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底的秘密

黎楓走到衛生間門口時，看到張菡正在梳洗台那裡拚命地洗手。

「張菡，你在幹嘛呢？」

「我要把那個臭男人摸過我的地方洗乾淨，看到他那猥瑣的模樣我就覺得噁心。」張菡滿臉恨意。

她回頭看了一眼黎楓，眼眶裡已有些淚光。

「都是因為你，害我受這種委屈，被那個老男人摟著，我從小到大都沒受到過這種侮辱。」

黎楓非常了解她此刻的心情，知道是自己對不住她，滿懷愧意地對她說：「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這事過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我不要你的什麼補償，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張菡懇求道。

「這個……現在還不能走啊！」黎楓面有難色。

「為什麼？」

「這個客人是我們公司一個很重要的談判客戶，生意談成了，我們公司會有一個很大的發展，所以公司老總囑咐這次生意談判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黎楓解釋道。

「而且，事情談成了，公司也會獎勵我一筆巨額獎金。」

「說了這麼多，你原來為了那筆錢啊？」張菡恍然大悟。

「是的，我承認我也是為了那筆錢。」

「你就那麼需要那筆錢嗎？」

「很需要。」

「為了錢你可以犧牲一切，甚至犧牲朋友的尊嚴嗎？」張菡反問。

黎楓沉默半響，說道：「你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本來我已經搞定這個客戶，你的突然出現，讓客戶懷疑我們公司和他談合作的動機，他那種人一旦覺得有不安全因素，很可能之前談好的合作就會被取消。」

「原來是我的出現影響了你賺錢，好好好，我這個意外馬上在你面前消失。」張菡悲切地說道。

「你現在還不能走。」黎楓拉住了她的手。

「你放開我。」張菡用力地甩開了黎楓的手，「我要走誰都攔不住。」

「你走了，我們公司這次的生意談判可能真會吹了。」

「這和我沒有關係，我又不是你公司員工，也不想成為你賺錢的工具。」張菡冷冷的答道。

看到張菡真的要走，黎楓著急了，連忙喊道：「張菡你聽我說，我要的那筆錢是等著救命用的。」

「又想來欺騙我是嗎？是你的父母親戚需要等著那筆錢救命，還是老婆孩子需要呢？」

「我父母親戚不需要，我也還沒結婚，沒有老婆孩子。」

「我就知道你在胡扯。」

「是一個我剛認識不久的紅塵知己，一個患了絕症的女孩。」黎楓緩緩說道。

「我等著要那筆錢給她治病。」

「她和你是什麼關係？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

「拜託，編故事也請你編得真實一點。」張菡冷笑道。

「這麼費勁賺那筆錢，是為了給一個和你非親非故的人治病，這話說出去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黎楓也不說話，從口袋裡拿出錢包取出一張照片和一張醫院的診斷書遞給張菡。

照片里是一個十多歲的漂亮女孩摟著媽媽，兩個人都穿得很樸素。女孩有雙大大的眼睛，天生一個美人胚子，笑得很燦爛，媽媽一隻手抱著女孩，也是滿臉的幸福。

醫院的診斷書寫著：秦筱雨，女，21歲，頭顱CT平掃OM基線，層厚距10MM，左側側腦室后角內見一長徑約65MM的不規則形等密度腫塊影……

「這是……？」張菡問。

「腦瘤。」黎楓一邊說一邊打開自己的手機，給張菡看自己用手機拍的另外一張照片。

這是那個小姑娘長大以後的照片，看場景是坐在一間小屋的床上拍的。只見已經成年的她容貌俊俏，長得楚楚動人，只是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憔悴，身體有些羸弱，一雙眼睛暗淡無光。

「我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認識的這個女孩，她的身世很可憐，小的時候爸爸就拋棄了她們母女，她和母親相依為命。」黎楓把事情經過緩緩道來。

「兩年前她開始生一種怪病，身體間歇性出現癲癇，四肢麻木遲鈍，視力也開始下降。一直靠打零工為生的母親沒錢給她去大醫院治病，就在一些私人醫院和小診所拿些中藥吃，結果病情不但沒有好轉還一天天加重了。」說到這裡，黎楓語氣有些悲傷。

「後來她的眼睛漸漸失明，母親也覺得很嚴重，就帶她去了大醫院做檢查，結果發現是腦瘤晚期。」

「啊！」張菡驚呼。

黎楓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她這個病的病灶已經比較大了，並且還在生長，影響到了許多神經系統，再發展下去可能還會癱瘓，醫生說如果不動手術的話，她最多只能活兩年……也許更短。」

「啊？那動手術能治好嗎？」張菡問。

「醫生還說她這個腫瘤比較特殊，腫瘤細胞裹住了腦血管，手術難度極大，就算動手術也只有20%的成功幾率。」

「成功了也不一定能根治，可能只是多延長几年生命而已。」

「那不是意味著手術成功還是要死？這樣的手術還有什麼意義？」張菡驚呼。

「其實醫生是建議放棄治療的。」

「她這麼年輕就要去死，她母親實在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拿到診斷書之後不久就自殺了，現在剩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著。」說到這裡，黎楓更是難過萬分。

「我知道即使手術成功了她也可能會活不下去，但是也許上天可憐她，會出現奇迹呢？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去爭取。」黎楓目光露出堅定的神色。

「她太可憐了，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張菡問，然後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難道說……你愛上她了？」

「我沒有愛上她，我只把她當做親妹妹一樣看待，和她相識的過程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和你細說，這就是我需要這筆巨款的原因，你現在還願意幫助我嗎？」

張菡沉思了一會，抬頭說道：「如果你說的故事是真的，和這個女孩子比起來我受的這點委屈倒是微不足道了，不幫你反而顯得我有些無情無義。」

「謝謝你，這事完了之後我一定帶你去看望那個女孩子。」

「一言為定。」張菡伸出小手指要和黎楓拉鉤。

黎楓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我肯定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