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戰事起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們……」陶蠡看著天地間的一片紅色，一瞬間絕望起來，她明明還想要和梅君行在一起，他們還沒有在一起，「去死吧！」
劈手奪過高崇光手中的長劍，陶蠡抬手一掌便打在他的胸前。
陶蠡會的那幾招劍士本是最低級的最基礎的招數，在渾厚的內力下，竟是沒有一個人能擋住的她的一劍，砍下一個，後面還有很多，陶蠡蹙著眉，心中的怒火更甚。
她的目光看向纏鬥在一起的衡行之和白秋。
都是這兩個人……
幾乎在陶蠡看過去的一瞬間，那兩人也感覺到陶蠡的殺意，衡行之笑了一下，招式慢慢停了下來，他看向陶蠡。
「你若是砍下白秋的向上人頭，朕的命便是你的，如何？」
此時的陶蠡就是怪物，她只是站著，圍著她的人都從心底燃起一絲恐懼，這女人雙目赤紅，在夜中恍若鬼魅，劍刃所指之處血濺三尺不留活口。
陶蠡看了眼衡行之，似是在考慮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保護公子！」倒在地上的高崇光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喊道，上次他在那個青衣男子劍下便是僥倖逃脫，如今又被區區一個女人一掌震碎了心脈，他幾乎是含著恨意又最後看了一眼陶蠡。
黑衣人迅速集結在白秋的身前，陶蠡冷笑著持劍衝去。
「這是……怎麼回事？」南笙看著知府後院衝天的火光，這般大火中居然沒有一個人喊走水，四周靜謐的詭異。
「快去看看！」南湘子說著腳下步子又快了幾分，眼見著到了知府後院，只見一群黑衣人中他那個不中用的徒弟雙目赤紅著，周身是不可忽視的殺意，一身嫁衣站在火光中，竟讓人覺得有些傷心。
「這個芙妹，她竟是催動內力了！」南笙掌門說著正要衝下去突然胸前卻被南湘子一點。
南湘子把人定住后，便把錯愕的南笙抱起來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輕聲道，「外面情況不對，阿笙且在這裡等我。」
說著南湘子蹲下來深深的看了南笙一眼，便飛身離開。
陶蠡已經殺紅了眼，此時誰擋在她面前都只是徒增她的憤怒而已。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自己是天選之人，有傾世之能，世中獨一無二人間天下無雙？」陶蠡揮著劍，眼睛卻看著人群之後的衡行之和白秋，臉上揚起嘲弄的笑意，「可惜，馬上也不過是我手中的亡魂之一罷了。」
「等你們死後，屍骨腐朽，馬上便有新的耀帝新的秋公子，而你們，也只很快會被遺忘，最多在成為史官筆下的一句話。」
「何其可笑……」
衡行之手中還是那枝箭羽，旁邊黑衣人慢慢將他圍住，他在刀光劍影中聽著陶蠡的低聲的喃喃，他突然回首看了一眼陶蠡，她那三腳貓的功夫和實在不算華麗招式卻不帶一絲猶豫的宰殺眼前的阻擋她的人。
不知為何女子那般強大的模樣卻好像是將要燃燒殆盡的燭火，在最後的閃耀之後終將熄滅。
「陶蠡！停下來！」
院牆上突然換來南湘子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奇異的香味。
「不好，迷煙，快屏息！」人群中有人大喊，即便如此已經有不少人著了道。
南湘子看到陶蠡終於停下，指尖銀針一閃，便飛向兩個想趁她停住動手偷襲的黑衣人，然後抬手封住女子周身穴道，看了眼不遠處的衡行之，提氣便飛身離開了後院。
衡行之看了眼離去的南湘子，解決身邊的人便也動作極快的追去。
縱身離去的南湘子心中盤算著，此時瓊安城中怕是已經被那伙黑衣人佔了，到了南笙的身邊，南湘子解開了她的穴道，不由分說道，「阿笙你回去帶著瓊山的弟子馬上離開此處，我帶著陶蠡向南走，你們向西，我們在嶺南匯合。」
南湘子說著放下陶蠡，雙手放在南笙的肩膀，「先什麼都別問，聽我的，可好？」
「好。」面對小師弟這樣認真的目光，南笙也嚴肅的點頭。
南湘子見她答應了便不再耽誤重新扛起陶蠡，順便看了眼不遠處站立的衡行之，提氣往城郊飛身而去。
此時耀帝本身也重傷在身，但是他知道此時南湘子的判斷是對的，此地離七弟所在的嶺南雖然不是最近的，卻是最放心的。
南湘子避開了城門處，來的時候他已經探到那邊守城士兵已經被黑衣人圍困，那群黑衣人武功極高與當日在寧安城的遭遇的那伙人倒是極為相似。
一時間南湘子思慮良多，他餘光看了眼一直跟在身後的衡行之，他得救下這個耀帝，或者從灑下迷煙的那一刻，他已經做出了抉擇，感覺到身後的人似乎慢慢開始吃力，南湘子低聲道。
「皇上還是再忍耐一下，等離開瓊安城，草民再給皇上處理傷口。」
後面跟隨的衡行之聞言神色未動只是看了眼南湘子肩上的陶蠡，此時女子看起來好像是睡著了一樣，與剛剛的殺伐暴戾判若兩人。
「你是陶蠡的師父？南湘子？」
「正是。」
眼看著到了城牆，南湘子提氣，踩著樹枝縱身一躍飛身而過，身後的男人也很快跟來，他感覺得到剛剛開始耀帝的氣息已經開始不穩，此時幾乎是強弩之末，想不到他還有這般力氣越過城牆。
即便如此眼下依然不能停下來。
「草民知道五裡外的普陀山上有個破廟，到那裡便可以修整一下。」
衡行之不再說話，他此時每動一下便牽動身後的傷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一直跟著這個男人。
「公子……」朱先生手指在高崇光鼻尖探過然後垂眸凝重道，「高將軍已經……」
白秋此時看著剛剛衡行之離開的方向，他也是重傷剛好些，剛剛被那一支箭羽逼得有幾分狼狽，他垂眸看了眼地上的高崇光，他雙眸圓睜，竟是死不瞑目。
白秋緩緩走到高崇光身邊，然後抬手闔上男人的眼睛。
「與城中守將的戰事如何？」
朱先生看了眼白秋道，「眼下有幾分膠合。」
「派手下所有人前去支援，天亮之前拿下瓊安城！」
「可是，那衡行之……」
朱先生似有猶豫，白秋卻抬起手臂阻止了朱先生後面的話，只是眼中卻有一絲勢在必成笑意劃過。
「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