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霉運系統

剛剛被一個系統坑過一次，這一次白夜行決定不理它。

管你什麼破系統，只要我不理你，看你能拿我怎麼著？

於是，他用力一腳將那條刺傷自己腳的黑色臭魚踢回大海里，孰料魚乾落海的一瞬間，直接化為一陣黑煙消散，宛如從來不曾存在過。

「呃……」

看到這一幕，白夜行有些發獃。

那麼堅硬的魚骨，都能刺破自己的腳掌，這麼不經一踢的嗎？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此事，感受到腳底依舊在一陣一陣的刺疼，暫時沒有藥膏和紗布。

白夜行沒有辦法，只能在路邊隨便尋了一些毛草的葉片，揉成汁液，塗在割開的傷口上，血便慢慢地止住了。

這是他父親小時候教給他的辦法，可惜的是，父親意外早逝，根本沒能陪伴自己多少年，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己的霉運影響。

想到這，白夜行神色有些黯然。

他繼續赤著腳，一瘸一拐地朝著家的方向返回。

夜已經深了，沙灘上空無一人，公交更是早已停運。

所幸走到馬路上時，還有一輛夜班的的士正在工作，白夜行招手上車，報了家裡小區的名字后，便躺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白天他也喝了不少的酒，雖然都只是度數不高的啤酒，但駕不住量多，此時精神睏倦，便再也抑制不住了。

……

半個小時后，他掏出自己的老牌手機，給司機付了款，這才下車，朝著家中走去。

那系統雖然坑走了他五百現金，不過這年頭，手機支付早已成為常態。

他手機中錢雖然不多，還是有小几十元，都是平時在群里搶紅包留下的，平時他也不用，沒想到這時剛好可以拿來應急。

從大門口的地毯下，拿出備用鑰匙，打開門，發現母親已經睡下，不過客廳中還給他留了一盞小燈。

看著那橘黃色燈火的一瞬間，白夜行只覺心口微微一暖。

母親每天一大早就要起床給他做飯，然後去做工，往往是天還沒亮就起床，所以從來不敢晚睡，怕第二天起不來。

白夜行知道母親的辛苦，更知道隨著父親的逝去，這些年母親一個人把他撫養長大，到底有多辛苦。

輕手輕腳的從客廳中找出醫藥箱，關掉小燈，白夜行又去洗手間擰了一把熱毛巾，帶進屋，然後關上門，確定沒有吵到母親休息，這才不由松出一口氣。

先是擦乾淨毛草塗在腳上的汁液，然後掏出碘伏，先給傷口消毒，這才扯出小半塊紗布，小心翼翼地包紮了一下。

看著裹成饅頭一般的左腳，白夜行為自己蹩腳的包紮技術嘆了一口氣。

他也懶得再重新包紮一次，因為反正也不會更好看，也就隨便它，決定不管了。

反正明天早上應該就能痊癒，不用再綁，最多再貼個創口貼，也就沒事了。

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今天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剛才在車上小寐了半個多小時，現在真躺下來，思緒悠然，他卻再也睡不著了。

想今天白天跟東方既白討論的神秘異界的事情。

想武道崛起。

想起自己在公交車座位上撿到的那張純黑色武道卡片。

想李麗突然起身，勇敢地端起酒杯去找簡寒秋表白的那一幕。

雖然失敗了，但勇氣可嘉，至少是不留遺憾。

換作自己，同樣環境就未必能做到，說起來勇氣還不如一位女孩。

也在想高考都沒結束，便被父親接走離開，去找武道大師拜師的陸水微。

還有自己，高考已經正式結束了，具體結果怎麼樣還得等幾天才能出來，到時自己又該報一所什麼樣的大學？

思緒紛雜，越想，更越睡不著了。

過了片刻，他卻是忽然反應了過來，過了那麼久的時間，剛剛那系統，居然沒如星願祈福系統一般，自己主動地從他身上離開，反而留了下來，這倒是稀奇。

他試著小心翼翼在自己腦海中喚了下：「系統？」

話聲方落，白夜行只覺大海中一陣暈眩，隨即驟然浮現出一個大大的淺灰色界面，界面裡面有一字排開的四個綠色選項。

霉運日記，霉運商城，屬性面板，尋珍覓寶。

白夜行好奇地用意識點開排在第一列的霉運日記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他的臉便黑了。

如同一枚攤開捲軸似的霉運日記上，不知何時已經記錄了一行紅色的小字：「宿主，你真是我見過，最倒霉的人，沒有之一，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送你一條鹹魚，帶你走上人生巔峰。」

「什麼叫最倒霉的人，沒有之一，我有那麼不堪的嗎？」白夜行不滿的嘀咕道。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系統還真沒有說錯。

自己不說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至少之一總是沒錯的。

當然，至於像第二條所說的，送自己一條鹹魚，帶自己走上人生巔峰，白夜行是不信的。

一出來就割破了自己的左腳，讓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了半天的路，這能叫走上人生巔峰？

都叫霉運系統了，不是讓自己更倒霉就算不錯，還能變出什麼花樣來？

他在心底默默地問道：「那系統，你說說吧，你有什麼作用？」

隨著白夜行的默問，在那霉運日記上，原來的兩行紅字下方，又迅速浮現出許多密密麻麻的紅色字體。

「系統功能釋疑：宿主可通過日常倒霉過程，獲取一定的霉運積分，按照倒霉程度的不同，獲取一定量的霉運值。霉運指可以兌換霉運商城中的物品，也可以在尋珍覓寶中用以抽獎。」

「宿主日常每倒霉一次，都會記錄在霉運日記上。隨著霉運值的增多，系統可以獲得升級。升級之後，商城將開鎖更多商品，同時抽獎界面也會增加更高品質的寶物。」

「另外，特別提示：系統五級之前，宿主只能獲取宿主自身所獲的霉運值，五級之後，系統將開放更高許可權，可以幫助宿主吸收他人的霉運值，霉運值獲取數度將會大幅度增加。」

「越倒霉越幸運，宿主加油，么么噠！」

隨著這行紅字結束，最後面竟然出現一個笑臉，還有一個豎起的胖胖的大拇指加油圖案。

可這一切，看得白夜行額頭不由突突直跳，只覺那個笑臉和大拇指加油圖案，是那麼醒目，簡直是赤裸裸的嘲諷自己。

這世上還有祝願別人倒霉的么？

不過他也知道，既定事實無法更改，反正自己已經那樣了，有這個霉運系統也不錯，至少可以兌換點東西，就是不知道那霉運商城中有什麼？

想到這，他只得強迫自己忽視霉運日記上最後浮現出的那兩個刺目的表情，又好奇地點開了第二列的霉運商城。

霉運商城打開，呈現在白夜行面前的，只有三樣物品，分別是三個如佛寺中求取香包一樣的物品，不過一個呈橘黃色，一個呈暗黑色，一個呈赤紅色。

白夜行將意識放到三個香包上面，它們的名稱顯露了出來：一級平安符，一級霉運符，一級幸運符。

而旁邊，還有著一個淺灰色的升級按鈕，上面此時顯示著0/1000。

下面顯示等級是：1級。

「看來現在還只是1級霉運商城，東西不多，只有通過不斷積攢霉運，這霉運商城才能升級。」

不過現在霉運值顯示為0，顯然以前的都不算數，只有從獲得霉運系統的這一刻開始，自己才能獲得霉運值，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

白夜行將意識移到那橘黃色的香包，一級平安符上面，一行綠色的小字跳了出來。

「一級平安符，保佑宿主半小時內，運氣轉為正常，不再受任何災厄所困。兌換要求：10點霉運值。」

「呃，這東西竟然能讓自己運氣轉佳，雖然只是正常，但那也算不錯了。」

白夜行默默地想道，有些搞明白，這平安符的作用了，就是關健時刻，讓自己不掉鏈子的。

當然，指望它多有作用，也不現實，就是擁有一個和普通人一樣的運氣。

而普通人的運氣，有時也未必多靠譜，想想世界上有那麼多非酋，就明白了。

再轉到黑色香包上。

「一級霉運符，攜帶此霉運符，將帶來厄運，厄運程度將視霉運符等級生效。一級霉運值，最大效能：血光之災。兌換要求：20點霉運值。」

最後就是紅色香包。

「一級幸運符，天降福星，佑你願成。佩帶幸運符半小時內，運氣提升至普通人兩倍，有小概率觸發幸運事件。兌換要求：30點霉運值。」

白夜行眼睛發亮。

平安符，霉運符也就罷了，這幸運福可是非常逆天啊，如果是普通人獲得，也就罷了，最多運氣提升至平時兩倍。

但對於自己來說，霉運指數根本不知道下限是多少，一下子提升至普通人兩倍，在他這裡至少是四五倍的提升。

這對於從小到大，幾乎從來沒有感受過幸運是什麼概念的白夜行來說，可不啻於一大喜迅。

想想兌換一枚幸運符，帶在身上，然後去超市買飲料，買一瓶送一瓶，再買一瓶再送一瓶，花一瓶的錢，最後兌換走一大箱飲料，對方售貨員那目瞪口呆的表情，白夜行就心中暗爽。

系統：「……你也就這點出息了，還買一瓶送一瓶！」

鄙視眼！

白夜行才不管系統怎麼想，有心立馬兌換一枚幸運符試一試，可惜的是他此時顯示的霉運值卻為0，只能不甘的關掉商城界面。

現在白夜行倒是真希望，自己能快點倒霉了，早點積攢霉運值，就可以早點試試這三大運氣符的作用。

不過隨即他才意識到不對，呃，還有咒自己快點倒霉的？我一定是被系統帶偏了，一定是！

嗯，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