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綺羅天香迷,詭異的陰陽雙身
張玄駱清看了破口大罵,覺得這個邪神是故弄玄機,如果真的有勸人向善之心,何必要設下前面的屏障,讓那麼多無辜的人慘死。
反倒是伯明瑞好像挺理解的,對著兩人笑道:「如果是立在前面,回頭的人就更少了。」
他們都知道他說的是實話,誰會在一開頭就被一塊石碑唬住。
看了烏蒙邪神和歸義公子的愛情故事,慕曉語百感交集。推己及人,有切身感受的她更加明白這種不為世俗承認的愛情需要多大的勇氣,更加理解他想要清靜的心情。繼續往前還是就此打道回府,她也搖擺不定。
但轉念一想,已經走到了這裡,即便她願意往回走,另外的人也不可能願意;還是跟著上去再隨機應變。
她以為烏蒙邪神能夠成全她,因為她們都一樣承受了這世俗的目光,都一樣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中求存。
水家姐妹沒有去看烏蒙邪神跟歸義公子的愛情故事,徑直過了相思殿,等在前面的長廊上。
這處長廊,是烏蒙之巔跟紅塵俗世的接駁點;是她們最後的退路,一旦走過這處長廊,走進那道大門裡面,就再也不能回頭。
明知前面非生即死,卻誰都沒有猶豫。
張玄走在最前面,在拉起黑水晶的門環在紅水晶的大門上叩響。
第三聲,大門轟然開了。
七個人走進去,大門又自己關上。
大門關上的時候,殿內的燈燭一下都亮起來。其餘的人卻都已不見了蹤影。
燈影中,她窺見殿上坐了個身披七重綵衣的人兒,容貌之美令她怦然心動;邁動步子過去,問道:「是烏蒙邪神嗎?」
那人昂首看她,似有些驚愕,喚道:「姐姐……。」是個男人的聲音;更加肯定了他就是烏蒙邪神;但他怎麼會叫自己姐姐呢?十分不解,再次問道:「你是烏蒙邪神嗎?我想借《奇門異經》一看。」
那人騰身過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哭泣道:「姐姐,我是鳳凰啊。」說話間,早已泣不成聲。
慕曉語心底一驚,她猜測自己是掉進時間軌道了,猜測這裡是阿房宮,眼前這個自稱鳳凰的男子是歷史上十大美男子中的慕容沖,書上說慕容沖小字鳳凰,容貌俊美,驍勇善戰。眼前的這個男子,與典故『鳳止阿房』中描述的有八九分相似。
他出現在這裡也是合情合理的,姐弟人同殿侍君、烽火中的長安歌幾千年過去還是人們茶餘飯後常常說起的野史小記,他是知名的美男子,野史著名的同性戀,烏蒙邪神把他放在這裡並不奇怪。
慕曉語遇上他,該是命中注定的。雖然性別不同,跨時一千六百年,但他們確實有太多的共同點,就是那句話,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烏蒙山有什麼能阻擋慕曉語?除了讓他死,大概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只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千六百餘年的時間跨度,自己怎麼就成了他的姐姐了呢;聽說清和公主有傾國傾城的容貌,難道自己真的有這麼美?心裡真忍不住要美滋滋的。
跟慕容沖擁抱,輕輕拍他的後背。心裡樂開了花,慕容沖太美,美的讓她都忘了自己不喜歡男人。「這麼美的人,是男是女有什麼干係!」心裡不禁這樣想。
相擁良久,他哭的聲音都啞了才鬆開,牽著慕曉語的手上坐上皇位,興奮的告訴她:「姐姐,我已攻下長安,以後你不必再委曲求全,不必再寄人籬下。」高興的手舞足蹈,像個孩子一樣。
慕曉語痴迷的看著他,任由他身上的七綵衣拂過臉龐,任由他身上的血腥味充斥鼻腔。
抬起手想要把他抱過來輕一口,才瞥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換了身大紅的廣袖長袍華服,她真的變成了他的姐姐清河公主。
這才想起正事來,才想起她現在在時間的軌道上,一千六百年之前。
關於時間軌道,三個師父不曾給她講過,這方面的知識是空白的。但看過那麼多的電影電視,知道如果在不屬於自己的時間段呆的太久她可能會永遠都回不去;不論是真是假,總之她不想冒險嘗試。
從皇位上起身,背對慕容沖,緩步朝大門處走去,悲聲道:「二月龍抬頭,梧桐滿樹花,只是不知這條抬頭的龍是翱翔九天還是止於阿房!。」
史書上記載苻堅為了讓慕容沖留在他身邊在阿房宮外種滿梧桐和竹子,慕容沖攻佔長安,在二月初一殺了苻堅,是要他抬不起頭,第二天卻見到梧桐樹都開了花;而清和公主在見到滿城的梧桐花之後即自殺殉城。
根據這個典故,慕曉語猜測清和公主是愛著苻堅的,所以如果是清河公主,她應該會這麼說。在愛人和弟弟之間,她選擇誰都是錯。也或許她根本就沒有選擇,這滿城的梧桐足以說明一切,她不過是生兒育女的需要,鳳凰才是他摯愛的追求。
「只是,你終究沒能承受住鳳凰的火羽。」這句話是從慕曉語口中說出的,卻不是她想說的。
時清和公主,她得到了她的一些意識。或許很快,她就會失去自己的意識,徹底的變成清河公主。
慕曉語有些驚慌了,她必須儘快找到清河公主殉葬的地方,在完全變成她之前死去;她不屬於這個時間點,只要死了應該就會回去。
她已經有了一些清河公主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廢了好大力氣才大概猜測清河公主是從皇城牆頭躍下而死。
從皇城樓上躍下,還來不及驚叫,就聽見『噗通』一聲,她感覺五臟六腑都已經碎了,再也睜不開眼。能不能回去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回不去她肯定就死了。
徹底閉上了眼。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再睜開眼,她有回到了阿房宮前,與滿地的梧桐花相伴。
推門進去,殿上坐了個身披七重綵衣的美男子。她又回到了開頭!
要被永遠困在這裡嗎?真不甘心,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離開;仔細的回想,在清河公主的記憶里,她跳樓之前懷裡抱著琵琶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