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智慧密碼Ⅰ
胥華山下,青岡城中(源逐人將所有的駐地都命名為青岡城,所以聯動政府對於移動的源逐人一直無法完全清叛),建了一座極其隱蔽的實驗室,是虎頭瞞著韓頭秘密建立的科研基地。
韓頭被埋伏,虎頭上位,一直以反人類科學研究的源逐人,也由虎頭而開始更大規模的科研,而且研究的方向驚人。
一位帶著眼鏡,身材瘦小的穿著白馬褂的科學家走到虎頭面前:「晶體提取已經完全實現了,現在正在進行移植,如果智慧晶體可以成功移植到一個空白人的思維中,或者說移植到任何生命體中,那將是這個世紀最偉大的研究成果。」這個四眼說著的同時明顯極其興奮。
「如果!什麼是如果!我要的是結果!不是如果!」虎頭一手將四眼的腦袋拉到自己的眼前,盯著四眼說。
「是!是!是!」四眼由興奮急劇轉變為驚悚。
「還要多長時間,第一次試驗可以開始?」虎頭放開四眼,繼續追問。
「還有一個月,我們需要先清空實驗體的思維智慧,然後再植入智慧晶體,這樣可以確保植入后的思維不會凌亂,也確保新舊智慧不會互相衝突。」四眼分析著。
「10天!只給你10天,10天後,我要看到結果。」虎頭不給任何解釋的機會說著。
「10天真的不夠,10天根本清除不盡原有……」四眼還沒說完就被虎頭強勢的打斷了。
「清除不盡就直接試驗,一個活體失敗,就準備十個活體,不行就100個,總有成功的。」虎頭瞪了眼四眼,甩下一句話就離開了實驗室。
實驗室長長的走廊兩邊可以清楚的看到關押著眾多的孩童與平民,每一個都是實驗體,還有幾個像是泡在藥物裡面,像極了地表時期泡的藥酒,如今泡在「酒」里的卻是人類自身。
離開實驗室虎頭隨著胥華山的隧道,來到一個隱秘的地下皇宮一樣的房子里,房子里有個龐大的背影。
「疍!」虎頭輕微的卑躬屈膝,朝著這個高大的背影喊著。
「怎麼樣了,虎頭,實驗有進展嗎?」高大的背影回過頭來,是丑魚族。
「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推進了,疍!」虎頭似乎有些不滿意,又故意放小了音量說著。
「最快?你們人類就是慢,學習慢,研究慢,思維更慢!」丑魚族朝著虎頭怒吼。
疍是丑魚王的弟弟,也是疍與虎頭裡應外合從螟嗣地下城逃脫,丑魚王率領族人侵入巨殿襲擊,而疍留了下來,留在胥華山源逐人的實驗室里,也是疍通過人類智慧的汲取與推進,幫助實驗室開拓了人類智慧密碼的解謎,通過解密數據化,將人類思維及智慧通過晶體傳導,可以將一個人的全部或者有挑選的方面智慧像U盤拷貝一樣,複製給另外一個需要的人。
丑魚族通過虎頭的野心與貪婪,從虎頭那裡獲得一些科學家和名人的智慧,以極快速度的學習與拷貝,由原始生物,短短几年時間的適應,便可以超越人類智慧本身,直接跨越至接近Ⅱ型文明階段,而這次疍通過虎頭的實驗,藉助人類文明的智慧集合,試圖整合智慧升級,可以將丑魚族的彈丸星正式邁入Ⅱ型文明。
Ⅰ型文明可以完全操控母星星球的天氣、河流、土地和其他生物的底殼內的變化,地球目前幾近接近Ⅰ型文明階段。
Ⅱ型文明可以操控母星系,比如太陽系或者丑魚族的紅矮星星系中的其他星球間的能量與移民生存,並將整個所在星系完全納入其操控之中。丑魚族藉助人類的智慧,雖然思維方面已經領跑人類,但是實際的實驗與製作、經驗與實操還是受限,所以本次藉助虎頭的實驗,就是解決丑魚族的升級。
而虎頭也通過疍的實驗坐實自己對於源逐人的控制,甚至希望藉助丑魚族之手,擊敗聯動政府,成為地球人類唯一的正主。
我很幸運的在張兄的協助下,成功的完成了首期的軍營測試。
雖然不像張兄一般,很輕鬆獲得營隊測試成績第一名,但是也是歷經種種考驗,順利晉級。
站在斑馬營中間的營台上,基蒙親自為我戴上了人生的第一枚營章,我清晰的看著軍綠色的營章上寫著「無私奉獻」四個字,我也相信人類之所以走到今天,也正是有這樣一群真正的無私奉獻的人在推進,這也許是人類智慧永遠不會被取代的關鍵之處。
「基蒙·洛斯德里亞·米勒特基·加尼爾·曼斯奇基斯奇·德羅尼斯亞!教官,我可稱呼錯了?」我有些頑皮的喊著基蒙艦長的全名,沖著他傻笑,基蒙艦長認真起來有些嚴肅,但是詼諧起來又平易近人。
「丁博士!」基蒙艦長微笑著,沒有多說一句,走到下一位戰友身邊,戴上了營章,我朝基蒙艦長敬了一個標準的禮,由衷的打心底而敬,基蒙艦長朝我回了個禮。
完成了營地拉練,戴上了營章,我們就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戰士,一個真正的軍人,一個隨時準備著奉獻自己的人類捍衛者。
完成了訓練,基蒙為我們放了三天假,我們將在地表撒哈拉山脈間完成最後的三天,將要調回巨殿,由最高聯動政府分配軍事方向和調配。
撒哈拉山脈由原地表撒哈拉沙漠地下板塊,經過南極板塊的生長擠壓,形成如今的僅次於喜馬拉雅山脈和亞馬遜山脈。
撒哈拉山脈由於地殼內部的熱能和綜合能量場影響,是地表目前幾大宜居場所之一,斑馬營就是建立在撒哈拉山脈之間。
加入訓練營已有大半年之久,這次假期第一次閑了下來,倒還是有些不適應。
「有什麼安排?張一名?」自從張兄拿了營地訓練第一名,鬍子男亨利他們就給張兄取了張一名的外號,張兄開始反感,喊著喊著也便成了習慣。
「野營怎麼樣?」張兄眼冒綠光,朝我瞅了一眼,我很久沒有回到巨殿了,這次突然閑了起來,反倒對阿斌、劉麗和琳他們深懷思念了,也沒有應付張兄。
「怎麼樣,怎麼樣?」張兄見我沒有興趣,追問著肌肉男。
「我同意!男人一點!」鬍子男亨利搶先答覆著。
「就這麼決定了,今晚5點出營,夜不歸!」張兄很顯然與鬍子男亨利一丘之貉,絲毫沒有顧及我和肌肉男,自己做了決定。
哼著哨子張兄沒個正經兒的朝寢外走去,看著張兄的背影,似乎比在巨殿實驗室的時候清朗了許多,也許以張兄的性格,還是適合軍營或者說無拘無束的生活。
巨殿時期的夜色比地表時期足足早兩三個小時,夜色很快就染就了整個撒哈拉沙漠,但是巨殿時期的夜色並沒有那麼黑,相比之白天,無非就是少了陽光,但是兩輪大大的月亮懸在空中,反射的光線將整個撒哈拉山脈染成銀色。
許也不全是月亮染就的,G區正下方的能量汲取圈透露出的銀藍色光芒,配合著兩輪明月的光照,正好將整個撒哈拉山脈籠罩成科幻色,一會兒深邃的科技藍,一會兒泛白的科技銀。
雖說來到斑馬營大半年了,但是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觀察過這個曾經輝煌的地表,曾經人類在地表建立了兩百個國家,建立了幾萬座城市,城市中軌道交通、橋樑、通訊系統完善,每個人都很忙碌,每個人從出生就有自己的任務與使命。
我最喜歡的影像資料《城南舊事》里的北京城,人們在地球沒有災難的和平時期,開心幸福的生活,看似平凡無奇,卻是真正的大幸福。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送別》也好,《驪歌》也罷,我坐在山岡旁,哼唱著這首遺唱了四百年的古巷小曲。
鬍子男和張兄以及肌肉男幾個,借著酒終沒有掐起來,而是坐在一起把酒言歡,好不俠義。
「上次伊洛伊塔艦長捎過來的這麻酒還真夠味兒!」張兄舉著杯中酒,盯著杯子說著,似乎忘記了伊洛伊塔艦長的事兒,語音沒說完,便沉默了。
好不熱鬧的場景,隨著張兄的一句話,瞬間安靜嚴肅了下來。
「這杯酒,我們敬伊洛伊塔艦長吧!」張兄舉起杯子,朝著兩輪明月對飲,近日上谷時,這可視的兩輪明月應是月球與夕球。
他們突然安靜下來,我便從山岡邊也走了過來。
「你看這天上的兩輪明月,似乎就是伊洛伊塔艦長在看著我們。」我看著明月對著張兄說。
「那還有一個呢?」若說鬍子男比奧斯還有直爽,說話不經過思考的直男范兒。
「也不知道奧斯現在怎麼樣,伊洛伊塔艦長犧牲了,奧斯是隨著伊洛伊塔艦長的,至今沒有信兒。」張兄自己悶了一口,自言自語的說著。
空氣十分的安靜,甚少有蟲鳴,甚少有異響,只是隔一會兒間斷性的能量汲取圈處會發出「嗡」的持續聲響,有節奏有規律的間斷的從地表汲取能量,維持巨殿的生存。
我們喝的東倒西歪,隱隱約約,我似乎看到像奧斯又像是肌肉男一樣的壯漢朝我走了過來,同行的還有幾個黑衣人。
我想著喊張兄,似乎用盡了全力,但似乎並沒有發出聲響。
我想要掙扎、逃跑,但似乎並不能使上力氣。
就這樣沒有預兆的我被黑衣人帶了去,我被壯漢抗在肩上,像扛著一個嬰兒一樣的輕鬆。
我不知道這樣的扛行持續了多久,似乎有整個世紀那麼長,一個尖嘴的穿著皮衣的女黑衣人給我注射了應該是「麻酒」還是什麼液體,讓我昏迷的更持久。
我能夠感覺山體不停的越拉越遠,感覺汲取圈越來越小,感覺只有兩輪明月在尾隨著我,一個像是張兄,一個像是奧斯。
可別是奧斯,奧斯!你還活著對不對?
即便像嬰兒一樣被壯漢抗在肩上,我還是忍不住對於奧斯的擔憂,誰說不是呢。
如果奧斯在這裡,絕不會像張兄一樣暴飲,也不會像張兄那般衝動誤事。
如果奧斯在這裡,我或許不會經歷這樣的漫長的抗行。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一束強烈的光照徑直對準了我的眼瞼,像是把月球的光照拉到了我的身邊一樣,不!應該是夕球,夕球的光照比月球更偏紅一點兒。
強光刺射著我的眼瞼,像光明,又像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