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婚
我坐在新房裡發著呆,外面一片喜氣。雖然只是個妾而已,但畢竟是我們赫赫有名的七王爺初婚。我感覺不到餓,父母死後我的胃和其他內臟都攪在了一起。不知道妹妹們怎麼了。三姨娘不知道會怎麼對暖兒與沫兒,我真是為她們擔心……說來也惹人笑,我自己以後都不知道會怎麼樣,還有功夫擔心別人?
有人推門進來了,不用想也是我未來的夫君。他滿身酒氣的,來到我身邊:「可等久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帶著蓋頭看不見他的臉,從他進門的時候就開始緊張,他一開口我嚇得都要蹦起來了。
「沒,沒有。」我有些緊張的回答他。我原來的夫人也是這樣的感覺嗎?
「嗯?小灼兒怎麼有些結巴,帶待為夫仔細瞧瞧。」他慢慢掀開我的流蘇蓋頭。掀開的瞬間,我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他。他卻從容的看著我,面帶笑意。糟了,這樣可是要被搶走主動權了。
「怎麼了,你在顫抖?害怕為夫嗎?」他俯下身,在我耳邊說。
「因為……是第一次不是很正常嗎?」我語無倫次的人說,身體僵直的坐著。
「是么?這麼說為夫,也是第一次……」他摸著下巴說。
「然,然後呢?拜堂什麼的,不是嗎?」我低下頭不去看他的臉。
「好像有這麼回事?但是妾之禮,不需要吧。若是成全灼兒,也不是不可,只是貌似你我父母都已早逝……」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點中了我的傷心處,我瞪著他。一定都是他預謀好的,他還好意思說。看見我瞪他,他竟笑出聲。我別過頭不去看他。
「時候不早了,你我早些洞房可好?」他笑著說。按理說,父母逝去,應準備出殯事宜。我卻還在這做喜事,他是何居心?雖然我被貶於此,卻也是十多年的感情。我咬著唇,不回答他。
「那我就當灼兒默認了。」他起身吹滅了蠟燭。我只感覺一個重物壓在身上,就倒在了床上。
「走開!」我喊出聲。身上那人倒也識趣,從我身上起來。蠟燭重新點燃。他站在燭台旁,皺著眉的看著我,沒有平時的玩笑樣,像是變了一個人。我回過神,發現自己縮在角落,顫抖的抱著膝蓋。
他背起手,慢慢的走向我:「你怎麼了。」我把臉埋在膝蓋里不去看他。真是丟人,我明明原來是神,現在卻像一個小丫頭。
「不要過來。」我小聲的說。
「好。那為夫今晚就坐在這裡。」他走到茶桌後面坐下,平靜的說:「還夠遠嗎?」
「嗯。」我點點頭。也不管他聽沒聽見。我聽見水倒在杯子里的聲音,他大概在為自己倒茶吧。
夜深了,我困得靠在牆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不小心頭撞到牆,我醒了。天空漸白,那人支著頭,趴在茶桌上可能睡著了。我是不是錯怪他了,他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壞人?我竟然有些負罪感,新婚把夫君趕到茶桌上,我也是獨一份了吧。
我拆下頭髮上的頭飾,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說:「去床上睡吧。」他卻沒動靜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我搖了搖他的肩:「喂,南黎瑾。」他皺皺眉,捉住我的手:「灼兒,不懂禮數,怎麼也應該叫為夫一聲官人。」他笑著說。我抽回手,心想就不應該可憐他。
「嗯……王爺您到床上睡去罷。」我說。
「怎麼?灼兒心疼為夫了?」他挑了一下眉。
「你要不困就在這睡吧!」我心煩的說。這人怎麼這樣,天天還想著調戲人家?這都是小爺玩過的套路。
「既然有人盛情,為夫便委屈一些,從了。」他站起身。高高的身材,讓我感到壓迫,後退了一步。
「我想洗個臉。」我小聲說。
「來人!」他突然對門外說,嚇了我一跳。一個小丫鬟推門而入,看她的樣子也是被嚇了一跳,臉煞白的。他繼續說:「伺候王妃梳洗。」
嗯?王妃?我不是妾嗎?我奇怪的看了看他。他料到我的反應說:「為夫又沒有其他夫人,妃位空著也是空著。不如你先用著,聽著也舒服些。」我有些懵懵的點點頭。不知道這句話在哪裡聽過?不會是我自己說過吧?那天為了安慰暖兒說出了一句意思差不多的。
「是。」小丫鬟引我坐到梳張台前,為我梳洗。不知是不是專門訓練過,她的手法輕柔,洗的也乾淨,肯定是比雲杉強多了,這小丫頭為我梳頭的時候差點沒把我腦袋扭下來。小丫鬟做好后,行了個禮便出去了。
「夫人,同為夫早些歇息吧。」南黎瑾靠著床邊,拍了拍旁邊的墊子示意我過去。
哼,你以為本上神是小貓小狗嗎?我偏不。我坐在他對面的茶桌旁說:「我睡這裡。」
「好,不為難你。」他脫了鞋,背著我躺在床上。床上,真舒服,有枕頭,有被子,有褥子。昨晚沒有蓋被,清早起來有些微涼,想蓋被子……閉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氣了?這可是夏天,蓋什麼被子!不知不覺可能是累了,我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不知不覺好像有人把我抱起,把我放在床上,小心的為我脫下外衣,蓋上被子,並在我額頭上留下一個吻……便關門離去了。
晌午,我被熱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蓋著薄被,外衣被褪下,還好南黎瑾不在這。昨晚沒睡好,怎麼補覺也是不舒服的。乾脆起來,找點吃的。我打開門,門外站著另一個丫鬟,不是昨晚為我梳洗的丫頭。皇親國戚就是不一樣,丫鬟有的是,可不同於我們小戶人家。
「夫人,有何吩咐?」她向我行禮說。
「嗯,南……王爺呢?」我問。
「王爺在書房,等著夫人醒來一同用餐。」她說。
「等我?」這人還真厚道,昨日真是我想多了?其實他是個好人?說實話他一點都不像好人。咱也不能以貌取人不是?
「是,我這就帶夫人去。」小丫鬟說罷就帶我到了書房門口,門外站著一個男僕,對我行了禮就進門通報去了。
一會兒他又出來了對我說:「夫人,王爺請您進去。」
「好。」這禮數簡直嚇死我了,在門外嚷一聲不行,一定還要一個一個的傳話?
我走進門,南黎瑾正在寫字。見我進門放下筆說:「灼兒昨晚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