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恩師逝世
有人說回憶多了有時候是一種徵兆,這次似乎真的兌現了,我和張兄在斑馬營有精有神的進行著訓練,對C2區發生的事兒一概不知。
阿斌接管了實驗室后開始高強度研究暗物質,暗物質一直是伊達實驗室更名併入聯動政府科研院的首要條件,當年黑德維希和夫人伊達拒絕融入政府科研部門,因為他們認為聯動政府科研的首要目的都是軍事擴張和領域霸佔,所以開出了C2區科研院不供軍方研究武器等高傷害性物質研究,維護地球和平除外的條件。
因此歷屆科研院負責人在李博士的監督下,從沒進行過暗物質的直接研究,偶有參觀學習,但是本實驗室不作研究,即便地表收回的樣品,也只是簡單取樣后交由軍方實驗室進行研究。
我在負責的時候,阿斌就很多次對暗物質比較好奇,被我斥止了,雖然現在巨殿文明對於暗物質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伊達實驗室的規矩終歸是規矩,即便我也多次使用暗物質,但是依舊不敢輕易研究,還是在工藤博士的協助下使用的。
暗物質在巨殿時期分為可見暗物質和不可見暗物質,我們使用的高爆破性暗物質屬於可見暗物質。
可見暗物質大部分來自於外星系,是宇宙物質的組成部分之一,是未經證實的天體存在物質,因此暗物質的能量及粒子結構極其不穩定和未知,其風險也無法評估。
而不可見暗物質就更難以捉匿了,在星體周圍大量存在,需要通過微波輻射刺激來捕捉,在300年前,有大批的科學家出於對暗物質的研究好奇而盲目進行暗物質的探索與研究,犧牲了極大一部分優秀的科研人員。暗物質一時像有癮一樣的吸引著科學家和物理學家們,他們都迫不及待的想揚名立萬,想像居里夫人一樣發現新元素,想像愛因斯坦一樣開創科技新紀元。但是科學走到今天,量子研究所引起的地球四度空間的畸變,量子泡沫隨機浮出,又隨機消逝,在量子漲落過程中會短暫的形成蟲洞,在地表會突然粉碎消逝一些人和物,暫時還無法捕捉。
工藤博士是暗物質研究首屈一指的物理學家之一,工藤博士始終認為300年前的地球災難不是單一的量子研究所發生量子畸變造成的,工藤博士認為當時的量子研究所一定是在研究暗物質。他的論文也提到過,通過星系的漩渦和旋轉曲線可以判斷在四度空間畸變的同時,四度邊界有粒子活動的痕迹,再通過撞擊分析,工藤博士認為300年前地球災難正是因為暗物質在恰巧的時間恰巧的空間,影響到了正在量子實驗的量子研究所,產生射線,從而從實驗室開始改變了力場平衡和形成了量子泡沫甚至量子漩渦。
阿斌一直希望可以研究暗物質,可以在物理學中獲得成就,來證實自己的能力。
以前一直被李老師壓抑著,李老師堅決反對阿斌的研究,後來阿斌漸漸成人了,李老師也已年邁,就沒有再因為此時而爭論。
接管C2區科研院后,阿斌沒有顧著反對,成立了C2區科研院肇生直研院,組織人員直接參与暗物質的專項研究,難怪上次急急匆匆回了趟C2區,阿斌見我有些異樣。
肇生是開始出生和開始成立的意思,阿斌用這個名字來命名他的專項實驗室,一定是有他的意義的。
後來琳請出了李老師,李老師為時已晚,阻止不成,便向聯動政府以個人名譽來申請終止C2區實驗室的暗物質研究,軍方一直督促C2區研究院開創暗物質的專項研究,高興還來不及,哪裡能聽從了李老師啊。
李老師因為此事大動肝火,本就年邁,身體機能已到衰退的邊緣,直接垮了下來,琳日以繼日的照顧著李老師,琳一直都很乖巧被動,以前只要是我和阿斌的話她都會聽從,如今阿斌志已毅決,琳又有何辦法能阻止呢,何況李老師都無法阻止。
直至李老師逝世,阿斌也沒去看一眼,恐也是怕李老師看到阿斌會更遭到刺激,很久很久以後聽參加葬禮的說,阿斌在葬禮的現場哭的特別難過,撕心裂肺。
阿斌自小被李老師收養,李老師視為己出,只是阿斌虛榮心太強,什麼事兒都想沖在最前面,許是因為父母是最底層的緣故,一心想往上層爬,這也必將是他人生路上的最大阻礙。
這麼短的時間內,琳遭遇了我的入伍離去,又遭遇實驗室的改革,李老師逝世,連連受擊,阿斌成了她唯一的倚靠。
青梅竹馬,打小一起長大,阿斌對琳贅戀很久,因為阿斌知道琳真正在乎的人是我,所以從來沒有提及過,但是我能看的出來,阿斌真心對琳的。
在琳傷痛之際,阿斌對琳照顧有加,同時又向最高政府申請,與琳成為伴侶。
自從阿斌接手實驗室,與最高政府往來頻繁,王牌軍是聯動政府的直轄部隊,只聽最高領導人派遣執行任務,王牌軍的直接軍官是阿爾瑞伯,是出了名的閻王軍官,任何參與平亂和戰役,一定是以死亡終結告終,此前威逼要挾過我要為王牌軍研究暗物質武器和爆破彈藥,被我嚴令拒絕了。
阿斌接手后與阿爾瑞伯來往甚密,C2區恐已經成了王牌軍的中囊私袋,李老師對此事應該不會沒有耳聞。
阿爾瑞伯是猶太裔和歐裔混血,也像是繼承了猶太裔的聰慧和歐裔的暴政,但是不得不說是戰爭的好手,最高聯動政府選拔阿爾瑞伯為王牌軍的最高統轄也正是看中了阿爾瑞伯的視死如歸,勇敢果斷,從不思索再三,有仗就打,有敵人就殲滅,有任務就執行,從不優柔寡斷。
我在斑馬營消息被封鎖,除了有些雜誌可以觀閱,對於外界的事幾乎是一概不曉,恩師離世,我連最後一面兒都沒見著,甚是遺憾。
「小菜鳥,想啥呢?」近期許是因為對李老師的事兒的感應,一直不在狀態,總感覺有些事兒要發生,所以經常發獃。
「沒啥,就是瞎想想。」我看著對面的鬍子男微微笑,鬍子男是法裔人亨利,滿臉兇相,為人極其冷靜,一般沉默為主,偶有小幽默。
「還是沒有適應吧?」自從與鬍子男和肌肉黑人分配在一起起居,也沒當初剛入營時候那般敵對了,漸漸都已熟悉,但是張兄與他倆還是見面就掐,我也習慣了。
「還行。」我有些不在狀態的回答著,亨利看我沒有太理會,便也沒有追問。
入營有一段時間了,我還依舊是他們眼裡的「菜鳥」,在軍官那裡勤勤懇懇倒也還能應付,但是私下戰友之間全靠張兄照顧,不然恐怕體無完膚,有時候我告訴自己,這哪裡是軍營啊,分明就是監獄啊,戰友之間勾心鬥角,矛盾四起,衝突不斷。
黑人肌肉哥今天還在關禁閉,昨天與戰友起爭執打了起來,直接折斷別人手指,我總是在想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與我印象中的軍營生活差之千里。
C2區是以科研和機械製造為主業的南半球巨殿中最大的科研機械區,像劉麗所在的D區就是以環境創造和生命體延續為主的分區,還有其他的很多職業類別和人群種類及國裔不同的分區,斑馬營是整個南半球巨殿選取的優秀准軍人訓練營,能篩選到斑馬營的都不是等閑之輩,當然我是意外,同時斑馬營還包含了地表人員的選拔,地表的選拔相對極其嚴苛,百里挑一才能入選斑馬營,黑人肌肉哥就是來自於地表的韓谷地下城。
「阿江,來來來。」張兄進了門反鎖,輕聲的向我招手示意,不知從哪兒折騰來的烤雞,這在災難后的飲食裡面可是天物啊,連兇相外露的亨利都忍不住湊過了臉。
「去去去,沒你的份兒。」張兄邊說著邊扯了塊雞腿兒摔在了亨利的桌面上。
「誰稀罕!」亨利也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雞腿兒啃著。
這一對冤家聚在一起,讓人恨讓人累,明明互相還是有些兒兄弟情的,卻都跟上輩子仇人一樣的互相傷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戰友或者軍人間的情感吧,男兒不言情感,卻都在行為中體現。
記得剛到李老師的實驗室的時候,阿斌與我也是一樣的互掐,阿斌一直擔心屬於他的唯一的李老師會被我搶走,便對我產生恨意,後來時間越來越長,才慢慢像親兄弟一樣生活。
選擇軍營后,一切似乎都跟著變了,如今恩師李老師逝世,我卻連音信兒都不知道,阿斌兄弟誤入歧途,我也沒有言勸。
偷偷摸摸的吃完些烤雞,我盯著窗外遠處的煙囪一樣的巨型炮型軌道,巨殿正是通過炮型軌道脈衝從地表汲取能量運轉的,巨殿像個趴在地球母親的**上汲取著養份。每天都有巨額的推進劑注入,斑馬營不參與這些瑣碎之事,不過斑馬營淘汰的大部分軍人都進了軍工廠成為職工,為維持巨殿生存而奉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