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害人終害己

「剛哥，這倆小娘們兒真不錯啊。」一個黃頭髮，兩條胳膊上全是紋身的傢伙對坐在副駕駛上的剛哥說道，我和姐姐仍是被綁在車後面，嘴裡塞著布團，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車子已經開到了郊區，一路上車子顛簸，我和姐姐緊貼著前面的車座背，生怕受傷。

「呵，這王常富可真特么不是個東西，欠了虎爺的債，竟然把自己女兒說出來讓她們去抵債。」剛哥淡淡的坐在副駕駛上抽著煙說道，「是不是他親女兒？」

我和姐姐聽見剛哥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瞬間明白，原來是繼父欠了賭場老大的賭債，因為沒錢還債，所以就把我們說了出來，讓他們來抓我們去抵債，至於怎麼知道我們是王常富的乾女兒的，肯定是王常富把我們的照片給了他們。

老天啊！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心裡絕望的嘶吼，為什麼要讓王常富出現在我們的生活里，為什麼？誰能告訴我！

到了目的地，我和姐姐就被剛哥的人給拖下車了，這裡是郊區的一個小市區，賭場在一棟低矮樓房的地下室，這門上沒有牌匾，看上去就像沒有裝修完畢似的，我和姐姐就這樣被帶到了賭場里。

這裡的人很多，賭桌也很多，不是敞開衣服打牌的大漢和流里流氣的中年人，就是衣著暴露的陪賭女郎，所有人一看到我們，就投來好奇的目光，我和姐姐又急又怕，這裡幾乎沒有什麼正經人啊！

「虎爺，人帶來了！」剛哥嚴肅的對坐在真皮沙發上的中年男人說道，我和姐姐被這些人帶到了后屋，這屋子很大，裝修十分華麗，這屋裡只有沙發上的虎爺，以及一名穿著暴露的波浪頭女子，身邊還蹲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王常富，王常富看到我們，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

「給她們鬆綁，咋這麼對待常富的閨女呢？」虎爺調侃的說道，隨即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常富，我和姐姐被鬆綁，嘴上的布團被取下來之後，我們就喘著氣，看著那狼狽不堪的王常富，我和姐姐就是滿腔怒火，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虎哥爺示意手下們都出去，只留下我和姐姐，隨後友好的問道：「你們……是王常富的女兒吧？漂亮！」

虎爺看上去年齡不小了，少說得有42歲左右，他梳著油光鋥亮的背頭，本以為他是個相貌醜陋的傢伙呢，沒想到，這虎爺長的還挺慈祥，有財神的樣子，那個坐在他身邊濃妝艷抹的女子看著我們也是對我們微笑，似乎很喜歡我們的樣子。

我和姐姐不敢說話，只是緊張的抓著裙角，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兩位姑娘，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們抓來嗎？」虎爺嚴肅的對我們說，剛才的慈祥瞬間消失，「你們的老爸，欠了我15萬的賭債，但是他沒錢還，所以就告訴我他有兩個美麗的女兒，就是你們，其實15萬對我來說就是小錢，不過我知道你們肯定也沒錢，這樣，你們倆這麼漂亮，不如今天陪我一晚上，或者你們倆留下一個，這15萬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一時間，我和姐姐更加緊張了，冷汗不住的往外冒，該怎麼辦？雖然王常富和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只是繼父，並且經常欺負我們，可是，如果我們不答應，王常富的下場會很慘，這可是賭場啊……連警察都無視的地方，這虎爺可是勾勾手指就能弄死我們這樣的人啊，雖然王常富的事情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我和姐姐完全可以視而不見，但是，我們實在不忍心見死不救，但是想了想，我咬了咬牙，算了！

「虎爺，王常富只是我們的繼父，而且自從我們的父母去世之後，他就一直欺負我們，打我們，從來沒有為我們著想過，而且還經常向我們要錢，這件事與我們無關，抱歉。」

我抬起頭冷冷的說道，我也沒想到我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和姐姐從小就善良懂事，從來不惹禍，也喜歡樂於助人，今天，算是破例一次吧？

「依伊！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他是咱們的繼父啊！」

姐姐激動的對我說道，我很不理解她，繼父曾經那樣對我們，今天這事本就和我們無關，而且我們也沒有錢去幫王常富還債，這不都是他咎由自取嗎？

「你他媽個死丫頭！老子是你爸！你連你爸都不管了嗎！」王常富咆哮著對我吼道，不過，卻被沙發上坐著的那名女子冷冷的踹倒在地。

虎爺聽了我的話，頓時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們和王常富，原來他以為我和姐姐是這人渣的親女兒呢。

「呵。」我乾笑了一聲，「你是我爸？我呸，你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媽媽當初那麼信任你，以為你是個好人，誰知道，自從你進了我們家，我和姐姐就沒過過一天消停日子！姐姐為了我被你打傷過多少次！你就是個人渣，敗類！」我實在氣極了，終於把這些話一字一句的對王常富說了出來，說完后，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那個……小妹妹，這都是真的么？」虎爺剛要說話，那個女人就先開口了，虎爺並沒有因為她搶在他前面說話而生氣，而是附和著她對我們點了點頭。

「是真的，姐姐，虎爺，我們可以走了嗎？」我仍是嚴肅的說道，劉瀟瀟已經淚流滿面的別過頭，她為我的見死不救感到生氣。

「王常富，老子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敗類。」虎爺恨恨的對坐在地上的王常富說道，同時，那個女子也是覺得我和姐姐很可憐，隨即就給了王常富一個響亮的巴掌，我看的這個解氣啊。

「好，你們姐倆慢走，虎爺給你倆出氣。」虎爺笑眯眯的對我和姐姐說，我也笑了笑，隨後拽著姐姐的胳膊走了出去，至於王常富會被虎爺怎麼懲罰，那就隨他們去吧，雖然還是覺得有些愧疚，但是至少我懂得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如果我們今天真的幫了王常富，我和姐姐可能會被這裡的人玷污。

我和姐姐從賭場里出來以後，我閉著眼睛望著晴朗的夜空享受著清涼的空氣，賭場里實在熱的要命。

「依伊，你太讓姐姐失望了！」姐姐依然在和我生氣，蹲下來捂著臉痛哭著。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安慰說：「姐姐啊，王常富不值得咱們同情，你想想他對我們好過嗎？還經常欺負咱們，今天他是想讓我們用自己的身體來抵他欠的賭債，如果救了他，你知道咱們會怎麼樣嗎？」

姐姐聽了我的話，緩緩的站了起來，我可不想看見她哭，這麼美麗善良的姐姐，我怎麼忍心看她哭泣，她比我高一些，我輕輕的擁抱她，聞著她身上的清香。

「姐姐不哭，妹妹理解你的善良，可你應該明白什麼叫害人終害己，王常富完全就是咎由自取，知道嗎？」

姐姐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她好像不再去想王常富的事情了，明白了我的話，我們姐倆終於可以高枕無憂的回家了，我們兩個愉快的走在路上，現在，天上也出現了點點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