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跪,你承受不起!
「小瑜,不能揍這個人。」
秦飛對馮力偉仔細打量了一番,搖頭說道。
「啊?」
柳含瑜十分意外,她本以為秦飛天不怕地不怕,不料他竟在這個時候慫了。
「算你識相!」
馮力偉撩了一下腦門上的一撮頭髮,得意地道:「從小到大,我不是沒有挨過打,但是打過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說不能揍你,是因為你已經病入膏肓,離死不遠,沒必要揍你。」
秦飛語氣清淡地說道:「如果我動手揍了你,萬一你死掉,雖說挨揍不是你的主要死因,我和小瑜也會遭到牽連,不划算。」
他確實無所畏懼,但若不是迫不得已,也願意遵紀守法,不會肆意妄為,做事會有分寸。
「你說我病入膏肓?」
馮力偉一怔,轉而笑得前仰後合,「我的身體怎麼樣,我可是非常清楚的,而且前幾天剛剛去醫院檢查過,一點毛病沒有,你可別嚇唬我!」
「你只是看起來很健康罷了。」
秦飛回道:「你的舌苔發紫,雙眼透著烏光,指甲蓋慘白,我如果沒猜錯,你最近應該總會感到渾身發熱,耳鳴眼花,時不時精力渙散,晚上失眠盜汗,對不對?」
馮力偉先看了看自己的十個指甲蓋,不由得心中一沉,他確實有秦飛所說的癥狀。
不過,前幾天醫生告訴他,他只是操勞過度,身體並無大礙,只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種種跡象表明,你的精氣虧損太過嚴重。」
「男人嘛,虧損點精氣不是很正常的嗎?」
「虧損一點很正常,虧損太多就不正常了。」
秦飛直言道:「我若所料不錯,你很早就有自擼的習慣,而且頻率很高。」
馮力偉瞪大了雙眼,一臉尷尬。
他正想辯解,秦飛又開口補充道:「你的私生活也不檢點,恐怕與很多女人有染,還會在行事之前吃些增加『續航』能力的葯……」
「你胡扯!」
馮力偉大喝,眼神閃爍,身體發抖。
「用兩根手指同時按壓你的氣海穴與關元穴,稍微用點力氣。」
秦飛覺得馮力偉未必知道自己所說的兩個穴位,用自己的手指在臍下點了點。
「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馮力偉依言而行,片刻後面色微變。
他感覺到一股股清涼氣流,從自己按壓的兩處穴位湧出,涌遍全身,令他倍感舒泰,彷彿久旱逢甘霖。
「沒什麼感覺呀!」
馮力偉撒謊,可他的眼神與表情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你的眼白里的烏光沒了,你的舌苔也不再透著紫色,你再看看你的指甲吧。」
稍微等了片刻,秦飛淡然道:「我是不是胡扯,你心裡有數。你的問題太嚴重,正常的醫療手段已經不能解決,你最多只有一個月時間了。」
柳含瑜和那位剛剛摘下墨鏡的壯漢,仔細盯著馮力偉的嘴巴與雙眼,偶爾低頭看看他的手指。
正如秦飛所言,馮力偉的雙眼、舌頭、指甲都變成了正常人的狀態。
然而,這種狀態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馮力偉的面色一片陰沉。
秦飛解釋道:「關元穴與氣海穴蘊藏人體精氣,你剛才的按壓釋放出了一些精氣,但這個方法並不能徹底解決你的問題。」
馮力偉呆住了,秦飛講得頭頭是道,不像是在故意嚇唬自己。
真的只剩下一個月時間了嗎?
怎麼辦?
他心慌了,表情複雜,內心糾結。
猶豫許久,他硬著頭皮請教道:「有什麼法子能治我這病?」
「呵呵,我只是一個廢物,只會在家裡洗碗拖地,你問我這個,太為難我了呀!」
秦飛不咸不淡地笑道。
「秦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可別跟我一般見識。」
馮力偉能屈能伸,強擠出幾分笑容和恭敬,一邊說著,一邊抽自己嘴巴子,「您就當我剛才是放屁吧!」
剛才,他向柳含瑜道歉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過這次抽自己明顯更用力一些,應該為了表現足夠的誠意。
柳含瑜悄悄看了秦飛一眼,暗暗佩服,讓一個人自己動手打自己,這可不是誰都能輕易辦到的。
「實在抱歉,我救不了你。」
秦飛當然有法子救治馮力偉,可是此人品性低劣,他才不會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與精力。
「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柳含瑜趁著馮力偉走神,坐進了車裡,秦飛隨後走向了副駕駛位的車門。
「秦先生,有些話不說清楚,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馮力偉給自己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位手裡拎著一副墨鏡的壯漢立即快步攔下了秦飛。
「你這可不是明智之舉呀。」
秦飛側首看向馮力偉,清澈的眸中閃著冷光。
「裝完逼就想溜?你也太小看我馮力偉了!」
馮力偉臉上的笑容消失,哼哼著說道:「要麼你給老子說出治病的法子,要麼你就給老子跪下,讓老子也扇你幾巴掌。」
「我的跪,你承受不起!」
「你媽的,我真是給你臉了!」
馮力偉火大地喊道:「虎子,讓這個廢物試試我能不能承受得起他的跪!」
這個時候,已經坐在車裡的柳含瑜,一點都不為秦飛感到擔心,甚至開口提醒道:「秦飛,別下手太狠呀!」
呼!
壯實的虎子動手了,揮起右臂,向著秦飛的腦袋來了一記側勾拳。
這一拳眼看著就要砸在秦飛的臉上,虎子卻忽然身子一沉,左腿單膝跪地。
於電光石火之間,秦飛踹了虎子的左小腿一腳,雖然他收了力,這一腳也不是虎子能硬扛的。
「你是打工的,我不為難你。」
秦飛伸手在虎子肩頭拍了一下,看似很隨意,沒有發力的跡象,虎子的右腿卻也彎折,膝蓋重重砸地。
「好強!」
虎子瞪大了雙眼,一臉驚愕,哪怕沒有受到重創,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撲騰!
當秦飛走向馮力偉,後者完全沒了剛才的硬氣,竟是直接跪了下來。
「秦,秦先生,我,我錯了,我真的,真的知錯了!」
自己的保鏢在秦飛面前不堪一擊,馮力偉被嚇懵了,跪下之後,戰戰兢兢,哆哆嗦嗦,直接變成了結巴。
「我原本沒打算為難你,打你都嫌髒了自己的手,可是你卻自找不痛快,那就怪不得我了!」
秦飛剛要動手,訝異地發現馮力偉居然尿了褲子,一瞬間倍感噁心,沒了動手的慾望。
雖說馮力偉是一個公司的老總,但是揍他一頓並不會讓秦飛有半點成就感。
「秦先生,對不起,我錯了,我該死……」
馮力偉開始猛磕頭,猛抽自己耳光。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遠遠觀望,有不少人認出了馮力偉,他們一臉的不可思議。
「秦飛,走吧。」
柳含瑜沖秦飛招了招手,秦飛隨後坐進了這輛跑車的副駕駛位。
引擎的轟鳴聲響起,這輛酒紅色跑車緩緩駛出這片小廣場,駛入大馬路上。
「秦飛,馮力偉真的病得很嚴重,最多只能活一個月嗎?」
跑車平穩行駛,柳含瑜開口問道。
「沒有醫道高手救他的話,是這樣。」
「他自己不知道愛惜身體,天天想著睡女人,活該!」
柳含瑜撇了撇嘴,隨後又問道:「莫非你在醫道方面也有不淺的造詣?」
「算是吧。」
「那你怎麼治不了自己的失憶和失憶后的頭疼病?」
「因為我連病因都沒有弄清楚。」
秦飛也很無奈,自己雖是活了超過萬年之久,可是有些事情依然糊裡糊塗。
「今天……謝謝你了。」
柳含瑜誠心致謝,今天如果沒有秦飛,哪怕有錢還債,也要麻煩纏身。
「不用客氣,你剛才不是說過的嗎,我們還沒離婚,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老公。」
秦飛開玩笑地回道。
二十分鐘后,這輛跑車駛入了高家寨大橋,遭遇了堵車。
這座大橋是柳含瑜從公司回家的必經之路,如果不走這裡,至少要繞行十公里。
讓二人沒想到的是,車子剛剛停下不久,從前面的一輛黑色商務轎車裡下來了一群人,他們個個手持槍械,一邊靠近過來,一邊開槍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