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黑螞蟻
而早就埋伏好的護衛也頓時點起火把湧進屋中與黑衣人廝殺,曲小陌瞧著很明顯已經被圍困的幾個黑衣人,咽了口唾沫,悄悄挪著身子朝已經把戰場交給金十三和幾個護衛的金蟄,蹲著身子一臉驚恐的拉著他的衣擺,道:「大、大、大掌柜的,這些都是什麼人啊?是來殺我還是來殺您的啊?」
按理說她重生了這般久,得罪的人也就只有周媚與裴玄青,還有那個京城裡勞什子吳桂的,但這幾個人不可能請到這般厲害的殺手吧!瞧著他們都能跟那些護衛打個平手,定然不是普通殺手這般簡單,肯定是來殺金蟄的。
但倘若是來殺金蟄的那為何要闖進她的房間?要不是金蟄恰好在,她怕是要在睡夢中稀里糊塗的就翹辮子了。
金蟄低頭瞧了她這般沒出息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道:「來殺我的,只不過怕是走錯門兒了。」
她就說肯定是來殺金蟄的嘛,她為人處世這般好,哪裡會有什麼仇家:「他們是什麼人啊?」
「不知道。」金蟄抬眸瞧著猶如困獸之鬥的黑衣人,瞳孔一眯冷聲朝金十三他們幾個吩咐道:「留活口。」
而聽到這話的那些黑衣人下手更狠厲了,但半晌過後終究是抵不住,一共六個黑衣人除卻進門就領盒飯的那個,剩下的五個死了兩個,一個被砍去了一條手臂,而另兩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被金十三他們給活捉了,還挨個卸了下巴,生怕這些人服毒自盡。
那些黑衣人被拖下去后,曲小陌便也不敢留在自己的房子里了,扯著金蟄的衣袖可憐兮兮的道:「大掌柜的,這裡都是血跡,我去客房睡一晚上吧。」
不光是血跡,這打過架的地方就跟龍捲風到過一樣,桌椅之類的全都被刀劍切成一塊一塊的都趕上木屑了,方才借著火把瞧了一眼,就她那張床和床邊的衣櫃還是完好的,其他東西全都碎光光,不過這些東西不用她出錢,她一點兒都不心疼。
金蟄瞧著門都被方才的打鬥給卸了,默了半晌道:「去我房裡的軟塌睡吧,客房不安全。」說完便抬著步子出了門。
曲小陌苦著臉,這些人都是來殺他的,她跟他睡同一個房間才不安全呢,但她又不敢反駁,只得轉身抱著枕頭被子,垂頭喪氣的跟在他身後。
自在她房中一翻大戰後,後半夜便沒有任何動靜了,曲小陌在金蟄的房中睡了一夜,大清早的便起來收拾收拾自己伺候金蟄起身,用過早膳后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昨夜天兒黑沒太瞧出,今兒一見這哪兒是龍捲風過境,簡直就是宇宙大災難,當真只有她的床和那衣櫃是完好的,屏風、桌椅、花瓶、還有以下擺設的物品,都碎成渣渣了。
這間房間原本聽說是給主子備用的勞什子通房住的通用房間,大戶人家的宅子都有這麼一間屋子,因著金蟄沒有通房侍妾,便親手指給了她住,而她也覺得住得近點兒好伺候,況且也就是個睡覺的地方,所以裡邊的東西沒撤下過,都是挺貴重的。
但經昨夜那一場架過後,那裡還瞧得出來那些個瓷瓶玉器的模樣,瞧得她心疼死了,要是拿出去賣不知能賺多少銀子呢,惋惜了半晌才叫管家派人來收拾收拾。
而金蟄吃過早膳后便跟著金十三去了院中的地牢,昨夜抓住的三個人都被綁在架子上,身上的傷口並沒有被包紮,反而增添了不少的鞭痕。
金蟄掃了一眼問一旁手拿染血鞭子的護衛,問道:「如何?」
那護衛朝他拱手道:「稟主子,他們牙里藏的毒藥都已經被取出來,但無論怎麼鞭打用刑都無人開口。」
「倒真是幾個硬骨頭。」金蟄目光掃過三人落在了斷了臂的那黑衣人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朝金十三吩咐道:「去,尋蜂蜜來,照舊。」
金十三聞言挑了挑眉領命退下,金蟄則讓人搬來了一把椅子和茶,悠哉悠哉的看著那三個渾身染血的人品茶。
沒一會兒金十三便帶著兩人回來了,一人手中拿著蜂蜜,一人則提著一個布袋子。
金蟄瞧見唇角一勾指著那斷臂之人吩咐道:「抹上。」
那斷臂的黑衣人目光兇狠的瞪著金蟄,但手腳都被綁的結實,且自己斷了一臂,兇狠的目光也不能撼動那坐在椅子上品茶的金蟄分毫。
而得到金蟄命令的護衛抱著蜂蜜罐子,讓人扒開那人的衣裳,把蜂蜜細緻的塗上每一個傷口上,自然斷臂口子也不會放過。
待塗滿了蜂蜜,便見那拿著布袋的護衛施展輕功躍到其捆架的上頭,幾開布袋朝他身上倒出袋子里的東西。
只見一隻只黑色的大螞蟻瞬間爬滿他的全身,那人起初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然而沒過一會兒一陣陣刺疼的感覺湧入腦海,只見一群黑色的大螞蟻在其身上攀爬,因著傷口圖上了蜂蜜,那些螞蟻便一個勁兒的往傷口裡啃咬,擠進血肉之中,猶如萬千隻蟲蟻在身上啃食,痛得那人大喊出聲。
而金十三尋來的那些螞蟻唾液之中是帶著些許毒素的,傷口沾上后痛感便放大了幾百倍,這比鞭子、酷刑、和斷臂還要疼上一萬倍。
沒一會兒便見那人在黑螞蟻的啃咬下,渾身鮮血淋漓,一大半的螞蟻都在其皮肉下爬行,痛嗷聲響遍整個地牢。
金蟄則還是斯條慢理的品著茶,好似自己眼前的不過是一場戲劇,並不是酷刑,另外兩個黑衣人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只見那些螞蟻全都爬到了肉里,而同伴的哀嚎聲漸漸的弱了下來,目光也開始翻白,最後竟然就這麼被螞蟻活活給咬死了。
這時金蟄才放下茶杯,抬眸瞧著架子上的兩人,涼涼的道:「兩位可要試試?」
剩下的那兩個黑衣人驚恐的看著他,而金蟄確實一副略帶懶散的模樣,道:「若是螞蟻不過癮,那老鼠也成,只不過抓老鼠在餓它個幾天費點兒時間。」
兩人頓時感覺從腳底涼到了心,對死他們不怕,各種酷刑也是能頂得住,但這般的死法誰能頂得住啊!
一個很明顯意志有些動搖的黑衣人,冷聲道:「我說,但要給個痛快。」
「好說。」金蟄勾起一抹冷笑
從地牢出來的時候金蟄面色如冰,踢掉鞋尖上的螞蟻踩死後,冷聲吩咐身後的金十三道:「把金十六叫來。」
「是!」金十三拱手率先退出院子。
金蟄這才慢慢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那冷眸輕眯,果然是沖他身上的東西來的,三皇子么?那個被老皇帝寵廢了的人,不過是別人手上的刀,他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誰竟敢背著他把消息透露給了了三皇子,也是時候清一清那些塞進來的人了。
步入院子便瞧見曲小陌正在手插著腰的指揮裝門的工匠,瞧著那纖瘦的小腰不由地回想起昨夜手下的觸感,有些微微閃神。
而曲小陌扭頭便瞧見其站在院子門口,便小跑著過去請安:「大掌柜你回來了。」
「嗯。」金蟄回神應了聲,道:「去給準備熱說,我要沐浴。」
「好咧,小的馬上去。」曲小陌開開心心的朝外邊奔去喚人提水。
這裡要比在京城好多了,在京城金蟄的洗漱水都是她自己提,什麼都得親力親為,在這兒讓小廝們把東西都準備好自己在端進去想必舒服多了。
廚房都是時常背著熱水的,曲小陌剛吩咐下去便有小廝抬著浴桶過來,等灌好了水后,便給金蟄更衣。
要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當初在鳳來村的時候她什麼沒見過,這會兒不過是給他脫個衣服搓個背而已,況且這人也知道羞,穿著底褲下水的。
給其搓背間,曲小陌想起昨夜那被抓的三個人,便問道:「大掌柜的,昨夜那三個人怎麼樣了?」
「死了。」閉上眼睛十分享受的金蟄開口道
曲小陌搓澡的手頓了一下,而後才繼續搓,道:「大掌柜的,您到底得罪了誰啊!這一天兩頭的都跑來殺您。」
「不知道,生意上的敵手吧。」金蟄並不想讓她知道的太多。
而聽完他這話的曲小陌暗自癟了癟嘴,誰信啊!誰家做生意還要請殺手三天兩頭的追殺敵對,也不怕被人告到官府,除非弄得別人傾家蕩產還兩說,但傾家蕩產了誰還有錢去請殺手,這話騙小孩呢。
知道金蟄不想告訴她所以那這話搪塞,曲小陌便也不再問,反正那三個人死有餘辜,她可不是什麼聖母婊,若昨夜他們沒被發現,死的可就是她了。
給金蟄認認真真的搓好了背,又洗了頭,才出屏風讓他離開浴桶自己穿好衣服后,才提著桶把洗過的水往外灌,收拾好了屋子才拿著帕子讓金蟄去院子的樹下曬太陽。
昨夜雖連夜下了大雨,但好似天快涼的時候便停了,今兒日頭倒是晴好,只不過自己的屋子就鬧心了,還好沒有把房頂給捅破咯,不然今兒怕是還要在金蟄屋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