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被圍毆
領頭模樣的小廝拿著一根大棒,拍著手掌心一步步靠近曲小陌,面上掛著猥瑣的笑,道:「就你一個身上沒半兩銀子的小廝,誰打劫你,沒得浪費時間,打你一頓倒是不錯。」
「幾位大哥有話好好說,我瞧著幾位面生,我們不認識吧。」曲小陌故作鎮定的找話扯皮子,拖延時間尋著能逃脫的法子。
那領頭嘿嘿笑道:「認不認識不重要,有人讓我們取你一條腿一條胳膊。」
曲小陌一聽就知道這些人是那吳桂派來的,不用想也知道她來到京城除了他就沒得罪過誰。
對方五個人,曲小陌覺得這次是真的在劫難逃了,也不想管著手上食盒裡邊的點心回便成什麼情況,直接就抓著食盒砸向率先衝上來想抓她的那名小廝,那小廝躲避不及頭被食盒砸到冒出了血,頓時氣炸,揮著棒子就要朝她身上招呼。
看著那要落到自己身上的棒子,曲小陌趕緊側身,但還是躲避不及,就在棒子要打到自己肩膀的時候,場面突然出現了反轉。
只見一名身著金府護衛服飾的小夥子竄了出來,拔劍一揮那木棒在曲小陌瞧不清的情況下段成了兩截,掉落眼前的木棒切口整整齊齊,曲小陌忍不住一臉崇拜的拍手瞧著眼前的護衛,道:「小哥,好劍法!」
那模樣清秀的護衛朝她一笑,微微抬顎,道:「過獎了。」
劍收回鞘,那護衛轉頭瞧著愣在當場的幾個小廝,收起面上的笑,冷著臉道:「怎麼?還不走?」
領頭的那個小廝瞧著他手中的長劍,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幾個兄弟,硬著頭皮吼道:「你就一個人,我們五個,怕你作甚,兄弟們,上!」
反正他們辦不成事回去也是要挨一頓棍棒,受點兒傷回去沒準還能得點銀子做葯錢,當下五人齊齊撲向那護衛。
從主角淪為旁觀者的曲小陌瞧著那清秀的護衛劍都不在拔出只仗著拳腳應付五個漢子還能迎刃有餘,不由得佩服會功夫拳腳的人,倘若自己會方才哪還用懼這幾個人。
瞧著那護衛一拳一腳的挨個兒把五人都打趴下求饒,曲小陌才撿起方才扔出去的食盒,瞧著碎了一地的點心,頓時愁壞了,這可是送給那冰塊吃的呀,瞧著前邊那個還猛踹地上躺著的人的護衛,不用想都知道這人是冰塊派來的,不然這金府的護衛不可能這般巧出現在這裡。
要是知道有人暗中護著,她才不會把這食盒丟出去砸人。
那清秀的護衛錘爽了才把已經遍體鱗傷手摺腳瘸的五人給趕走了,回來瞧著撒了一地的點心,挑眉道:「要不回去在讓廚房弄一盤?」
「算了,去攬月樓我親手弄一盤吧。」曲小陌道
「怕是不妥。」那護衛道:「主子一向只喜歡府上廚子做的點心,倘若味道不一樣...」
曲小陌拿起食盒也擰著眉起身道:「可這一來一回用時太長,一盤點心做成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不管了,試試吧。」大不了空手接冰刃嘛,反正也不是一兩次接冰塊的眼刀子了。
在攬月樓的金蟄翻著手中的賬冊,習慣性的身手朝旁邊擺著的盤子那點心,這一抓一個空,忍不住皺眉,出聲喚來守在門口的金十三,問道:「今日的點心怎還沒送來?」
「屬下派人回去看看。」
金十三退出門剛要派人回去,便見曲小陌氣喘吁吁的端著個食盒跑來,不免問道:「今日怎這般遲?」
也不等讓曲小陌歇口氣便推開門道:「趕緊送進去吧。」
曲小陌也沒敢與他多說,提著食盒便跨進去了,穿過屏風進了裡屋,便見冰塊正抬頭朝她瞧來,趕緊立馬堆起小臉,屁顛屁顛的小跑過去,喘著氣,道:「大掌柜的,點心來了。」
說著便打開食盒把裡邊還冒著騰騰熱氣的點心拿出來,金蟄瞧著這熱氣很明顯不是從府上拿來的,便問道:「哪兒做的點心?」
曲小陌也不敢隱瞞,便把事情說了個遍:「是小的親手在下邊的廚房裡做的,沒敢讓任何人幫忙,之前府上的那盤因為路上小的被吳桂的幾個小廝給堵著了,糕點碎了,再回去拿的話怕時間太久,大掌柜的等不及,所以便自作主張做了一盤出來,也派人回府說了讓廚房在弄一盤,若等不及可以先嘗一兩塊小的做的,等府上送來您在用。」
金蟄只是撇了她一眼,而後抿了口茶繼續低頭看賬,口中道:「出去。」
曲小陌麻溜的提著空食盒退出了屋,關上房門,外邊的金十三一把拉住她,上下打量了番,問道:「可有傷著?」
曲小陌擺擺手:「沒事,還好有那金莫小護衛,不然今兒怕是要喪命。」
金十三嘿嘿笑了兩聲,道:「主子就知道你怕得要死,所以拍了金莫跟著你。」
曲小陌回頭瞧了一眼關著的房門,微微扯高了嗓子道:「多謝大掌柜的。」
雖然關著門,但金蟄是習武之人,外邊的對話自然聽得一清二楚,聞言面上並無任何波動。
鼻尖飄著的桂花味兒讓他忍不住抬頭伸手拿了一塊,淺嘗了一口,頓時驚詫的看著手中的糕點,原本萬年如一日的冰塊臉微微出現了裂痕。
這糕點的味道與自己年少時母親做出來吃到的一模一樣,許久沒吃到這般味道的桂花糕了,該也有將近十年了!
府上的廚子也不過做出了三分相似的味道,沒想到這個曲小陌倒是能做出一樣的,金蟄連吃了四五塊才停口,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的糕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一抹極淡的淺笑一閃而過,卻是十分驚艷。
放下帕子金蟄終於是發現這小子有點用處了,抬起茶盞抿了一口,繼續埋頭看賬。
等到晚間回府時,洗漱過後的金蟄便冷著臉命曲小陌去廚房給他做點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老闆,曲小陌只得認命的去廚房做桂花糕,自此後除了伺候其吃喝拉撒又多了樣工作。
這般又過去了一個多月,這六個月的期限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曲小陌算著日子眼看在熬一熬便就能離開了,這手上的活兒做起來也頓時覺得萬般輕鬆,閑著沒事不出府的金蟄瞧著她開心的模樣,肚中起了壞水。
這一日晚,曲小陌端水伺候完金蟄洗漱后,便聽其道:「明日要出遠門,你收拾一下。」
「我也要去?」曲小陌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嗯,出去。」
金蟄應了聲便翻身上床躺下,閉上眼命令其出去,曲小陌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咽下了到口的拒絕聲退出屋子:得咧,您是大爺!您說了算。
回去收拾了幾件乾淨的衣裳和裹胸布打包好,然後才洗漱睡下。
隔天清早,天剛蒙蒙亮便被金十三給喚醒了,想起昨夜金蟄說要出門,趕緊起來穿衣洗漱,開門便見眯眯眼斜靠在門邊,見她出來便勾唇道:「我說你這小子,每次喚門都把我晾在外邊,自個兒穿戴整齊了才出來,我就納悶了,都是男人,你怕啥?而且大熱天的還穿著高領,你就不怕熱死。」
曲小陌端著洗臉水朝他腳邊潑去,嚇得他連連往後跳開,叫道:「看著點,弄濕我靴子你賠。」
曲小陌瞪了他一眼,回身放好盆子拿起行囊便鎖了門,理都不理來敲門的金十三,但不理他不代表這人不碎碎念,自打兩人熟了后,她便知道這人就是個話癆,逮著個人就能說上半天話,且還是沒營養的,你要想探聽點啥瞬間就給你拐到一邊,這也是個神人。
她發現了,這金府上下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背著自己的小布包出了院子來到大門前剛好瞧見金蟄出來,身後跟著棺材臉,曲小陌請了安,在旁伺候著他上了馬車自己才背著包袱爬上去做好。
掃了一眼隨行的人,加上金十三和棺材臉一共就六七個護衛,但一個個卻是與府上的護衛不同,面上都沒有絲毫情緒,目光冰冷,倒是與之前在冰塊院中瞧見的那個男人相似,但那個男人氣勢明顯要比這些護衛強多了。
曲小陌不敢在放肆打量,乖乖的抱著包裹抓著旁邊的扶手做好,馬夫還是當初去沈府壽宴的那個,一揚鞭,車便朝城門口駛去。
天剛清亮,一隊人便已經出了城門,車速有些快,曲小陌沒帶帷帽,吃了不少塵土,被嗆著忍不住輕咳了兩聲,當初來京城時也是做的馬車,但她花了錢用不著吃塵土,今兒淪為僕從,這般豪華的馬車花光她所有積蓄都坐不起,所以也沒想著裡邊那冷硬的冰塊能體恤一番,叫她進去,只得用包袱捂著口鼻,盡量少吸入這些粉塵。
日頭已經烈了起來,在快接近晌午時,路過一條清澈的小河邊,冰塊男才出聲停車歇息,曲小陌也趕緊下車拍了拍滿身的灰沉,拿著帕子去河邊洗一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