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盜神之信再現
對於警方來說有一件極為棘手之事,三月三那封盜神之信隨著盜神驚鴻一現便消失得無隱無蹤,即使警方通過各種手段獲取消息,也始終沒能將這個禍害了華夏諸多美女以及富豪的傢伙繩之以法。
就在朱永貴感到頭疼的時候,東山省安泰市警方傳來一則消息,盜神之信悄無聲息的飛入了一個當地美女導遊家中,據猜測這個美女導遊的背景並不簡單。
信中內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先盜人,再盜心。
朱永貴抱著那個比寶貝兒子還親的紫砂壺,對面坐著的則是三位古武家族的高手,也是成功困住張鯨吞的那三個傢伙,王泠崖、季行心、駱江文。
「你是說盜神出現在安泰市了?」季行心一臉驚訝的樣子。
「那邊的消息是這麼傳的。」朱永貴如實道。
「不可能。他上一封信飛的是趙梧桐,眼下還沒有得手,按照他以往的行事作風,決不會輕易放棄的。」王泠崖道。
「你們盯著蘭花苑和慶大可有他的蛛絲馬跡?」朱永貴問道。
三人搖了搖頭。
「那傢伙銷聲匿跡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季行心無奈道。
三大古武高手,專程為了抓捕盜神而來,卻連屁股都沒摸到,簡直比不能圈圈叉叉還難受。
「有可能是咱們布防逼得太緊,他不敢下手,所以才會在東山省那邊去鬧事,信的內容一模一樣,而且還挑了個領導的家室,多半就是為了找場子,故意挑釁警方的。」朱永貴分析道。
這個勉強說得通的分析,讓三位高手啞口無言,就目前而言,慶重市確實沒有再出現過盜神之信,也不排除他確實逃到東山省去了。
「你告訴我們這個消息,意思是想讓我們去一趟東山省?」季行心問道。
朱永貴連忙擺了擺手,微笑道:「那到不用,東山省消息傳出來之後,京北城已經派人過去了,用不著咱們插手,我告訴你們這個消息,只是想讓你們趁此機會休息休息,慶重市舒服安逸的地方你們還沒去過吧。」
「要不今天我做東?」
朱永貴有些期待地望向他們。
三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點頭道:「也好。」
————距離張鯨吞同學告白失敗已經過去四天,張鯨吞始終沒有發現那個坐在前排默默無聞的學習委員就是他第一次告白的對象,不過那個憑心情曠課的內定未婚妻終於出現在課堂上了。
下課之後,張鯨吞立馬就把趙梧桐托到了老地方天台,這讓前排的韋一天心中直泛嘀咕。
這傢伙不會已經把趙校花給褻瀆過了吧。
除此之外,他想不通有任何一個理由能讓趙梧桐這種天之驕女對這個外貌並不出眾的張同學言聽計從。
天台上。
張鯨吞擺出老師的架子,氣惱道:「趙梧桐,你當學校是你家?想來就來,想曠課就曠課?」
趙梧桐愣了一下,覺得張鯨吞的表現很奇怪。
「問你話呢。」張鯨吞瞪眼道。
趙梧桐抬了一抬鼻樑上挺厚的黑框眼鏡,漫不經心道:「目前為止課堂上已經沒有多少我需要學習的東西了。」
「成績好就是你曠課的資本?」張鯨吞氣道。
作為一名合格的武術老師,他問出這句話很正常,可作為文學系一班的同學,他這個問題就顯得很莫名其妙。
趙梧桐無法琢磨此時張鯨吞同學的心情,但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破天荒對這個似乎很關心他學業的傢伙擠出一個淺淺笑容。
興許是因為跟女孩表過一次白的緣故,張鯨吞看到這一抹堪稱絕跡的笑容,然後便不免想到那天從周真頁家裡看電影出來之後心中的不純潔想法,突然升起一些靦腆。
「高考那年,我就讀完了大一的書,上學期結束以後,我讀完了大學四年所有的書,畢業設計已經初步通過了關教授的審核。」趙梧桐不平不淡地解釋道。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為什麼要跟一個搶了她項鏈的人解釋,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是因為他在關心自己,還是欠他三件事?
張鯨吞嘴角微微抽搐,他雖然剛剛接觸外面的世界不久,可也很清楚一個大一學生就讀完了大學四年所有該讀的書意味著什麼。
而對於趙梧桐這句話的真假,他根本不用去懷疑,因為趙梧桐的高考成績是連思念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只可惜她是一個女兒身,要不然肯定要誓死把趙梧桐納入後宮。
這興許就是高材生和高材生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人家憑實力曠課,老師都默認了,張鯨吞能說什麼?
儘管如此,他依然嘴硬道:「就算這樣,你也不能連武術課也翹了啊!」
趙梧桐平靜道:「我只是旁聽生。」
張鯨吞木然。
「還有事嗎?」趙梧桐面無表情道。
「有。」張鯨吞突然從兜里掏出掛著一枚銅錢的項鏈,根本不給趙梧桐反應的機會,直接掛在她的胸口。
這個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獨斷專行讓趙梧桐頓時有些生氣,立馬伸手去摘下那枚一看就是地攤貨色的銅錢項鏈。
「不準摘。」張鯨吞連忙道。
趙梧桐無動於衷,雙手已經伸到脖子后的打結處。
「我本來想提第一件要你幫我辦的事,你要是敢摘,我就不提了。」張鯨吞露出一個笑容式威脅。
在他的淫威下,趙梧桐終於停下了摘銅錢項鏈的動作,她莫名有些期待,卻更無奈問地望著他。
然而,她失望了。
張鯨吞提出的第一件事,簡直就是她生平聽見最傻的一件事。
他說:「從今以後,你可以曠課,但不準曠武術課。」
趙梧桐很是平淡地哦了一聲。
張鯨吞卻很認真的再次強調道:「聽清楚了沒?」
趙梧桐笑著望了他一眼,她突然覺得這個傢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聰明,甚至說傻到了家,比起她上不上武術課,勒索一筆錢,又或者其它任何一件事,不是都更有價值嗎!?
「這是熙街買的吧。」趙梧桐捏了捏胸口掛著的那枚偽造銅錢,然後把它藏進了那個足以讓所有雄性牲口包括已經對男女之事有了更深層次了解的張鯨吞都覬覦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張鯨吞驚訝道。
「去過一次,沒記錯的話是十塊錢一枚。」趙梧桐神色平淡,就像是再說一件很無關緊要的事。
張鯨吞撓了撓頭,只覺臉上無光,第一次送女孩東西,而且這個女孩還是他內定的未婚妻,卻是一件這麼廉價的東西,要是讓思念知道了,非得賞他兩個大耳刮子不可。
「當時我的錢只夠買這個。」張鯨吞赧顏一笑,連忙舉起手發誓道:「不過你放心,等我以後有錢了,一定給你換一枚,我保證。」
其實張鯨吞心中五味雜陳,這枚項鏈準確來說連十塊錢都不值,是他上次凌晨三點回家前買銀針的附送品。當然,也是他主動跟老闆索要的,以為佔了天大便宜的他,絕對不知道五百塊錢實際上能買到的不止一盒銀針,一枚銅錢。
現在他的兜里有從黃雀那裡得來的一筆小錢,完全可以換一個稍微真一點的,但不知怎麼的,當他聽到趙梧桐說出十塊錢一枚的時候,他心中有些刺痛,沒好意思說換一個幾百塊錢的,希冀著有一天能送一個真得不能再真的給她,這是一個合格未婚夫對未婚妻的第一次允諾,也是一個男人價值千金的理想。
「不用。」
趙梧桐呵呵一笑,然後留給他一個單薄身影。
這個女孩似乎可以把世間一切的事都看得平平淡淡,像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也像是對這個世界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絕症患者。
……
今夜有雨,入夜後顯得有些微涼。
思念打完一個哈欠后,就進屋了。
近來春夢頻發的她早就在床頭櫃背好了另外一條「小白」。
張鯨吞爬在窗檯,想起了一些註定沒法子完成的事。
離開冰火島的時候,除了娘親趙敏交待要給她找幾個兒媳婦以外,張無忌也交待了他兩件事,一件是去武當山看望三豐祖師爺,一件是去少林是看望了卻凡塵事的金毛獅王謝爺爺。
他開始思念起冰火島的爹和娘,爹是不是還每天幫娘畫眉?娘會不會欺負爹?
不知道他們知道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子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了,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
窗外小雨唰唰,聽雨人心神哀默。
突然,有一架紙飛機從淅淅瀝瀝的雨中穿梭而來。
張鯨吞收斂心神,皺了皺眉頭,覺得十分奇怪,一架紙飛機怎麼可能穿過雨簾,而且速度還不亞於拋出一顆小石頭。
只聽嗖的一聲。
紙飛機徑直射來,在窗口處被張鯨吞一把捏住,他頓時察覺到周圍有一股輕微的內力波動,定睛望向紙飛機飛來的方向,雨夜深處空無一人。
張鯨吞帶著疑惑打開了紙飛機,是一封信,落款為韋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