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好的回擊是無視

「她只是個學生，你何必要這樣呢？換個人不行嗎？」

周海後來居上，冒著雨跑進了錄製大樓，明明那表情還是一樣的嚴謹，可周海腳下的步伐，卻怎麼看都有些沉重。

他懷裡抱著一個相機，林澤楷像是老師檢查作業似的拿走相機，打開了裡面的照片，角度雖然一般般，很明顯看出來是偷拍的，但卻非常直白的表現出來了一些內容。

林澤楷笑著伸手摸著於諾兒的腦袋，表情是說不出來的寵溺，大概一般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覺得他們是一對情侶吧？

是的，他就是需要這樣的效果。

「周海，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壞？」

未等周海回答，林澤楷便自己回答了自己：「我也這麼覺得。」

「溫妍本來是個好歌手，但可惜她被這個圈子裡的浮華蒙蔽了眼睛，周海，我或許應該聽你的，這次的炒作應該把主角換成溫妍，可是我不想。」

他寧可讓於諾兒不知不覺陷入這場預謀好的炒作中，也不想這麼違心的讓溫妍坐收漁利。

讓周海去換了一身衣服，林澤楷轉身進了錄製現場，這一期的重新排位出來后，第三期就要開始組合了。

「諾兒，準備的怎麼樣？是打算唱《我要你》嗎？」

於諾兒點點頭，這首歌她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也就是這兩期的歌曲能讓他們自主選擇，以後估摸著就是節目組安排了。

「那，諾兒下一期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合唱？」林澤楷繞到她身邊，眼睛眨了眨，大概是在暗示她什麼。

但於諾兒並不買賬，「合唱結果可是挑一個加分一個減分的，學長你的人氣和唱功在我們大家裡面都是前三名的，誰敢跟你一塊兒合唱啊？」

然後林澤楷就開始傾盡心血溫柔地哄她，帶著勢在必得的微笑和仰仗溫情的勝券在握。

於諾兒被從他的話堵的說不出什麼東西回絕來，她覺得自己像是面對著一塊兒流動的奶黃色布丁，一塊會拉極其悅耳小提琴的、笑起來像月亮一樣的、從輝煌舞台和脈脈雨淋中，降臨到她身邊的布丁。

很難有人會對布丁說拒絕，同理，應該也沒什麼人會拒絕林澤楷的話。

沈律作為經紀人沒法上去入鏡，看到林澤楷一直繞在於諾兒身邊，氣的那叫一個肝疼，他默默拿出手機，然後非常氣憤的點住了語音：

「老大我跟你講哈！節目錄製的時候，那個叫林澤楷的歌手一直纏著咱們諾兒不放呢！我覺得這個男的要麼就是對於諾兒圖謀不軌，要麼就是對諾兒圖謀不軌……」

蕭墨寒這裡正在開會，收到微信的時候，他有些詫異。

沈律應該知道他不是喜歡聽語音的人——更何況那還是一條五十幾秒的語音！

「怎麼了老闆？」女助理彎下腰低聲問，看到手機屏幕上是語音，有些失望地又起身切換掉了大熒幕上的PPT。

蕭墨寒把手機給翻過來蓋上，「沒事，沈律可能被打了，繼續。」

董事的發言還在繼續，蕭墨寒卻默默把視線轉移到了窗外，雖然辦公大廈的設施好的只能看到玻璃牆上的雨痕，聽不到滴答滴答的雨聲，但他似乎仍然能聽到什麼。

處女座的直覺告訴他，沈律的語音里大概是有什麼比較在意的內容，有什麼東西是特別在意的呢？沈律就在另外一邊陪於諾兒錄製節目。

那就是於諾兒出什麼事情了。

節目錄製的時間很趕，趕到他們下午開始錄製的節目，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大家兩個小時之前一起蹲在後台吃了盒飯，現在繼續補妝，然後將最敬業的態度暴露在燈光下。

萬淑沉沉嘆了一口氣，然後在鏡頭移開後腦袋一歪，靠在於諾兒的肩膀上，說話的語氣度變得有氣無力的：「諾兒，我覺得我可能快要不行了……你知道我們做女團的，最害怕的就是缺少睡眠。」

「嗯？為什麼？」常年熬夜人員於諾兒此刻神采奕奕，除了臉上的妝有一些崩壞之外，精神狀態還算可以。

「我們練舞本身就已經很累的，如果運動量太大的話，其實會影響心肺功能，別看現在的女團這麼多，只要是練舞練得特別好的，其實身體都處於透支狀態，這種情況下再熬夜的話，我可真怕我哪天猝死在舞台上。」

於諾兒有些心疼，摸摸她的肩膀，後面乾脆直接幫她按摩起來。

背後的小手雖然看著沒什麼力道，但實際上非常有力氣，於諾兒貌似挺專業的，每一次敲打和按壓都恰好在她最酸痛的那一塊肌肉上。

「哇！諾兒你的按摩手法貌似還挺標準的哈？哇塞爽誒……愛了愛了，諾兒你簡直就是我最喜歡的寶藏女孩！」

女孩兒有些害羞地笑了笑：「我爸經常坐辦公室，所以要背什麼的也不是很好，我媽咪以前帶我學過一點按摩的手法，好在我記性還可以，現在還是會一點兒的。」

正說笑著呢，於諾兒忽然察覺到一股冰冷的視線直衝沖地朝她們這邊飛來，萬淑還沒發覺就被於諾兒挑釁似的瞪了回去，溫妍看她居然已經有本事挑釁了，一時之間更加生氣，卻意外地不敢發作了。

「諾兒……」

「沒事，讓她瞪就是了，我還不信她的視線能殺死我是怎麼？」

她平靜的繼續給萬淑捶肩膀，似乎剛才溫妍的視線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麼感覺，就好像是一隻蚊子叮了一下水牛，沒有傷害不說，更是不被注意。

「要想對付她那種人啊，最狠的不是跟她叫板對剛，是徹徹底底的無視她，讓她生氣都找不到對象……嘖嘖嘖，於諾兒，好狠一女的哦！」

「行了，謝謝萬老闆的肯定哈～」

終於挨到了第二期節目錄製結束，於諾兒看到台下沈律朝她招招手，好像挺著急的樣子。

「怎麼了律哥？」

沈律喘了口氣：「老大來了。」

「來視察節目錄製？」

「對！」

她轉頭，看見蕭墨寒插著口袋，已經慢悠悠地走過來，身上套著件薄薄的灰色線衫，簡單，線條流暢。

雖然略過了他們直接奔著導演去，可於諾兒總覺得剛才蕭墨寒看了她一眼……他好像還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