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活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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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愣了一下,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初見的話。
初見冷冷掃了他一眼,「這玉家家業要如何安排也輪不到我這個已經嫁出去的女兒去安排,再說了,我父親如今也不是大病,會有好的一天,之後要如何處理,我父親自有主意,倒是族長,您今日上門去硬要接收玉家家業,是何意啊?」
族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著初見喉嚨像被掐住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初見微微一笑,「若是我父親被您氣出個什麼好歹來,族長,就算您是一族之長,是長輩,這也不好交代吧?」
族長支吾了半天,才懦囁道,「王妃,難道您就任由那賤妾霸佔了玉家家業?」
初見笑道,「那如今陳貞惠霸佔了么?」
族長怔了一下,「現在還……還沒,可……」
「既然沒有,族長您又何必緊張?」初見淡淡問道。
族長臉上一熱,知道他是在玉初見這裡自討了一個無趣了,隨便找了個借口,他便告辭離開了昀王府。
初見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她雖對玉雲生沒有多感情,但也不能讓別人就這樣欺到頭上,更別說還是想借著她的手去奪玉家家產的。
「王妃,為何不讓族長去對付陳貞惠呢?」靈玉低聲在初見耳邊問。
初見笑了笑,「族長若是能對付陳貞惠,也不會找到這兒來了,再說了,我父親再多的不是,如今已經受到懲罰,再讓他的家產被奪了去,怕是……我母親也不會安心的。」
靈玉已經知道夫人其實並未身亡,聽到初見這樣一說,也覺得有理,夫人雖然對老爺失望了,可畢竟十幾年的夫妻,見到老爺病重還要被欺,想來也會不開心的。
「王妃,那老爺再收一個繼,會不會也糟陳貞惠毒手?」夏玉憂心問,那也是一個無辜生命。
初見搖頭,冷笑道,「這孩一定能健康成長的!」
靈玉和夏玉都愣住,疑惑看著初見。
初見道,「恆跟在我母親身邊有一段時間,且是個早熟的孩,自是不易掌握的,陳貞惠才會利用明月除去他,但這次的不一樣,只是一個嬰孩,她肯定能掌握在手心中,利用這孩得到玉家的一切。」
靈玉和夏玉恍然大悟,都暗罵陳貞惠一聲喪盡天良,玉老爺這些年對她也不薄,竟然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初見回到馨院沒多久,齊殷和齊茸就來了。
「二舅父,舅父。」初見見到他們,馬上甜笑著迎了上去。
齊茸一見到初見,馬上咧嘴笑著,「初見,二舅父來了!」
初見這是第二次見到齊茸,除了第一次去忠王府的時候和二舅父吃過團圓飯,之後每次去,他都有軍務在身,根本沒留在家裡。
還是和第一次見面一樣,二舅父那般爽朗豪氣。
「嘖,完全把我給當成不在的了,怎麼你來了,敢情我沒到啊?」齊殷知道齊茸這是見到初見心裡激動,不過他就是忍不住想打趣他這個大老粗二哥。
果然,齊茸眼睛一瞪,「你一邊去,別打攪我和初見說話!」
齊殷沒好氣地坐了下來,「我這就一邊去,你說,你說,你想和初見說啥?就你這大粗漢,你還能和小初見說什麼?」
齊茸一張粗獷的臉漲得通紅,他口才一向不如齊殷,被齊殷這麼一問,他還真不知要和初見說什麼,他只是覺得他從來不曾和初見好好說過話,而且這麼多年了,他也沒好好保護過這個外甥女,心裡恨不得一下能將這些年虧欠疼愛全都掏出來。
他們已經失去一個外甥女了,初見如今就是他們忠王府唯一的外甥女。
「二舅父,坐下說話吧,您別聽二舅父的,咱們說什麼都行。」初見睨了齊殷一眼,笑著對齊茸道。
齊茸感動地看了初見一眼,還是外甥女體貼,「初見,這舅父不是個好東西,以後你不能過接近他,曉得么?」
齊殷嘿一聲笑了,「老二,咱不帶這樣損人的,我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啊,不對,我什麼時候成了東西了?」
初見笑了出來,她這是第一次見到兩個舅父在她面前這樣隨意說話,心中頗感溫馨。
「你就不是個東西,總是自己偷著跑來找初見,你以為找多了以後初見就只跟你房的親啊,我告訴你,我也是初見的舅父,還是二舅父,在你前面的。」齊茸哼聲叫著,沒有女兒的他都把初見當女兒看待了。
齊殷哭笑不得,他口才是好,不過遇上齊茸這麼一個不講理的粗漢,還真是秀才遇到兵了,「行,不說了,今日是來說正事的。」
齊茸撇了撇嘴,轉頭對初見笑道,「初見,老爺今日回來了。」
初見呀了一聲,之前出殯雖是假的,但為了更加有說服力,老爺也沒回忠王府,白髮人不能送黑髮人,這是禁例,所以老爺不在寧城,更加令他人相信齊孌是已經不在了。
她是知道老爺一直和母親一塊兒的,就不知道這次回來,可有同母親一起?
「你母親和燕束沒回寧城。」齊殷介面道。
初見一怔,眼神暗了下去。
齊茸忍不住罵道,「你怎麼就說出來了,不是說好了要慢慢與初見解釋的嗎?」
齊殷橫了齊茸一眼,看向初見,「你母親不回來,也是有原因的。」
初見笑道,「我知道,母親不想回寧城,是因為燕城才有她的幸福,而且寧城中姓都當母親已經去了,她再出現,那豈不是要被當成鬼怪了?」
「你明白就好!」齊殷深深望了她一眼,欣慰點頭。
初見嘆了一聲,「其實我也只是想見一見母親,看到她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齊茸嘿嘿笑著,「放心,以後二舅父帶著你去找你母親。」
齊殷笑道,「你又怎麼知道孌兒在何處了?」
齊茸窘道,「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初見有些頭疼了,她可從來不知道這兩個舅父這麼喜歡鬥嘴的,她問齊殷,「舅父,我母親可是和燕大叔一同離開的?」
齊殷和齊茸對視一眼,同時大笑出聲,「說不定你下次見到燕束時,你得喚他一聲父親也不定。」
初見聞言,一時沒想明白,待她想明,臉上立即大喜,「母親接受燕大叔了?」
「孤男寡女在山洞過了一夜,就算孌兒不接受,老爺也會逼著她接受,何況燕束為了她跟著跳下山崖,光是這份情,孌兒也該以身相許了。」齊殷笑著道。
齊茸在一旁喋聲附議著。
初見挑了挑眉,「那……二舅父,舅父,你們今日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事兒嗎?」
「初見,我們這不是怕你擔心你母親么?」齊茸抓了抓頭,嘿笑道。
初見才不信這麼簡單,「你們是還想問問我是否願意讓燕大叔當我繼父吧?」
齊茸馬上問道,「你不願意?」
初見搖了搖頭,「我怎麼會不願意?母親在燕城,我無法照顧她,燕大叔能留在她身邊,我是絕對樂見的。」
齊殷叫道,「就說了初見會同意的,你和大哥都不知在緊張什麼。」
齊茸瞪了齊殷一眼,「初見,你能這麼想就好了,我們這就去跟老爺說一聲。」
「等等,還有事情沒問呢。」齊殷拉住齊茸,這老二都當將軍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齊茸愣了愣,才想起更重要的事情沒問,不過他臉色也立刻沉了下來,「初見,查出來究竟是誰要殺孌兒了嗎?」
初見看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
齊殷和齊茸同時問道,「是誰?」
初見眼睫低垂,想了一會兒,「二舅父,舅父,這個人……我想自己來對付。」
齊殷和齊茸對視一眼,低聲問道,「可是那陳氏母女?」
初見點了點頭,將明靜認出那趙大山事兒說了出來,「這趙大山與玉雪苓關係不淺,只是我如今尚未找到證據。」
「我去殺了那個陳貞惠!」齊茸跳了起來,直衝出門口。
「二舅父,等等!」初見急忙出聲止住他。
「老二,別衝動。」齊殷追上去把他拽住,「沒證沒據的你要去殺誰?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玉家的舅了!你這樣反而會打草驚蛇。」
齊茸氣得緊握拳頭,卻已經停下腳步,「那就任由她們這樣了?」
初見道,「要殺他們不過一刀的事情,只是她們這樣死了,不足以泄我心頭之怒。」
「你想如何做?」齊殷看向初見,想來這丫頭是已經有了主意了。
初見一笑,長長的睫毛掩住了她的眼色,輕聲低語,「我要她們……活無,死不得。」
齊殷怔了一下,深深望了初見一眼,不知為何,雖然初見說的是輕描淡寫,他卻已經感覺到她心中洶湧的怒火,這丫頭已經長大了,已經成為能獨當一面的王妃,而不是柔弱的二姑娘了。
齊茸大笑出聲,「好一個活無,死不得,初見,好,好!」
初見淡淡一笑,非是她心狠手辣,而是經過母親這件事,她清楚明白對付玉雪苓和陳貞惠這樣的人,只有比她們更狠,更絕情,才能永除後患。
那陳氏母女不是見不得她母親幸福嗎?不是見不得她成為王妃嗎?她就要她們求死不能地看著她和母親幸福快樂地過日。
死,對她們而言,是最大的恩賜,所以她不會讓她們死的,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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