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某年某時某夜
某一個不在一起的夜晚,留糖說:「也不過如此夜深的黑,他沒有某種黑的顏料那樣的黑,細碎潤著肌膚,那是真的順,真的很痛,肌膚像罩了一層水,沉墨般的樹根,經久不死,思念經久不死。」溫婉說:「我們不能在一起。」他們分離了,分別住兩座塔的塔尖。留糖和溫婉就是這樣對話的。
用紙折成的飛機,溫婉折得比較粗糙,而留糖折得比較細心。一順溜。
那一天,溫婉愛上了留糖。他也忘了。只不過覺得很新奇,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就這樣開始了對話。
溫婉在哭,留糖說:「夜晚是難以想象的冷,像冬天的水,猔狼毫的微微粗獷,你在哭嗎?」
天空下了水。雨水。帝國殺了留糖一家。下雨,沒有傘。留糖不喜歡哭,她只是變得很冷,晴晴的天氣,陰陰的天空,大概就是留糖的心情。留糖有居而不想住。陰天淋濕了她。也銷聲匿跡。留糖的屋子以前都是暖暖的陽光,現在是充滿水,水汽蒸騰著,在陽光,那一天,她死心了,就像趙值在那一天死心,這個星球沒有世界之主,是嗎!他下面還有帝國,還有臣民,子民乃至它們。誰也不聽趙值,趙值也不聽誰。誰勝利了?強者。趙值一個人可以肯定是強者勝利了。而其它人碌碌無為,像一隻蝴蝶,愛慕一隻蜈蚣。
溫婉在一個燈罩里養了兩隻硬骨金魚,燈罩是反過來的,裝滿了水。
透過水的光影。溫婉笑了。兩個酒窩。他如此的愛著留糖。可那個女孩很孤單。既憂傷又陽光、矛盾。
留糖做了一個夢,夢到與溫婉在一個課堂上學。自己當了小班長,每天都要給好同學們派糖。而溫婉是一個調皮頑皮的小孩,領不到糖。那天留糖留住了一顆糖果,送給溫婉,是心型的。
溫婉特別特別的開心,說要給她戰天下。留糖說:坐,我們一起吃糖果。溫婉摸摸手說:不捨得。留糖笑了。她在課堂穿著束腹束腳的衣服,像一個公主。溫婉說:「公主殿下,我是少帥,有一天將迎娶你回家。」留糖笑著了。她在作夢,溫婉也打呵欠,然後看著她,會心的笑了。
「沒用啊,你沒用。」溫婉作了一個夢。夢醒發現留糖泡在冷水裡,馬上拿毛巾給留糖圍上。溫婉躡聲躡氣的對留糖說:「糖,冷,真冷。」
留糖不說話。許久后,留糖說:「不冷,我的心像一塊冰。」「我溫暖你。」溫婉說。留糖貓著身子,頭髮滴水。「你不再是一個人,以後我也可以溫暖你。」留糖笑了。溫婉說:我給你錢。留糖說:我做了一個夢。溫婉說:「我也是。」他笑了。留糖笑著。留糖笑溫婉說:「你弄濕了。」溫婉甩甩髮。他說:「我乃少帥,做什麼事都會很帥。」他尼喃。風吹過留糖的臉、她的發,她非常冷。留糖抱著他。溫婉像一條硬骨金魚,游在這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