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咎由自取
第一百一十七章
「皇兄，陶蠡說的是真的？」衡玉上前一步，眼中的不贊同更甚，「即便叛賊作亂，也不無需用這些無辜女子作引，我龍越自有百萬雄兵，難道還懼區區幾個餘孽？」
衡行之聞言冷笑了下，看著身邊的傀女像地獄幽鬼一般在身邊潛行，「原本根本不知道有這種東西，只是剛好瀟湘那個女人自己送上了門，我也好接機調查與前越勾結的江湖中人。」
「瀟湘？」萬矣也吃驚了下，這是之前魚家大夫人提到過的舊識，「她怎麼會這種秘術？」
「因為那個瀟湘就是炎族後人。」陶蠡被點了穴無法動彈，只能與這幾人一樣，眼看著這一個個傀女，形如殭屍般往山上走去。
這些女子都被蒙著雙眼，骨瘦如柴，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些女子與她擦肩而過時彷彿都深深了看了自己一眼。
「鈴——鈴——」清悅的銅鈴聲突然響起，衡玉與萬矣連忙轉身戒備。
「哎喲，七王殿下，萬矣大人，何必如此緊張。」
看到提著銅鈴緩緩靠近的妖嬈女子，萬矣反倒是笑了起來，「原來是宛嫿姑娘，想不到居然在這裡又見到你。上次在江陽河上受了姑娘的恩惠，在下當真沒齒難忘。」
被萬矣注視著，宛嫿輕笑著往衡行之身邊靠去，「小女子也是奉命行事，原本只是為了重挫魚家，誰知大人與殿下竟都在那船上。」
「去襲擊魚家確實是我派去的，所以重傷你確實是失誤。」
衡行之開口補充，但是無論是萬矣還是衡玉想起當日的場景，都不怎麼相信，那日這女人手段之狠毒，分明是要趕盡殺絕。
只是眼下事情錯綜複雜，耀帝一心要剿滅前越餘孽，質問的事情，只能暫且從長計議。
山上又趕下來的查看的門派弟子皆被眼前一幕驚呆。
「這……這些是什麼？」
這些弟子看著密密麻麻的成百上千的女子，或者已經不能成為人的女子。
「快，上山稟報諸位掌門管事！」
山下的原本抵擋的弟子有的甚至已經被數個女子撕成碎片。
陶蠡不能回頭，但是她能聽到一聲聲慘叫在身後響起。
面前的幾個男子卻不為所動一般，靜默而立，可是陶蠡卻不能，因為她的耳邊傳來的並不是只有被屠戮的弟子的慘叫，更有成百上千的女子的悲鳴。
「救救我……」
「快救救我……」
宛嫿手中的依然銅鈴叮叮作響，陶蠡只覺得那聲音越來越大好像那每一聲敲擊都在她的頭腦里一樣。
「住……住手！」
陶蠡猛地抬頭看向宛嫿，此刻她的雙目一片猩紅，婉如做火入魔一般，原本被定住的穴道已經被她強行沖開。
「陶蠡！」衡玉雖然想靠近，但是不論如何他也需要擋在耀帝身前。
陶蠡此時聽不見別的，她只覺得那鈴聲擾的人想要發瘋，不自覺的便運起一字決，抬手一揮，內力凝聚的氣刃便盡數飛往宛嫿。
「怎麼會！」原本不把陶蠡放在眼裡的宛嫿被這氣刃擊飛，倒在地上的一瞬間便口吐鮮血。
擂台上的紅衣收起長刺，最後一擊，原本的武林盟主此刻已經再沒有還擊之力。
「咚——」最後一聲鑼聲敲響，大局已定，「清瑤派紅衣勝，恭賀武林盟主！」
「掌門！快跑，山下！山下果真有妖女入侵！！」
原本被派查探的幾個弟子，狼狽不堪的奔逃上來，紅衣站在擂台之上，還沒有等到萬聲高呼，卻等到原本在擂台的外的人慌作一團。
「諸位不要驚慌？有什麼妖女，我等一同前去，難道還怕她不成！」紅衣站在擂台上朗聲高呼，說完便飛身站到昆崙山巔往山下望去。
山腰上繚繞的雲霧遮掩，看的並不分明，但是很快所有人便驚呆了。
「掌門！你看那密密麻麻的是什麼？」
果真是妖女！
那一個個身體扭曲的女人，居然極快的往山巔襲來，有的甚至是攀爬在峭壁上！
「等等，你看那個衣服，不是師妹的衣服嗎？」
一個人認出之後，接著又有其他的門派的人認出自己門派的女弟子。
「怎，怎麼會變成如此！」
「不管為什麼，眼下，看來是要與之一戰了！」四周拔刀聲起，也有心軟的人劍在鞘中，看著襲來的同門不忍拔刃。
紅衣看著這些怪物般的女人，忍著心中怒火，率先衝上抬手便將其中一人雙腿斬斷。
只是她收刃沒有多久，身後骨骼摩擦的咯咯聲讓她猛地回頭，那雙腿斬斷的女子居然像拼接木頭一樣又把雙腿按上，眼看著剛剛短腿的女人又搖晃著緩緩站起，紅衣踉蹌一下睜大雙眼。
「妖物！這些都是妖物！」
猩紅的雙目，因為內力的暴漲而張揚的長發，陶蠡一身素色衣裙衣袂翻飛，此時此刻也竟如這些女子一般，帶著令人驚懼的妖異。
她看著地上的宛嫿，彷彿看著螻蟻一般，手指張開，原本地上的宛嫿便覺得脖頸好像被繩索勒緊了一般。
「主……人，救我……」她朝著衡行之的方向伸出手，可是卻看不到那風華絕代的男人有給她一個眼神。
為什麼？
她為他做了這麼多……
為什麼！！
她想怒吼，可是很快最後一絲意識的抽離，嬌媚絕美的容顏便像秋日的落葉一般頹然倒進泥土之中。
陶蠡看著死去的女子，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她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強行在身體里也種了蠱毒，可惜，許是方法不完整，終究只是廢物而已。
陶蠡目光轉向面前的三個男人，原本一路同行的人，此時都與她拔劍相對。
陶蠡只覺得一瞬間的傷心，然後便看向站在中間絕世出塵彷彿一切與他無乾的銀髮男子。
「你們要做什麼，與我無關，我也無意去管。」陶蠡目光沉沉，衡行之對視著，帶著幾分不可忽視決然，「我知道你們聽不到，但是我能，我能聽到這些女人的悲鳴與哀思。」
「我想我存在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抹殺這所謂的傀女。」
「所以，不管你們要做什麼，都不該用這中骯髒的手段，我會將她們歸於安息。」
「如果影響你們的計劃了，那也是你，」陶蠡說著微微一笑，她看著遙遙站著的衡行之，「那也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