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前進的方向（03）

突然，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弗蘭多公爵盯著娜塔莉克爾看了一會兒。頂著巨大的壓力，娜塔莉克爾一動也不敢動。

並非爸爸往常對她不好，但現在他拿出來看新入職下屬的眼神看她使得她壓力驟增。

最終，弗蘭多公爵對著卡芙爾貝塔說道：「你和你姐姐不一樣，你姐姐就算是胖到卡門裡面，用棍子翹都翹不出來，還是會繼續活著。但你如果這樣一定會羞憤而死的吧。」

這什麼破比喻？

娜塔莉克爾覺得膝蓋中了一箭。

但神奇的是，卡芙爾貝塔就這樣被勸服了。

「爸爸，對不起我失態了。」

於是我就那麼沒皮沒臉沒羞沒臊的嗎？

娜塔莉克爾瞬間覺得這個家庭對她太不友好了。

「重回剛才那個話題吧，爸爸。」

「為什麼您不想根據我們的經歷改變呢？」

弗蘭多公爵思考了一會兒企圖用一種溫和的語氣勸服自己驕傲的女兒。

「打個比方吧，比方說我們廚房裡有一隻老鼠，你可以選擇在它吃東西的時候逮住它並處理掉；或者抓起來養它。」

「身為一隻老鼠，它可以自由自在的吃東西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它早晚會死，也許是老死，也許是被毒藥死，誰知道呢？」

「把它抓起來養，它可能過得還不錯，但每天需要戰戰兢兢的——因為它沒有可以到處亂轉的自由了，也說不清哪一天人類厭煩了這個遊戲直接殺掉他。」

「卡芙爾，如果你是那隻老鼠，你會選擇什麼呢？」

卡芙爾貝塔根本就沒有思考這個問題，她從來就沒有讓自己陷入被動的習慣。

哪怕是面對自己的父親。

「爸爸，你要知道老鼠沒有選擇的權力，而我也不是老鼠，我是人。」

卡芙爾貝塔說完站起身。

「爸爸，現在有一點你說的我很認同，那就是我們觀點不一樣，你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

「那我們走著看吧，我還是會堅持『改變命運』的。」

「姐姐。」

被點到的娜塔莉克爾簡直要在妹妹的氣場下立正敬禮了。

「再和我聊聊吧，說的更詳細一些。」

娜塔莉克爾看著妹妹遠去的背影，再回頭看看父母，有點猶豫。

「去吧。」弗蘭多夫人揮揮手「如果可以的話勸勸你妹妹，我想你應該聽懂你爸爸的意思了。」

娜塔莉克爾點點頭，還是有些猶豫的離開了。

良久，弗蘭多公爵疲憊的靠在椅子後背上，用胳膊擋住眼。

「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他冰藍色的眼睛有些黯淡。

「我希望她不要鑽牛角尖啊，她小時候明明那麼可愛的……」

弗蘭多夫人的眼神變得溫柔和緩，她有些空洞的目光落在桌子的小茶碟上。

「她現在也很可愛啊，看到我們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和願望的時候是，我不管她和我們是不是想法背離，我都覺得很開心啊。」

弗蘭多公爵不甚贊同。

「可是她會很累。」

兩個人目光對接的時候，突然就會心的笑了。

累也沒關係，因為幸福就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