背挺直的坐在沙發上。
聽到開門聲,徐佳瑩以為是阮軟和陸清羽回來了,揚起的笑臉外看到沈忻州和沈母時變的僵硬。
還是陸清羽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僵局,「佳瑩啊,忻州和他媽媽有話和你說,你就聽他們說說吧。」
余慧敏在一旁附和著點頭,「是啊,佳瑩,我這次讓忻州帶我過來是專門給你道歉的,兒媳婦,對不起啊,之前是我做了錯事,才造成了你和忻州成了如今這幅樣子,你就原諒我這個惡婆婆吧。」
在徐佳瑩的記憶力自己的婆婆余慧敏強勢測一輩子,從來沒見過她給別人道歉,突如而來的變故讓她自己也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沈忻州大步走過去,一米九的身高籠罩著徐佳瑩頭頂上空的空氣。
「佳瑩,不光是媽的錯,也是我的錯,若是我在你和媽的問題上態度強硬些,興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徐佳瑩抬頭,和面前的男人對視,透過男人的視線,她還看見了阮軟和陸清羽鼓勵的視線。
摸著已經凸出來的肚子,徐佳瑩眼眶微紅的輕點頭顱。
「太好了!」沈忻州壓制住內心的激動,放緩了動作抱住自己的妻子。
沈家的事落幕,家裡又只剩下她和陸清羽還有球球。
阮軟這段時間不知道陸清羽在忙什麼,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還弄出一身灰回來。
就連球球一天到晚也是神神秘秘的。
五月初九是陸清羽的生日,阮軟早起給他做了麵條,尋思著中午要不要準備個驚喜給男人。
正在廚房裡洗碗,阮軟聽見客廳的電話鈴聲走了出來,顧忌著肚子里的小東西,阮軟每一步都是走穩了的。
「喂?你好,我是阮軟。」
「你好,請問是球球的媽媽么,我是球球的老師,是這樣的球球他……還請您迅速到海洋博物館來一趟。」
阮軟是知道球球他們今天要去參觀海洋公園,就是不知道著項活動需要家長參與。
想到球球一個人孤零零的,阮軟不心酸是不可能的。
動作迅速的換了一身衣服,阮軟穿著平底鞋出現在海洋博物館。
進去博物館裡面,阮軟才發現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工作人員也不見了。
打算給球球的班主任打個電話的時候,前方的安置的燈突然亮起。
她看見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緩緩想自己走過來。
「清羽?你……」
本來空無一人的海洋博物館突然變得人多起來,阮軟從中看見了每一張熟悉的面孔。
陸老夫人站在一側,「阮丫頭啊,從前你和清羽受了許多委屈,還差點分開,今天我這老婆子厚著臉問一問你,你還願不願意嫁給我們清羽?」
陸清羽單膝跪地,手裡捧著紅色的錦盒,阮軟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當初的那枚戒指,後來被自己親手摘下,藏了起來。
「你,是從哪找到的,我明明……」
露出神秘的笑容,陸清羽清了清嗓子,「阿阮,從哪找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對你說一句,我們結婚吧!」
伴隨著這一聲的落下,周圍想起了音樂,阮軟看了一眼突然發生變化博物館,心裡酸酸甜甜的。
「好~」戒指落入指尖,阮軟被陸清羽抱在懷裡,一旁化妝團隊舉著新娘的婚紗首飾隨時待命。
這已經是阮軟第二次穿上婚紗,別人都說,幸福的女人一生只會穿一次,阮軟卻是個特例,因為從始至終,新郎都沒變過。
陸老夫人坐在男方家長上台致辭,阮軟和陸清羽一左一右站著。
這場婚禮的參與者看著老夫人把兩個人的手搭在一起,情真意切的對著話筒說著祝福。
作為當事人,阮軟和陸清羽你看我,我看你,眼睛里倒映的彼此的目光。
在一吻中,陸清羽用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阿阮,餘生能有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