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計謀

「什麼消息？」

黃大仙輕輕抿了一口茶，然後放下杯子，懷疑的看著我們。

說到底，這場交易其實還是我們沒有遵守規則，說好的他幫我們搞定王老爺子，我們給他李穎雪的妖丹，但我們實在是沒想到這事兒中間還能有這麼多複雜的事情，導致我們只能給他一顆三年的妖丹，他現在對我們的懷疑倒也說得過去。

胖子說：「我說你別不信，雖然我們只拿到了這一顆三年的妖丹，但是我們可以告訴你，剩下的妖丹在哪！還有七指人在哪！」

他冷哼說：「呵呵，那七指人既然偷走妖丹，有分成好幾份，必然是著急出手，這都好幾天了，他會把那些東西留在手裡？你們也太天真了。」

「我看是你太天真了吧！」

我接著他的話頭說：「京城雖然豪門多，但要說是真正了解妖丹這東西的，無非就是王何二家，現在王老爺子沒了，何家兒子又是那個樣子，誰會去冒風險買一顆來路不明的妖丹？七指人沒有把原始妖丹正顆賣出，就是因為識貨的人不多！我再給你說個消息，他把妖丹分成了好幾顆之後，只是為了當作普通的奇阿葯去賣的，並不是當作妖丹去賣！都已經做成這樣了，難道你還覺得那東西幾天時間就能脫手？」

這些東西雖然是我早就想好的，可是我一直是個不善於演習的人，所以在說上面那些話的時候，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胖子來之前也給我說過一些這方面的技巧，有個很管用的地方，只要說話的時候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的頭頂，那麼給人的感覺就是在說真話。

我雖然不是什麼心理學專家，但是實驗了幾番之後，我還真就覺得是這麼回事兒，所以剛才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用胖子給我說的這個技巧，就是不知道在黃大仙看來是個什麼感覺。

不過從他的眼神中來看，至少我剛才的話已經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的眼神也慢慢從懷疑變成了疑惑，問我們：「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找七指人，觀察一下他最近在幹什麼就知道了。」胖子突然說到，這是我們之前沒有預料到的問題，還好他腦子快，反應過來了。

不過這給我們挖了個坑，那個七指人最近開始一直在何家呢，也沒有倒出去賣那顆妖丹啊，如果黃大仙真的找人跟蹤上幾天，就什麼都暴露了。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接著胖子的話說：「說的沒錯，你完全可以打聽打聽，問一問，他現在已經開始有動作了，肯定有人知道這個消息。」

黃大仙這一次終於相信我們的話了，他輕蔑的笑著說：「行，我就給們三天時間，這三天我會把一切都弄清楚，如果是真如你們所說，那一切好辦，如果你們敢騙我，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他說完頭也沒回，站起來就走了，等他出門了，胖子才罵道：「他奶奶的，老子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被一隻黃鼠狼威脅，這他娘的都什麼事兒啊？」

「你們準備怎麼辦？」李穎雪突然問我，看得出來，她也注意到剛才胖子臨時加的那些「台詞」了，現在黃大仙真的要去調查，我們必須做些什麼，不能坐以待斃了。

胖子大哈欠說：「你看你倆著急的，一看就沒騙過人，這騙人可是門技術活，既然已經騙了，那我們就來個全套。」

「來什麼全套？」我問他。

胖子說：「你想啊，那七指人還在何家呆著呢，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個黃鼠狼到哪打聽去？所以他只能去問問相關的人，這樣一來，咱們不就有操作的空間了嗎？」

我還是沒太聽明白他想幹什麼，胖子見我還不明白，嫌棄的說：「老陳你就是太老實了，你想啊，你說市場上誰誰誰最近在幹什麼，這種消息，你一般都是怎麼知道的？」

「那肯定是越多的人這麼說，我就越相信啊！」我回答。

胖子一聳肩膀：「那不就成了！七指人現在在京城可是個神秘人物，見過他的人就不多，咱們只需要找一些人，把他在賣妖丹的消息給散出去，很快，那個黃鼠狼就會收到這個消息，一個人說不行，那就兩個人，兩個人不行那就十個人！人海戰術一上，我就不信他不信。」

我不得不佩服起來胖子的腦袋，這傢伙的腦袋裡面不知道裝的都是什麼，每次這種緊急關頭，總是能想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主意來，更關鍵的是這些主意還都是行之有效，操作方便的。

「而且這個辦法還能一石二鳥，」胖子接著說：「咱們消息散的廣了，到時候傳到了何家人的耳朵裡面，他們會怎麼想？這樣可以讓何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七指人身上去，我們就可以過幾天安穩日子，如果咱們消息散播的夠真實，夠廣泛，搞不好何家就先動手，把七指人給幹掉了，你說要是沒有他橫插在我們何何家之間，那我們奪回來那顆妖丹的機會就更大了。」

胖子不說這一點我還沒想到，這還真是個一石二鳥的好離間計，李穎雪似乎對這個辦法很滿意，問我們：「可是京城這麼大，我們怎麼快速的把消息散出去？」

胖子哈哈笑：「大妹子，這京城是大，但是你也別忘了人多啊！更何況，玩古玩，又知道妖丹的人，圈子是很小的，咱們既然有琉璃廠和潘家園的朋友，兩邊一通知，這事兒不就很快傳遞開了嗎！」

說著，他就給潘家園那個大爺打電話，我給呂老闆打電話，把事情說完以後，兩邊的人雖然都很好奇我們為什麼這麼做，但是也都沒有細問，只說他們立刻開始安排。

這兩家鋪子在京城的古玩圈可是名聲響噹噹的，他們的顧客和生意夥伴也都是一些有地位的人，消息如果是從這些人的嘴巴裡面傳出去的，那麼可信度就很高了。

另外我和胖子還給我們生意上的一些朋友打了電話，不過沒有說我們的計劃，只是說我們現在收到消息，七指人在整個京城找妖丹的買家，如果誰能找到買家，那麼就會有高額的提成報酬。

我們的那些朋友雖然是玩古玩的，可是都多多少少聽說過妖丹是個什麼東西，這麼一聽立刻就來了興趣，有幾個人甚至電話裡面就給我們說他們要買，讓我們帶他們去買妖丹，我和胖子敷衍了幾句，說是先幫我們把消息傳出去，買不買的我們得先想辦法聯繫到七指人再說。

折騰完這一切，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們趕緊回去休息，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胖子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全是那些要買妖丹的人，胖子挺高興，甚至還裝模作樣的把信息都留了下來。

我們走出鋪子，到了琉璃廠和潘家園都看了看，除了和平日一樣的人山人海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的一件事情就是，七指人又復出京城了，並且還在找妖丹的買家。

這消息傳遞速度之快，讓我和胖子都有點意外了，只是區區一晚上，這消息居然把京城的兩大古玩基地，琉璃廠和潘家園都給傳遍了，甚至故事版本還不一樣，有人說七指人之所以這些年沒有出現，其實是一直在一個巨大的古墓裡面找一樣東西，找到的就是千年的妖丹，這次要賣個大價錢；有人說是他這些年沾上賭博了，欠了一屁股債，沒辦法才把以前的好東西都拿出來賣了，這顆妖丹如果賣掉了，肯定接下來還有好東西，讓大家都靜心等等，好東西都在後面呢。

總之說什麼版本的都有，我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見識了流言的力量，胖子也是聽的目瞪口呆：「我滴個姥姥，這他娘的比老子編故事的能力還強啊！」

不過總之結果是好的，七指人在京城尋找妖丹買家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不光是琉璃廠和潘家園，甚至一些小的不入流的古玩園子，也都在傳這件事情，甚至許多人都不知道七指人和妖丹是什麼，但是高昂的價格以及不菲的提成費用，幾乎讓所有人都比較上心這件事情。

就在我們放出去消息的第三天，黃大仙終於聯繫我們了，見面的地方還是老地方，只不過這次見面，我們的底氣足了很多，不像是上一次匆忙準備就過去談判的時候，果然在坐定之後，他直接問我們：「你們知道七指人和剩下妖丹的位置？」

胖子點頭：「嗨呀，上次不就給你說了，你不信，非得浪費時間，你說這年頭都是信息化時代了，消息傳的這麼快，三天時間，萬一他手裡的東西賣出去那麼一兩顆，不是虧大發了？」

黃大仙沒有理會胖子，而是問我：「你們現在馬上帶我去見七指人，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