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炎族後裔
第一百一十一章
「怎麼了?」陶蠡奇怪,「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難道說了還有人信?」
南湘子蹙了下眉頭,認真的看著陶蠡道。
「你可知當年炎族為什麼會被滅族?」
陶蠡搖著頭,「我只在夢中看到,一群官兵燒了炎族的鎮子,但是因為什麼我不知道。」
「本來我也不知道。」南湘子背過身去,此時他小小的身影平視著屋外抽出的綠枝,「直到我僥倖被師父所救,來到南弋之外,才知道,之所以炎族被滅,不過是因為祖祠上供奉的一句話而已。」說著南湘子又轉過頭,目光與陶蠡驚疑不定的眼神對上。
「你知道是什麼話嗎?」
「是什麼?」陶蠡當真驚訝,她如何能想到,原來南湘子居然是炎族的後裔!
「異世魂,亡越人。」
在這個時代,陶蠡知道兩個越朝,一個是已經被覆滅的前越,一個是現在剛剛統一天下的龍越,不過知道歸知道,她忍不住輕笑了下。
「師父,難道你相信這種話?」陶蠡一指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笑帶著幾分自嘲。
「本來就不信。」南湘子昂著頭,瞧著自己這個傻徒弟,「如今自是更不信了。」
「額……不愧是師傅,有見地。」
陶蠡看南湘子又側過了身子,他一雙看著剔透無邪的雙眸裡帶著與外貌不同的悲涼來,「我只是可笑,因為那樣一句話,卻殺戮了整個炎族的代笠。」
「……代笠?」陶蠡聽著有些耳熟,她想起之前在梅家書本上看到的,「師父你說的是,晉朝叛將後來自立為王的那個?」
「不錯,你居然還知道這個?」
「不是。」陶蠡坐起來,眉頭蹙著,「可那個慧娘口口聲聲是要叫我找很忙復仇,叫我顛覆龍越?可是你的卻是代笠,這不對啊?」
「沒什麼不對的。」南湘子冷笑一聲,「當初派兵屠戮的確實代笠,但是最先把這個消息擴散讓代笠知道的是衡芒。當初代笠已經是苟延殘喘,衡芒擴散了這樣的言論,讓本就失去冷靜的代笠長驅而入南弋,不得不說,衡芒確實是個有謀略也夠殘忍的男人。」
「原來是這樣……」陶蠡小心的看了一眼神色複雜的南湘子,「那,師父你,還恨嗎?或者……你,怪我嗎?」
恨不恨有滅族之仇的龍越,又怪不怪身為異世之魂的她。
南湘子垂手站著,他似乎是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又兀自輕笑起來,「恨?有用嗎?當初天下戰亂,因為戰火家破人亡的何止我一人呢?這天下的人也剛剛安定下來,難道要為了這恨破壞已有的安定嗎?」南湘子說著微微搖著頭,「正如你所說,就算有這樣的想法,你也好我也好,卻並沒有這樣的本事。」
「至於怪不怪你,你把傷養好,學好一字決,不要辱沒了為師的名聲,便就不怪你了。」
有什麼可怪的呢?祖輩供奉的那句話,與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
「師父……你真好。」陶蠡瞬間感動,「那個我現在已經有所進步了,你看。」
頗為感動的陶蠡連忙凝息片刻,衣袖一揮,屋中頓時起了一陣小風。
「我還以為你是拿衣袖給為師扇風呢?」望著滿眼求誇讚的陶蠡,南湘子臉上冷笑更甚,「我當初怎麼會收了你這麼個廢物當徒弟?」
「我……」陶蠡動作還僵著,雖然被罵了還是強行逞威風,「我以為我已經很厲害了。」
「廢物就是廢物!」南湘子說完,只見他手一揮,一道風刃破空而去,直斬斷了屋外的樹枝,「你看清楚了,從今天開始別給我躺在床上裝死,我每天都會來看著你好好練,什麼時候練成了,也許我可以考慮幫你引出母蠱。」
這一段話聽得陶蠡一會憂愁一會歡喜。
「師父,你這個意思是你有辦法?是不是?是不是?」
可惜她的腿傷沒好,不然就要衝出去了,南湘子拎起藥箱,側眸不屑的看了眼興奮的丫頭,冷哼一聲走了。
不過陶蠡沒有在意,南湘子這樣反而讓她燃起了一絲希望,原本既定的結果,好像又有了餘地。
於是武林大會期間,陶蠡一門心思的練習一字決,梅君行依然是經常來,看到她在練習心法,偶爾還可以指點一二。
「這武林大會什麼時候結束啊?」陶蠡坐在輪椅上,一邊運氣往樹枝上扔著飛刃。
「你應該想著讓氣刃舉為一點,而不是鬆散的打出去。」梅君行手按住陶蠡的胳膊,運出內力,引導陶蠡蓄力,發出。
那一道內力化為風刃,極快的從經脈衝出,打在遠處的枝葉上。
「啪嗒。」小指粗的樹枝應聲而落。
陶蠡簡直不可置信,自己練了那麼久,不如梅君行教她的這一下,「我打中了?」
眼前的女子咧著嘴笑的歡快,梅君行只笑著點點頭。
「我只聽說著阿蠡在學習武藝,還以為是假的,如今親眼所見,當真大吃一驚。」
萬矣的聲音突然打斷了相視而笑的兩人,陶蠡聞聲扭著腦袋看過去,她的身後,萬矣敲著摺扇緩緩靠近,不只他一個人,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身玄衣的七王衡玉。
說起來,自從她脫險歸來,這兩個人倒是很少見到了,聽梅君行說是在忙著查案子,具體的內容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好在陶蠡也懶得知道。
「有什麼好大吃一驚的,我可是萬矣大人的手下,我厲害了,不是好事嗎?」
萬矣聞言,眼睛微微彎起,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子,緩聲道「阿蠡說的不錯,確實是好事。」
「腿上的傷如何了?」衡玉說著目光卻看著梅君行,難得他得空來問候陶蠡的傷勢。
「有勞七王殿下費心,估計再過半月就能站起來正常行走了。」梅君行說著微微躬了下身。
每次都是這樣,他們一來她和梅君行就像矮人一等似的,幹什麼都客客氣氣,想著陶蠡就有些煩躁。
「那個,二位還有別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