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露宿街頭
今天是我暑假最後一天了,明天就要去學校了,我上的是大專,雖然沒有假期作業,可以暢玩整個假期,但是,我的同學和朋友里,只有我過的是最不好的,我的親人只有姐姐,父親早逝,母親也在兩年前因為胃癌晚期去世了,我一直和姐姐還有繼父生活在一起。
傍晚,我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吵醒,我從門上的玻璃中看到一個虎背熊腰的人影咒罵著敲著門,不用想,我就知道繼父又來找我要錢了。
「幹嘛呀爸?」我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揉了揉眼睛問道,姐姐這時還沒有下班回來,他也不知道我姐姐劉瀟瀟在哪兒上班,如果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劉依伊!你個死丫頭!給老子開門!給老子拿錢!」繼父王常富瘋狂的砸門,他砸的是門上玻璃周圍的木框,從門上噼啪的聲音我就聽出來我房間的門已經被他砸破了,我此時又氣又怕。
「爸!咱家沒錢了!你能不能不要去賭錢了?明天我還要上學呢!」我驚慌的對著門口叫道,王常富離過婚,沒有工作,經常喝酒後打我和姐姐,姐姐也為了保護我受過很多次傷,一直都是姐姐在一家4S店當銷售經理維持家庭,我也就是到了寒暑假回來打打工,由於今天是放假最後一天了,所以我就辭掉了工作,手頭上雖然有一些錢,但是那都是我上學的費用,繼父不但不對我和姐姐好,反而經常向我們倆要錢去外面鬼混,現在,又開始吸食毒品。
「死丫頭你再不開門老子可就抄傢伙了!」王常富仍是在門口咆哮,隨後用力踹了三腳門,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的心也不安的跳著,我沒有說話,下床穿上拖鞋就過去開門了。剛開門,我就被繼父的大手惡狠狠的掐住脖子,他眼中滿是血絲,他一下子把我摁在床上,咬著牙瞪著我說:「賤丫頭,趕緊給老子拿錢,要不我就掐死你!」
我被他掐的喘不過氣,雙手抓著他的胳膊吃力的往上拔,痛苦的說:「爸……我都說了咱家沒錢了……你別去沾毒了……這樣對你也不好……。」我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知道沒用,尤其是他這樣的人。
正當他要用另一隻手扇我的臉的時候,劉瀟瀟開門回來了,一進屋就看到我房間里的情景,她手中的菜也因為詫異掉在了地上,臉上全是擔憂。
「姐姐……救我……。」我的淚水奪眶而出,帶著哭腔叫道,王常富看到劉瀟瀟的時候,立刻鬆開了掐著我脖子的手,一臉諂媚的衝過來抓住姐姐的胳膊,「閨女,你可回來了,快,給爸爸拿點錢!」
我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著,甚至喉嚨口都湧上一股腥甜,姐姐看到我咳嗽,一把推開王常富,向我跑過來。
「依伊,你沒事兒吧!」劉瀟瀟跑過來摟住我的身子焦急的問道,我說不了話,依然咳嗽著,當我緩和了點后,劉瀟瀟就被王常富抓著頭髮拽了過去,疼的她大叫,隨後被王常富打了一巴掌。
「姐姐……。」我喘著氣哭腔叫道,她被打的那一巴掌就好像是打在我臉上一樣,王常富那無情的一巴掌聲音響亮,聽著就能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不能容忍姐姐被打,之前她為我受過的傷已經不少了,我不想再讓親人受到傷害,我趕緊去客廳桌上拿起一個玻璃煙灰缸,快速跑進卧室就朝王常富的後腦砸了下去,王常富頓時被我打的昏了過去。
「姐姐,我們快走吧!」看到繼父躺在地上,我心裡一陣后怕,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打過人,今天雖然是為了救姐姐,但是我還是感到害怕。
「好,我們走!」劉瀟瀟也被嚇的不輕,她心地善良,從小到大,即便是踩死一隻螞蟻她都覺得痛心,可是今天看到這麼大的人被打倒在地上,還是自己的親妹妹做的,她並沒有感到憐憫,而是叫我快點收拾行李,和她一起出去。
晚上,我和姐姐走在大街上,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我拖著兩個行李箱,和她漫步在街上,不知不覺我們就來到了夜市,這裡依然是那麼熱鬧,看到那些飄散著香味的各色小吃,我才感到飢腸轆轆,我一直從中午睡到了傍晚才起來,而且還是被繼父吵醒的,想到這裡,我心裡就不舒服,我和姐姐已經夠苦的了,為什麼還要加上一個禽獸不如的繼父呢?
「妹妹,你餓了嗎?」劉瀟瀟柔聲的問我,夜市街道和大排檔的的燈光是暗黃色的,把人們的臉色照的也很暗黃,但是劉瀟瀟那美麗的臉龐,以及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無論是被什麼樣的燈光照射,都無法掩蓋她那天生麗質的美。
「哦……嗯,你呢姐姐。」我還是在回想之前在家的情景,聽到劉瀟瀟這麼問我,我當即就是愣了一下,隨後勉強的回答了她,她見到我有些分神,感到很是無奈,畢竟剛才我打了繼父的事情,讓我們無法忘卻,她當然也能猜出來我在想什麼。
我和姐姐就隨便買了些烤冷麵,章魚燒,以及關東煮之類的東西,在一家關東煮的帳篷里解決了晚飯,飯後,我們才想起來,我們要住哪兒啊?
我和姐姐已經決定不再回去了,免得被王常富找麻煩,我們身上雖然有錢,但是只是能夠生活的一點積蓄,並且我還要把最後一年的大學念完,所以,能省就省一些吧,自從母親去世后,我和姐姐就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而且母親生前為人過於老實善良,不會看人,所以就找來王常富作為我們的繼父,我們不怪母親,畢竟她是不想讓我們姐倆沒有親人。
一路上我們都沒怎麼說話,顯然是因為不敢回家而感到難受,我們也沒想住賓館,因為我們想盡量省一些,並且明天我就上學住宿舍了,劉瀟瀟也可以在單位的公寓住,所以今天就將就一天吧。
終於,我和姐姐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停下了,這裡人非常少,周圍雖然是大街,但是這裡人煙稀少,甚至都看不到幾輛車,附近還有一個我從出生以來就有的電廠,這裡雖然是小巷,但是卻很暖和,巷子很窄,加上是夏天,所以我們決定就在這裡過夜好了,因為姐姐比我更擔心以後的生活,所以我們姐倆就是一句話:「能省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