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福消受
自系統中出來后，陸小攀瞧了下時間，依舊過去不足一分鐘。又想起剛才跟「達叔」的對話，興奮的有些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
熬到後半夜一點才沉沉睡去，好在他今天的戲份安排在下午，卻也要早早到劇組候著。
早上七點，陸小攀醒來，洗漱后乘車到了劇組，幫著場務、道具組的人干雜活。
到中午放飯、休息時，才湊到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跟前，「顧平老師好！」
那人剛從廁所出來，一副頗受驚訝的表情，道：「哦，你好，找我有事嗎？」
因為換角風波鬧的有些大，這位倒是認得從群演上位演小配角的陸小攀。
「呃，是這樣，一直都挺仰慕會寫東西的人。您看晚上有時間嗎？想請老師吃個飯！」陸小攀說的很誠懇。
顧平微微搖頭，笑著在陸小攀肩上拍了拍，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只是個編劇助理，就算你請我吃龍蝦鮑魚，我也沒法給你加戲！」
言罷徑自而去，豈料那陸小攀卻不死心，跟上來道：「顧平老師誤會了，我真的只是想交個朋友！」
顧平愣了下，再次打量了陸小攀一番，心道：「反正事先說好了，我什麼都幫不了他，白吃誰不吃啊！」
於是道：「成啊，那等劇組晚上收了工，一起出去吧！」
商議已定，陸小攀心中不由有些小興奮，下午拍戲都順暢很多。
到晚上八點多劇組收工，組裡的人或是匆匆回家，或是結伴出去吃宵夜。
陸小攀則同顧平一起，打車到萬盛南街的一家燒烤店。點過菜后，隨意閑聊，發現兩人同齡不說，那顧平還比陸小攀小半年。
但是人家是科班出身，雖然現在只是個小小的編劇助理，但是等資歷深了，能署名后，前途還是不錯的。
尤其是能參與到古雍先生的《江湖奇俠傳》的改編，這顧平也非等閑之輩。
串吃了一些，酒喝了兩瓶，顧平忽然笑道：「我說小攀啊，咱們都是年輕人，就該敞亮些，不用藏藏掖掖的，你今晚請我喝酒，是有什麼事吧？你說說看，能幫，我肯定幫你！」
陸小攀就等這句，笑道：「嗯，還真有點事，我想請您給潘伯當寫個人物小傳！」
顧平聞言一愣：「人物小傳，這東西對你現在的拍攝，可沒啥用處啊？」
陸小攀點點頭，一副特別誠懇的樣子，「嗯，我聽說有的好演員，會給自己飾演的人物寫小傳，用來加深理解。但我高中畢業，上學時作文也不好，寫起來太費勁了，就想請顧平老師幫忙。不用寫太多，三五百字就行，簡單說一下他都干過哪些壞事！」
顧平笑了，「你請我吃飯就為這個啊？」
陸小攀點點頭，理所當然道：「對啊！」
喝了酒，有些暈暈乎乎的顧平越發笑的大聲，覺得這事挺逗的。三五百字，對於他這位北影高材生來說，不過幾分鐘的事。
他有時文思如尿崩，下起筆來根本收不住的好不好！
「成，這事我應了，等下回去就寫給你！」
陸小攀聞言大喜，忙舉起酒杯，一副很崇敬很感激的樣子，「顧平老師，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來，我敬你！」
平日里沒啥地位的顧平被捧的暈暈乎乎，被求的也不是什麼難事，一時間覺得豪情萬丈，酒都比平日多喝兩杯。
吃完后陸小攀先把這位送回劇組下榻的酒店，然後才打了個車，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進門洗了把臉在床上躺下，眼睛一閉進入系統。
京城青樓、塞外大漠、煙雨江南、西夏冰窟……，陸小攀似做了一場又長又美的夢，不停的轉換時空與枕邊的面容。
初時如登極樂，妙不可言。可時間久了，卻如墜無間地獄，痛苦不堪。
「停停，不能再來，真的不能再來了！」
床榻上的陸小攀腦子發木，眼睛發獃，有種骨頭要散架，魂魄也要散去的感覺時，帶著墨鏡，身穿蟒袍的達叔才坐到他跟前。當然，他身邊的美人也都消失不見了。
「小攀子，今兒這堂課上的開心吧？」達叔笑吟吟道。
「開心你妹，我都快吐了，現在一看白花花的東西就覺噁心。雖然小爺槍法不錯，可也沒這麼用的啊！你就不能一次一兩個，抻悠著安排嗎？」陸小攀勉強坐起身，說這幾句話，已然喘的不行，一副久病初愈的模樣。
達叔嘆道：「不是我故意整你，實在是這堂課教學內容太多，不得不趕趕進度啊！」
陸小攀驚愕，「什麼意思？」
「潘伯當，輕功卓越，刀法出眾，好酒及色。年輕時曾玷污家鄉女子，而為父老所不容，遂流落江湖，成為人見人恨的采錵大盜。縱橫江湖十載，共玷污良家女子七千多位，青樓名妓三千餘人……」
陸小攀險些跌下床去，失聲道：「加起來，一萬多，鐵打的腰子也受不了啊!他就算有哪個心，也得有那個身體啊！」
「那就不好說了，但現在人物小傳是這麼寫的，我就得按照設定給你上課啊！最關鍵是你的戲份不多，按照拍攝進度，最多也就一個月就該殺青了，我就要在一個月內，讓你把體驗課上完。時間緊，任務重，你就堅持一下，克服下困難。」達叔拍了拍陸小攀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架勢。
陸小攀則一臉懵逼，一個月，30天，一萬人，旋即道：「等等，系統這裡，不是不佔用，現實時間嗎？」
達叔點頭，「確實不佔用，卻會消耗你的精神力，你若在這邊呆的久了，精神力消耗過多，可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陸小攀又被嚇了一跳，「那還不趕緊讓我醒過來，我要掛了，你也撈不到好處！」
達叔深以為然，「也是，那你就先回去，明天養足精神，咱們再來上課！」
言罷一揮手，陸小攀但覺時空轉換，眼睛一睜，人又躺在出租屋內。但覺腹中空空，喉嚨處噁心欲嘔，身子一翻，趴在床邊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以後打死也不接這種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