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011
可能是這段時間太過專註歷史故事,陶蠡另一個開墾種地的研究任務,等梅君行給她做好了小鋤頭也沒有具體的開始實施,梅君行則看陶蠡認真讀書,欣慰之餘大度的不去在意白花精力做鋤頭以及鐵鍬以及各種器具。
這天陶蠡依舊在研究歷史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起先她還犯傻了好一會,還想這是什麼聲音。也不怪,在梅君行家這些天,梅家幾乎,不,是根本就沒有什麼客人,連串門的都沒有!
「你是?」打開門陶蠡見一個大嬸挎著籃子,手裡還拿著一個信封。沒想到大嬸看到她就像被驚嚇了一樣。
「額……您有什麼事嗎?」
「哦,哦……我來送這個。」說著大嬸把信封遞給陶蠡。
陶蠡接過信,準備關門,大嬸卻拉住陶蠡一臉神神秘秘。「姑娘,你,你住這裡啊?」
「恩,我是外鄉來投奔我大哥的!」作為一個現代青年深知流言蜚語殺死人的陶蠡果斷的澄清「事實」。
「啊,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你大哥的情況,你們現在過得也蠻辛苦哦?」
管你什麼事啊?陶蠡煩棄,不過,到這裡也是難得有人這麼和自己嘮嗑,陶蠡索性把小板凳搬出來陪大嬸聊一會。
不過,老話怎麼說來著,姜還是老的辣!也不過短短一刻鐘的時間,陶蠡把自己的年齡,喜好,祖籍,以及文化知識水平,就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八字了。
當然,大部分的答案都是陶蠡「看著差不多編著」回答的。
「雖然想當初梅家也是名門望族,可惜現在也不行啦,你呀,現在要不趁著年輕漂亮找個好點的婆家,以後啊……」
陶蠡聽著話語是惋惜,悟出裡面三分市儈,三分不知道哪來的優越感,三分那個詞怎麼說來著……落井下石,不不,是幸災樂禍!還夾雜一分若有若無的刻薄。頓時也感到血管中逆流出一股鮮紅的現代稱之熱血的東西。
「我說,這個嬸,你這話的意思是瞧不起我哥咯?」陶蠡想起曾經閱歷過的古惑仔,非主流等,抬起一個小腿踩在自己的小板凳上。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這丫頭真是……」大嬸笑著解釋,抬眼看到正往這邊走過來的梅君行,連忙打招呼「哎呀,君行啊,正好你來了,我給你送來一封信,好像是陶家的。」
大嬸說完就匆匆離去,不過本來正在對自己的威懾沾沾自喜的陶蠡在聽到陶家兩個字后心裡一個咯噔,暗呼,不妙……
只是此時,原本在陶蠡手中的信已經被梅君行抽走了。
「蔣嬸慢走。」梅君行見蔣嬸離開鞠躬送行。
「你還給她問好,知不知道她剛才還嘲笑你!」
「人之常情而已。」梅君行拿著信,剛才雖然離得遠,不過還是有幸聽到陶蠡維護自己的話,「你也不用這麼在意。」
「哦,你真是好氣量,我跟你說脾氣太好也不好,當然,但對外人……知道有句話叫做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嗎?」
聽到陶蠡的諫言,梅君行也認真思索了一下,然後對陶蠡搖頭,「不知道。」
陶蠡氣得撓頭,對著梅君行的背影就是一陣恨鐵不成鋼,「那是重點嗎?啊?是重點嗎?」
不過梅君行只是甩了甩手,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陶蠡見狀一副憂國憂民的跟上去,眼睛卻不經意的瞄梅君行手裡的信封。
她很想知道裡面寫的什麼,但是即使接下來的時間陶蠡以各種方式接近的梅君行的方式都被梅君行巧妙的化解了。
直到被客氣的請出人家的房間,陶蠡才無奈的放棄此次諜報行動,不過,不知道就不知道唄,她就不相信陶家還能把自己照片寄到信里,根據她對陶家,不,是對大夫人的了解,估計不過是陶家丟了人很抱歉,會儘力彌補之類。
陶蠡這麼想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第一陶家嫌棄梅家窮嘛,其實這個親家當不當意義不大,不過是古人愛面子,做個重承諾的樣子而已,第二,她陶蠡,或者說原來的陶嚟,在陶家不知是私生子還是什麼,反正就是不被待見,丟了,呵呵,就丟了唄。
陶蠡分析一番反而不怎麼擔心自己,開始同情起此時應該在屋裡面讀信的梅君行,明明是品學兼優的大好青年,放在現在社會,那叫什麼來著,潛力股啊!結果現在還要接受這種到嘴的媳婦跑了的命運。
雖然,他媳婦好像就是自己。額,不對,是應該算是死掉的陶嚟。
屋內,梅君行握著手裡的信,沉吟了許久,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擔憂還是舒了一口氣,或者二者兼有之。
雖然之前陶蠡對陶家的心思猜的倒是十之七八,只是除此之外,陶家在信中隱晦的提起的另一件事卻是讓梅君行比起陶嚟更加擔憂。
「近聞城中好事之人多去淆川,可有事發生?」
梅君行皺起眉,他不是沒注意到淆川最近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只是那些人大都與城中商販來往,他本不想在意。但陶家的信看似無意的一筆,卻讓梅君行認真起來,雖然梅君行常年不與陶家有什麼切實的來往,但是他偶爾在青館的工作以及自己本人刻意的留意,也足夠對外界有所了解,比如王爺失蹤,比如參將到來,比如天下四家公子小姐排名,比如繕西陶家主稱無意寶藏……
人總是喜歡掩飾自己一些陰暗的本性,比如貪婪。
所以當梅君行看到信中的「事」時竟是毫無猶豫的就想到那筆傳說中的寶藏。
更何況……
梅君行推開房門,看見陶蠡坐在自己房門前,看著她一臉揣測的看著自己,梅君行和她大眼瞪小眼一會,看的陶蠡開始心虛之後,梅君行終於開口,「想不想跟我去青館玩玩?」
雖然陶蠡就像聽到梅君行說,「想不想跟我到窯子玩玩似的」,但是相對於不知道還要宅在裡面多久的梅府,陶蠡還是更樂於出門轉轉。於是用連續點頭回應梅君行自己對出門的
期待。
梅君行果然沒食言,第二天就帶著陶蠡出門,只是梅君行沒想到陶蠡對這次出門會有這麼大的期待,竟然破天荒的早起,甚至還洗了衣服,換了件青色的衣裳,背上了她自己花一天的時間裁剪出的看起來不怎麼美觀的陶蠡自稱雙肩背包的東西。
「梅君行,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梅君行笑笑不言語,把陶蠡拉到凳子上坐下,自己則到屋裡找了把梳子出來。
「平時在家你梳獨辮,出門的話還是盤發比較好。」梅君行輕輕散開陶蠡的頭髮,幫她梳順。
「梅君行,你會給女人梳頭髮?我發現你會的真多啊,你是天才嗎?」陶蠡驚嘆,一面又嫉妒不已,如果當年她也有這樣的智商絕對已經考上了985,當上了大老闆,迎娶高富帥,成為人生贏家……
「我小的時候有個妹妹,很淘氣,很粘我,總讓我給她梳頭。」梅君行解釋。
「你還真有妹妹啊?那她人呢?嫁人了?」陶蠡好奇的問。
「死了,病死了。」梅君行回答的很平淡,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傷痛和離別,梳發的動作也沒有絲毫停頓。
聽了這話的陶蠡卻頓時訥訥無言,兩人之間安靜了好一會,陶蠡突然轉頭面向梅君行,「那個,我也沒有親人了!」
梅君行被她嚇了一跳,頓了頓,「恩……節哀。」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一樣的,我們可以當……親人。」陶蠡本來聲音蠻大,卻越說越小,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總覺得有點煽情。
梅君行看陶蠡慢慢低下頭卻偷偷側著腦袋偷看自己的臉色,不覺心中一動,定定的看了陶蠡許久,突然笑了下,把陶蠡的腦袋轉過去,一梳到底。
「別亂動,髮髻都亂了。」
「我怎麼亂動了?」陶蠡懵了一會,突然靈機一動,「梅君行,你是不是被我感動了,害羞了故意岔開話題,哦,你不老實啊~~」
梅君行沒理她,手指在陶蠡頭上靈活的轉動,化腐朽為神奇。
雖然嘴上回答,梅君行卻不得不承認,他的的確確覺得溫暖了一下,甚至覺得此時此刻坐在荒蕪微涼的庭院里的這個姑娘,像什麼珍貴的物什,讓他舉手投足都小心翼翼。
「既然這樣,我都是你親人了,那個,你要努力工作,賺銀子,養好我這樣的好妹妹,比如一日三餐都有肉吃之類的……」
梅君行笑意不減,他想著陶蠡經常愛用的那種說話方式,我就靜靜地看著你做白日夢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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