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捕魚者說

「再給你一次機會，重說！」白肉兒慍怒道。

「……呃，二丫更漂亮。」秦宇只好違心地說。

啪，又一個大嘴巴甩了過來！

秦宇捂著火辣辣的臉，懵逼地看著白肉兒：「……我到底該怎麼說才對？」

「哼哼，不是你怎麼說的問題，」白肉兒冷笑，「本神只是想測測你，是否，還如往日般實誠，沒想到，你居然敢跟我撒謊了，還不該打？」

「對不起，大神——」

「叫姐姐！」白肉兒又揚起了手臂。

「對、對不起，姐姐，」秦宇鬱悶道，「以後再也不跟你說謊了！」

「呵呵，」白肉兒放下手，輕笑道，「那你再回答我，是現在的我漂亮，還是二丫漂亮？」

秦宇的腦子被打靈光了，撩妹技術，自動上線，他深情看著白肉兒的雙眸，幽幽道：「姐姐，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在我眼裡，在我心裡，你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那個。」

「是么？」白肉兒抱胸，挑了挑眉毛，「那和酒兒相比呢？你覺得我們姊妹，哪個更漂亮？」

秦宇都要哭了，這一環套一環啊，他生怕回答錯誤，再挨一巴掌，但當秦宇仔細打量白肉兒一番后，還是很容易得出了結果：「平心而論，還是姐姐更漂亮一些。」

單從顏值上比較，兩人或許不分上下，但白肉兒周身，那股迷人而又縹緲的仙氣，卻是白酒兒不具備的，白酒兒只有一點妖氣，還不是狐妖那種魅惑之氣，很平常的妖氣。

白肉兒對這個回答，似乎很滿意，她沉吟片刻，又問：「如果讓你選一個做妻子的話，你選哪個？」

秦宇苦笑：「小人一介凡夫俗子，豈敢高攀？能有幸認識兩位大神，已經是小人前世修來的福分了。」

說完，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不太敢插嘴的蘇荷，意思再明顯不過，能娶著蘇荷這樣的就不錯了，哪兒還敢妄想娶神仙？

蘇荷冰雪聰明，怎會不知秦宇之意，心中未免生出些許憤恨，也想打秦宇一耳光，她當然不會真動手打老闆，然而，心中這一念想產生之後，手臂竟不受控制，飛揚起來，狠狠甩向秦宇，這一巴掌，比白肉兒的那兩巴掌還要狠，跟放鞭炮似的，打得蘇荷手都麻了，秦宇臉上，多出了一座紅彤彤的五指山。

「你怎麼也打我？」秦宇睜大眼睛，哀怨地問。

「啊！這個……」蘇荷措手不及，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不過，當她發現白肉兒掩嘴竊笑的時候，瞬間明白，才不是什麼境由心生、心想事成，而是剛才自己的手臂，被白肉兒給控制了！

「老闆，疼不疼呀？」蘇荷心疼地問。

「沒事，沒事，不疼，不疼。」秦宇自知理虧，只得捂臉訕笑。

「要是非要在我們姐妹之間，二選其一呢？」白肉兒依舊揪著剛才的問題不放。

秦宇想了想：「自然是選姐姐了，畢竟咱們有過……」

「有過一腿？」白肉兒笑問，秦宇臉紅了，點點頭。

「行了，本神知你的心意了，還算你小子有良心，」白肉兒測出，秦宇並未被白酒兒「霸佔」之後，心情甚是愉悅，「你這次回來，是不是要我與你們一同前往京城，助你降龍？」

「是，還望姐姐施以援手，我們怕把事情給搞砸了。」秦宇正色道，他和蘇荷二人的人身安危，只是顧慮其一，其二，那條老龍捆在地鐵五號線下面，萬一失控，把地鐵拱到天上去，以北新橋的人口密度，定然會死傷慘重，造成極大的社會影響。

「可以，」白肉兒爽利答應下來，「我餓了，先回城裡吃個飯，下午，我要安頓一下遼河水務，明日一早，咱們再去京城。」

「多謝姐姐。」

為避免造成村民騷亂，白肉兒隨意變化成了秦嵐的模樣，村裡鎮上都沒有像樣的飯店，三人開車二十分鐘，來到市區，擇一江邊乾淨的小酒店，秦宇問白肉兒，要不要整點兒，東北人在飯店吃飯，基本都會飲酒，他們叫「整點兒」。

「整點兒就整點兒，怕你不成？你酒量多少？」白肉兒問。

「半斤吧，大概……」秦宇沒敢往大了說。

「小荷呢？」白肉兒又轉頭問。

「我不善飲酒，你們喝吧。」蘇荷連連擺手，她還得開車，不能喝酒。

秦宇要了一瓶年份汾酒，點了幾個小菜，三人邊喝邊聊。

還沒到飯點兒，食客稀少，菜上的很快，沒十分鐘功夫，最後一道「蒜香雅羅魚」上來，白肉兒用筷子挑開酥魚皮，夾了口魚肉，放在櫻桃小口裡，嚼了兩口，馬上吐了。

「怎麼了，不和胃口？」秦宇趕緊問。

白肉兒用雪碧漱了漱口，吐掉，皺眉道：「這魚，你點的？」

「對啊，怎麼了？」秦宇不解地問。

「怎麼點死魚，你？我從不吃死魚的！」

秦宇一頭霧水：「我點的是活魚啊，讓夥計從水族缸里撈的。」

「你被忽悠了，后廚給掉包了，這絕對是死魚！」白肉兒斬釘截鐵道。

秦宇沉下臉，起身去外面的點菜區，數了數水族缸里的雅羅魚，裡面有四條，之前他點菜的時候，就只有四條，他挑了只最大的，現在還有四條，說明后廚把他點的魚，又給放回了水族缸，用一條死魚代替。

秦宇叫來老闆，讓他解釋，老闆見詭計被識破，只得把責任推給廚師，教訓了他一頓，又表示這一餐免單。

「我不差你這幾個錢，給我重新做一條活的！」秦宇皺眉道。

「活的雅羅也不好吃，」白肉兒也過來了，「再說你這水族缸都臭了，去江邊魚市，買兩條新鮮白魚來！」

老闆的小店，離魚市較遠，他不想去，只得推說：「客人有所不知，現在上秋了，過了白魚的生產旺季，很難買得到鮮活白魚。」

秦宇從小長在江邊，自然知道什麼時節，該吃什麼魚，現在深秋，正是吃白魚的好時候，魚肥籽多，只是店裡沒有，他才沒點，秦宇正要戳穿老闆的謊言，白肉兒卻擺擺手：「算了，魚市的也不新鮮，你們等會兒，我去撈一條來便是。」

說完，白肉兒就溜達出去了，秦宇好奇，想看看河神是怎麼抓魚的，也跟了出去。

二人來到江邊，白肉兒懶得動手，讓秦宇蹲在岸邊，把手伸進水裡，須臾功夫，秦宇就看見，江面鱗光閃閃，數以萬計的江魚奔游而至，將他的手團團包圍，什麼種類的魚都有，後面的魚，都張著嘴巴往前擠，似乎以被選中做菜為榮。

秦宇看看一旁高冷的白肉兒，會心一笑，撿了一條大概五斤重的白魚，抓出來，白魚也不反抗，看著旁邊的白肉兒，臉上竟還帶著笑意。

「它為什麼這麼高興？」秦宇問。

「因為要被我吃了。」

「被你吃了，有什麼好處嗎？」

「下輩子，它就能投胎進天河，變成神界的魚。」

「變成神界的魚，又有什麼好處？」

「如果再被神吃掉，它便可以投胎，轉世為人。」白肉兒輕描淡寫地說，起身拍拍皮股，揮了揮手，那些沒有被選中的魚，只得悻悻散去，壯觀景象消失，可秦宇卻依舊盯著平靜的河面，若有所思。

「想什麼呢，快走啊！」白肉兒催道。

秦宇回過神來，把魚裝進桶里，追上白肉兒：「姐姐，我多嘴問一句啊，你是遼河河神，自然能召喚遼河裡的魚，那其他水域的魚，你也能召喚嗎？」

白肉兒白了秦宇一眼：「這有何難？五湖四海，任何水域，召之即來。」

「那，能單獨召喚某個品種嗎？」秦宇又問。

「你到底想問什麼，直說。」白肉兒不耐煩道，秋陽高照，曬得她有點不舒服，畢竟河神常年呆在水裡，對陸地生活還是有些不適應。

「比如，」秦宇賤笑道，「咱們出趟海，抓一船藍鰭金槍魚回來，或許，能發上一筆小財呢！嘿嘿！」

金槍魚，是製作三文魚刺身的頂級食材，一條大個兒的藍鰭金槍魚，售價動輒幾百萬人民幣，就算一百萬一條魚，捕撈一千條的話，那就是10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