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世情惡衰歇(下)【求PK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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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我心亂如麻,心驚膽顫。我覺著我這一生,從來不曾這麼害怕過。我遭人陷害,縱死也不足惜,但若因此害的我爹承受牢獄之災,卻是我不能釋懷的。
我抬頭向老夫人望去,一瞬間發現她的臉上,精明幹練和威嚴掩蓋不住的,竟然滿是倦容。她揮揮手,說道:「菊媽,你覺著這件事兒怎麼處理妥當?」
菊媽曲意答道:「小少奶奶自從進入沈家后,大公子的病情不但沒有絲毫好轉,反而愈加重了。老夫人並不曾因之為難小少奶奶,反而對小少奶奶比對別個兒明媒正娶的少奶奶們還好。但是小少奶奶不但不思圖報,竟還干出偷雞摸狗的勾當,若是傳了出去,沈家的顏面何存?依奴婢之見,不如把小少奶奶逐出沈家,至於逐出前的那頓打,就免了吧,也昭顯老夫人仁慈寬大。小少奶奶的爹不是我們沈家的人,我們沒有權利處置,只能交給官府,這樣可以顯示出我們沈家是中規中矩、遵紀守法、絕不謀私的好人家。」菊媽滿口「沈家」「沈家」,字字句句卻置我於死地,我心中不禁恨恨,早知今日要遇到這一劫數,當初何必要明哲保身?
老夫人點點頭,聲音里滿是倦意,不知是我的事還是明月欣兒的話刺激了她,她說道:「一切就按菊媽的意思辦吧。我先回房了。」
菊媽的臉上剛要露出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表情,忽然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有個人在門口說話了,他只說了一句話,那句話只有一個字,便是:「娘!」
我覺著很是驚詫。因為沈家上下,包括沈福、沈齊和三個兒媳婦,見了老夫人,無不是恭恭敬敬尊稱一句「好夫人」。沈家上下,唯一與眾不同的,一個是冰兒,她喊老夫人「姨媽」,還有一個便是--便是沈洪!難道來的人竟然是沈洪么?
我只是抬頭看看老夫人的表情,便知道我猜對了。老夫人不相信似的揉揉自己的眼睛,用十分顫抖地聲音喊道:「洪兒,真的是你么?你好了么?」
這時,柳雨湘已經扶著沈洪走近我的身邊,有下人搬了一張靠背的檀香木椅子來,讓沈洪坐下。沈洪的身子,看起來仍是那麼瘦弱乾枯,便如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般。但是他的精神,看起來卻明顯好了很多。他說道:「娘,我好多了。咳咳咳自從九容進了沈家家門」他每說一個字,都要費極大的力氣,還不停地咳嗽,彷彿要把身體里的一切全都咳出來。柳雨湘不斷的用手帕去幫他擦拭嘴巴,老夫人是無法看到的,從我這裡,卻清晰地看到,他竟然咳出了很多殷紅的鮮血。
柳雨湘笑道:「還是我來說吧。老夫人,事情是這樣的。自從九容妹妹進了沈家的門,相公的身體其實是好了很多。你看,他以前原是躺在床上,人事不識的,現在竟能在我的攙扶下行走啦。沈家的傳家寶,並不是九容妹妹偷來自己用的,而是相公的意思。」柳雨湘說著,沈洪不停的點頭。
「大公子要小少奶奶偷沈家的傳家寶?大少奶奶你是在說笑話吧,說謊也要編個讓人信服的。」菊媽有些失態地尖聲諷刺道。
柳雨湘的性子,一向善良軟弱,現在許是因沈洪在她身旁給她壯膽的緣故吧,她竟然硬氣起來。她冷冷看了菊媽一眼,說道:「菊媽媽,現在是主子們講話,輪得到你這個做下人的插嘴么?」沈洪強忍著咳嗽,說道:「正是。」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每個人都聽得到。菊媽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只氣的恨不能一頭撞死,但是老夫人沉浸在兒子出現的喜悅中,自然顧及她不得。
柳雨湘嘆口氣,緩緩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說出真相。九容妹妹為相公的病,操透了心。她托冰兒從茅山道士處打聽到一個偏方,便是把傳家的寶物分成兩半,一半藏在小妾的枕頭中,讓小妾在睡夢中吸收祖宗的靈氣;一半托外姓人拿到廟裡去祈福。日日如此,七七四十九日,相公的病情就可痊癒。有一樣,這件事不可讓家中的長輩知道,否則就會前功盡棄。九容和冰兒把這事告訴相公后,相公同意一試。我們原想等著七七四十九日滿,相公的病情大好后,再來向老夫人請罪,卻不曾想到,事到如今,被人所累,前功盡棄。」柳雨湘說著,臉上露出很難受很悲愴的神情。沈洪的面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柳雨湘說的,全是為我開脫的託辭,全是假的。但是老夫人乍見愛子病體大好,哪裡還計較那麼多。她走上前幾步,拉著沈洪的手,幾乎要流出淚來:「兒啊,原來是這樣。都是為娘的不好,害的你不能痊癒」她越說,聲音越發地哽咽起來,面上的神情也十分自責。我從不知,老夫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柳雨湘說了些好話安慰老夫人,沈洪也咳嗽著勸著。好一會,老夫人的神態才恢復如常,她吩咐道:「慶叔,快給親家公鬆綁,要好好招待他。等會去賬房取一百兩銀子送給親家公,一來壓驚,二來感謝親家公為我洪兒的事操勞。」她又對丫鬟們喊道:「還不快把小少奶奶扶起來!」
菊媽的臉色有些發白,她期期艾艾地問道:「老夫人,傳家寶被偷竊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么?」
「不算你還想怎麼樣?」老夫人的臉色變得十足的嚴厲,她厲聲道:「紫菊,你搞出的事情還不多麼?若不是你從中作梗,說不准我洪兒的病,到七七四十九天後就痊癒。可是如今---若是我洪兒有什麼不爽利,紫菊,我第一個把你從沈家攆出去!」
菊媽聽聞老夫人的話,嚇地雙腿哆嗦,不敢說話。老夫人的臉色卻又緩和下來,她喃喃道:「難道難道真如明月欣兒說的一般,我真的是老糊塗了么?」
我趁機跪下求情道:「老夫人你是英明的,只是為人蒙蔽而已。明月欣兒年齡還小,口不擇言,就請老夫人網開一面,不要攆她出沈家。」柳雨湘也說道:「老夫人,明月欣兒跟在你膝下十多年,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苦她也挨打,已得到教訓,就請你留下她吧。」老夫人沒有說話,就算是答應了。
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
這件事,我猜也猜的到,定然是菊媽陷害我的,因為她是貼身侍奉老夫人的,能輕易拿到沈家傳家寶的,唯她一人而已。她與梅嬈非、岑溪弦二人,同氣連枝,這件事,梅嬈非和岑溪弦自然也脫不了關係。究其原因,除去舊日結下的恩怨,最主要的自然是因我那天無意中偷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她們想陷害我,快些把我趕出沈家,免得我阻礙她們打的害柳雨湘的如意算盤。
經過這件事後,我終於懂得,明哲保身非良計,適時反擊是長策。人,總不能日日等著別人來陷害,等到真的被陷害的時候,那種求天不應告地不靈的感覺,讓我覺得痛徹心扉,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