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六章 鯉魚精
很晚時回到村子,村民竟都守在村口等我們歸來。看到我們遠遠的就奔來聚集在我們身邊。
「孩子們沒事。」我笑著安撫著離我最近的一個年輕母親。
「沒事?!老天,太好了,他們現在在哪,我去找他們!」周圍的人都激動起來。
「孩子之前患的瘟疫非同一般,所以仙人將他們接去治療了,因為時間緊迫,所以沒有通知你們。」我為那仙家圓了個謊,若是說人家忘了。還不知這群人會是什麼反應。
「真的么?感謝仙人啊!」不少村民都開始跪下來膜拜。我一頭黑線的拽著周然的衣袖
「有必要這樣么,不過是神仙罷了。」我小聲道
周然笑了笑,道:「如今這事已塵埃落定,我們還要繼續上山。」
我點點頭,紅天,白墨,還有那群需要帶回的孩子。
「恩人們,你們先去休息吧!累了一夜了,真的太感激你們了!」小美傷的父親走過來眼看就要跪下,周然忙上前幾步扶起他。
到了美傷父親安排好的房間,不禁失笑,看來美傷的父親完全將我們當成一對夫妻了。只準備了一間房。
我幾步奔上前,呈大字型趴在床上,抬起頭一臉無賴相的看周然:「我睡床。」
「那我呢?」周然瞟了瞟我。
我一臉媚笑的朝不遠處的長椅努努嘴,示意他去那邊睡。周然不動聲色的往床上一躺,我激靈下坐起來:「喂,說了你睡那邊!」
他微眯著眼,瞟了我一眼:「我是蛇,這種天氣我受不了。」
我鼓鼓嘴:「好啊,那一起睡。」
一起睡的代價就是,第二天起床后腰酸背痛。一夜竟被周然踹下床八次,這可惡的傢伙真不愧疚是蛇,睡著就左右擺動著,整張床沒有他到不了的地方。稍不小心就會被他掃下床去。
周然倒是神清氣爽,我坐在院子里拿著兩隻小鐵勺泡在冰水裡。然後小心的對著銅鏡將自己睡眠不足而造成的小腫臉消下去。
「小狐狸,幹嘛呢?」周然的笑像一汪春水。
我沒好氣的撇他一眼,指著自己的眼沖他吼:「看你做的好事!」
周然截下我手中的勺子,將銅境正面朝下的翻在小板凳上。輕輕的替我壓臉上的浮腫。
近距離看周然的臉,像一方脂玉,連細小的毛髮都看不到。脂玉上那雙總是蕩漾著黑瑪瑙蒙著層曖昧的霧氣……
「這樣就好看點了。」片刻,周然放下勺子捧著我的臉,巧笑道。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你昨晚都把我弄下床八次,搞得我腰酸背痛的!」我道,空然發現在不遠處砍柴的美傷的爸爸滿面曖昧的紅暈。
「呀,為夫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床有點小嘛。」周然顯然一切已盡收眼底,吐出的知更是曖昧。
「你!蛇嘴吐不出象牙!」我氣極。
「那娘子給為夫吐一個看看?」周然一臉誠懇的笑,兩眼睜得溜溜圓的盼著我吐象牙。
「白夫人,飯做好了,你們快來吃吧。」美傷的父親遠遠的喊我們,我被他一口白夫人喊得差點沒嗆住。周然則是一臉燦爛的強拉起我至於臂間。
「我們這就過去。」
說著將一團白色的繩子遞給我,咦?這不是爬山用的繩子么?
「我們吃完飯出發。」周然淡笑。
飯桌上,周然問了美傷父親這地方的地形,美傷父親道,離開他們村子十里,有一個向下走的台階,一直到台階的最下面,再向前一步便是天寒地凍。我和周然相對而視。看來那裡便是結界所在了。
吃罷飯我和周然便被美傷的父親帶到了那結界的所在。讓美傷父親將我們送到外面,我不禁一個寒戰。似乎比上山時還冷。道別了美傷的父親。我和周然走在這白雪素裹的天地間,也許是在美傷的村子里暖慣了,現在竟凍得雙腿發硬。
「小心點走吧,再向上就要到妖精橫行的地域了。」周然一手扯著我,慢慢向上走去。這裡比山下的路好多了。起碼可以小心的行走了。
「妖精還分地域?」我拍著自己的手,疑惑的問。
「越往山頂,靈性越大,妖精的能力也就越高。我們現在如今已在最低等的妖精區,這裡的妖精大都是連人形都難幻化的。」周然解釋道,笑著將我的手至於手中,絲絲暖意傳來。
果然,再往上幾里路后,就經常能看到有人形的妖精出現了。只是法力欠佳,他們見到周然似乎都很驚訝的先退後十幾米,然後再欠身行禮,我聽著他們齊呼主子好。面色卻是嚇得發青。我看了看面色無常的周然,覺得有些詭異,這傢伙以前一定經常恃強凌弱……
周然看了看死盯著他的我:「收起你心中的亂想法。」
到了一處河邊,這河竟是暖的,我慌忙將手伸進去,一股暖意傳來。嗚,好幸福的感覺。
周然站在一邊看著我滿臉滿足的嘆息。笑道:「這是從山頂一處溫泉流下的,那溫泉是我的沐浴處,你到山上就能看到了。」
我撇嘴看他,無良的傢伙。唯一的一處溫泉被他佔了,這世界真是強者為王。
「我去撿些乾柴,你在這等我。」周然放下手中的東西向不遠處尋去,我泫然欲泣,嗚,又要吃小然然的骨肉了。想起美傷家的紅燒肉白米飯,「啪」
無語,剛是什麼聲音,我流口水了么?我去撫自己的嘴角,好似我還沒那麼沒出息呢。嘴角是乾的。我疑惑的轉過頭去,河中竟赫然立著一隻龐大的鯉魚。
掩住想尖叫的唇,天吶,有魚吃!只是漸漸的,那魚化做一名妖異男子,我顰眉,這妖氣不弱,比這裡所有的妖精都要強,似乎僅次於周然。不過這等妖力,對我來說還是小意思。畢竟我可以算是半個神仙。
只是現在不能動用法力,連氣息都要斂住。我看著對面面色不善的鯉魚精,真是虎落平陽,看來只能以武功應付了。
那鯉魚精一揮手,數百道冰梭便向我飛來,險險避過。不禁暗驚,武功和法術本就無法相提並論的,現在可如何是好。
踩著的冰雪突然下陷,我一個翻跳跳出了那地方。剛落地便道:「你這鯉魚精!我與你無冤無仇。你襲擊我做甚!」
那鯉魚精一笑:「聽小妖精們說那臭蛇很是看重你,竟讓你與他同行。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通天的本事。」
我面色一沉,心裡將周然問候了八遍,原來又是周然那傢伙惹的事!
腳下一軟,等我跳離開卻發現四周懸滿了冰梭。無處可躲!
身上一麻,心裡暗道慘。身上已經多處被插上了冰梭,血汪汪的流出。我忍著痛,那冰梭似是有寒氣侵入體中。讓人痛不欲生。咬緊下唇,我站起身迎向他。忽聽背後一聲喊聲,回過頭,是周然。我安心一笑,放心的暈過去。最後的景像,是那鯉魚精一個擺尾,消失在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