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妖仙
秦虎犯難,猶豫道:「老頭雖然人畜無害很普通,但直覺告訴我,那裡就是有問題。」
「所以你就憑著這點讓老六回去叫人?」岳重無言以對,這也太兒戲了吧?要是人來了白跑一趟,秦虎這個老大的威信不得降低多少。
「我的直覺從來沒有錯過,不是嗎?」
「這倒是實話!但我寧願你是錯的,不然咱們有得忙了。」
秦虎和岳重相識多年,兩人在靖難事情就是生死戰友,所以話語間比較輕鬆。
要是換個人敢質疑秦虎的決定試試,不大嘴巴子抽過去就算好的,上司的命令就是絕對,不要說只是讓他們在這裡等著,就是讓他們趟刀山也得上。
其他兩人和秦虎關係沒那麼親密,自然不太敢反駁他的話,所以全程都是靜靜聽著,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
破廟內,白塵一言不發聽著賈淳給他介紹什麼是修鍊。
「我聽茅山一個師兄說過,修鍊分為兩種,一是妖仙,二是人修,你就是第一種。
具體我懂得不多,只知道妖修分為開靈,神遊,化形,通神,妖仙。
普通野獸智慧低下,就算力量再大也只是畜生,免不得作餐上席的命運,而有的動物天上聰慧,靈智較強,懂得拜月吞吐月華,可修鍊成妖。」
說到這賈淳看了一眼穿山甲,「它現在應該就是開靈期,只要不死,十幾二十年後便可和你一樣達到魂魄離體,夜遊千里的程度。
在後面就是化為人形,有了行走世間的資本,至於通神和妖仙具體是什麼情況就不是我知道的了。」
白塵聽到還能化形成人,頓時心裡激動的不行,什麼仙不仙的他倒是沒考慮這麼多。
本來以為只能當一輩子狐狸,沒想到有朝一日修鍊有成還能成人?
賈淳繼續道:「人間修士則為練氣,玄關,真人,純陽,逍遙。
一般的江湖高手能到練氣中期就已經很厲害了,而錦衣衛中練氣高手多得不行。
之前進廟那幾人你也看到了,他們要是想對付我,一隻手都能把我打趴下。」
白塵暗自點頭,那幾個錦衣衛確實比一般人強得不是一點半點,離著幾米遠他都能感受到一股濃烈如火的氣血波動。
不過和他比起來還不夠看,最強的那個小旗恐怕還接不下他一個照面。
說著賈淳帶著崇拜的語氣道:「練氣分為前中後期,待後期圓滿便進入玄關,彼時反手間就能開碑裂石,以一敵百,我們茅山好幾位師叔就是玄關境。
可能是入門時間短的原因,比玄關還高的真人境我沒有見過,聽說他們常年閉關,不理世事。」
「那純陽呢!」白塵正聽的津津有味,見賈淳不說了心裡痒痒。
「不知道,但達到那個境界的估計已經不是人了。你別瞪我啊!我知道的一點沒隱瞞都告訴你了,你也該信守諾言吧?」
賈淳隱隱有點擔心,他怕白塵說話不算話,畢竟你指望一個狐狸講信用不是扯淡嗎?
「別急呀!我又沒說不給你,話說老賈,你年紀都這麼大了,何必要這麼執著?」
有句話白塵沒說,那就是以賈淳的年紀現在修鍊已經晚了,六十多歲才踏入修行,就算他天資再高也沒用。
「我當然知道。」賈淳落寞,「黃泥巴都埋到脖子了,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主要是為了玉昆這孩子。
他天生陰陽眼,能吃苦,夠聰明,天分比我強不知道多少,臨死前能助他入道,也不枉師徒一場。」
「師傅!」莫玉昆眼睛一紅,淚水開始打轉。
「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給我咽回去。」
「嘖嘖嘖!真是師徒情深呢!」白塵道:「聽好,我開始念了,記錯了別怪我。」
「等等!」賈淳打斷他,「我這裡有筆,用筆記好點。」
白塵等他磨好硃砂,攤開一兩張白紙后開始念,其實一共才兩三百字,靠記性的話幾遍就能記住。
「恩公,您看看有沒有漏的?」幾分鐘后,賈淳把抄好的遞過來。
白塵把頭扭一邊,「別給我看,我看不懂。」
這老頭寫的都是繁體字,白塵又不是中文系的哪裡認得完,匆匆瞥一眼,連猜帶蒙就認識一小半。
賈淳懵了,不帶這樣啊,這可是修鍊功法,要是有同音不同字咋辦?這玩意錯幾個字會走火入魔的。
「給我看看!」莫玉昆把頭伸過來,他記性一向不錯,剛剛白塵念得也不快,所以完全記得。
「你懂什麼,一邊去。」賈淳瞪他一眼。
「我都會背了,怎麼不懂!你這個字錯了,恩公念的應該是瓢不是嫖,還有昌字沒有女旁。」
「是嗎?」賈淳老臉一紅。
白塵點頭,「他說的沒錯。」
莫玉昆拿著從頭到尾念了一遍,確定沒問題后又像他請教一些詞句意思……
這一晚上師徒倆都沒有睡覺,興沖沖的按照白塵指點練了一宿,第二天眼睛通紅通紅的。
「師傅,我怎麼感覺腳步輕盈有點飄呢?是不是有效果了?」
「我也是一樣,而且看東西有重影,渾身酸痛,難不成這是經過洗經伐髓?」
「不愧是師傅,看來您是厚積薄發,我還差的遠啊!」
「你還年輕,別灰心,相信假以時日超過我還是有可能的。」
白塵有點聽不下去了,「你們倆這是熬夜熬的吧?」
……
「大哥,人要走了,追不追?」天一亮岳重就見賈淳師徒出了廟,趕緊搖醒秦虎。
「跟在後面不要動手,等人齊。」秦虎張開倦眼,黑色眸子銳利而堅定
「一個瘦老頭,一個小屁孩,至於嗎?」
「他們背的是什麼?」沒有回答,秦虎看著莫玉昆背上多出的背簍皺眉。
「不知道啊!昨天太暗沒看清楚。」
「找個兄弟去探探底。」
「何琛,喬裝打扮上去看看。」岳重轉頭看向一個平平無奇的錦衣衛。
「是!」
解下配刀,何琛快速脫掉外衣,把頭髮弄凌亂,捧起一把雪在臉上拍了拍。
喬裝潛伏本就是錦衣衛的必修課,雖然當下條件不好,但稍稍改變一下還是可以的。
昨天晚上破廟光線黑,何琛也沒坐火邊,賈淳是認不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