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恐怖的相親經歷
沈佳琪,丁苙相親認識的第三任相親對象,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如果僅從後背來看的話,簡直堪稱完美。
只可惜事與願違,也很無奈,無論如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幸福也僅僅只是堅持了三秒鐘不到的時間,就要即將面臨夭折的悲慘命運。
「哈——」
暗自竊喜不已得久久尾隨了一路,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很大決心,打算超上前去,自以為十分瀟洒地急剎車,猛回頭,卻不曾想對方卻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背影殺手。
「呃,你好,我叫丁苙,請問你是叫沈佳琪嗎?」
「喏,這是送你的禮物,因為我是屬兔子的,以後看到它呢,就當是我陪在你身邊好了,給,拿著吧。」
虛情假意得稍稍客套一番,望著對面那張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彆扭無比的鼻子以及嘴巴,似乎是有些不怎麼對稱?
嗨,還是算了,反正自己也是一事無成,先將就著吧。
心裏面扭扭捏捏,磨磨唧唧,但是手上可是一點兒也沒有含糊,從車簍里拿出一隻特意為了此次見面所準備的小禮物,毛絨玩具兔子。
儘管萬般的依依不捨,明明肉疼的要命,甚至都快要流出血來,腸子都悔青了,卻依然還是要打腫臉充胖子,就為了能夠給對方留下一個良好印象,以期待下一次的見面。
那次的約會,自傍晚一直持續到天色逐漸暗起。
寂靜無聲,僅僅依稀可辨,四周除了極偶爾,忽然不知道從何處忽然冒出來的阿姨和大媽們匆匆經過的身影再也見不到其他。
她們有的或是在附近的健身器上短暫停留,有說有笑,時不時悄悄瞄上那對正在不知所措的苦命鴛鴦,假裝鍛煉之外,還不忘拿他們打趣。
「我,我,必須得回家去了,我媽該等得著急了,再見,很期待與你的下次見面。」
直羞得沈佳琪滿面通紅,彷彿鴕鳥版將頭深深的埋進懷裡,再也不肯出來。
丁苙沒有反對,有什麼話,回去之後在威信里留言好了。
畢竟人家是名女孩子,就當是給對方一個台階下吧。
通過交談,或許是由於漸漸勾起了他前兩次相親時所遭受到的歧視以及無情的打擊和精神上的冷酷摧殘。
所以,他才不得不對自己的擇偶標準悄然產生了些許的懷疑,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要是還想再找到老婆,然後結婚,生子的話,就必須要放下身段。
默默得將原先制定的各項要求一降再降,潛移默化中不斷地轉變思路,終於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可就算是如此委屈,他也絕對不想找一個讓自己看著糟心的女朋友,至少不能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敢睜眼吧?
實在是太過糟心!
直至忍無可忍……
而今想來,自己的第一任,似乎差不多也是同樣的場景,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對話。
「要不,你先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尷尬異常,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笨拙地採取一問一答,猶如調查戶口般的審問式打開話匣。
奇妙的是,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具體的經驗,一點兒都不帶撒謊的,丁苙是第一次,而對方也才不過屬於第二次。
的的確確是顯得比較正式的相親場面,也很符合雙方父母的心理預期,只不過丁苙卻總是走不出之前的心理陰影,免不了會將身邊的女生與埋藏在心底里的那個人兩相比較。
不僅長得五大三粗,甚至比丁苙還要威猛霸氣,行進間一搖一晃,差點兒沒將他給撞飛出去。
包括姓名,年齡,工作,身高,體重,興趣,愛好,去過哪些地方,喜歡看什麼書,什麼電影,吃地什麼……
就這麼無疾而終,仿若走馬觀花的沿著人工湖走了很長一段時間,隨即揮手告別,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對方。
丁苙不知道對方究竟會作何感想,但是他自己卻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一個比小雅更好,更加優秀的女人。
只是,可能嗎?
就算是真讓自己遇到了,僅憑現在的自己,又能否找得住呢?
算了吧,還是不要去霍霍人家的小姑娘了,既然付不起那個責任,況且也根本無力承擔,還相個什麼親?
又接得哪門子婚?
丁苙沒辦法,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剛剛痛失父親的傷痛讓他真正體驗到了什麼是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無限悔恨。
「來,快跟媽說說,你們今天相處的怎麼樣?」
「還滿意嗎?」
喏喏望著母親那滿是希冀的眼神,燈光下,不知何時早已布滿著皺紋,芳華不再,為自己,為這個家操勞了把半輩子,卻基本上沒有享受過一天清福。
「還好,我很滿意。」
輕輕撫弄著她的滿頭銀髮,千言萬語,也只是化作一句話,讓母親放心。
時光流逝,如月如梭。
猶記得自己小時候,頑皮搗蛋,沒少讓父母操心,惹他們生氣時的可笑場景,彷彿眼雲煙,歷歷在目。
「你現在還在寫嗎?」
「放棄吧,那都是騙人的把戲,根本不可能賺到錢的。」
「還是腳踏實地找份工作好了。」
「要不然,媽託人在辦事處給你找了一份文員的工作,明天你就去試試?」
丁苙不是沒有想過要報考公務員或者事業單位,只不過剛剛大學出來不久,心高氣傲,那時候這座城市裡的大學畢業生願意返鄉的幾乎沒有。
但凡是有關係,有本事的人,全部都繼續留在,或者前往了北、上,廣、深等各大城市裡謀求發展。
父母在,不遠遊,雖說自己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本事,卻也不願意浪費,否則那四年所學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堅持不懈得繼續想嘗試走專業化路線,頑固不化,寧死不屈,不撞南牆不回頭……
「喂,你是什麼學歷?」
「大學生?」
「大學生就來幹個這玩意兒?」
「別逗了,我們都是高中,初中,就連小學沒畢業,自學成才的都有。」
最後,果然將自己裝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當受盡了欺辱與嘲笑之後,丁苙,這才乖乖學會了妥協,然而,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