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買走

那些容貌俏麗的女子很快被買走，她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流入到精瘦男子的手中，男子眼中精光乍現，瘦的像個猴子。

精瘦男子看著木台上還剩幾個品貌不佳的女子，扯開嗓門對台下嚷嚷道：「她們幾個就便宜賣了，二兩銀子就能領走。」

此時台下議論紛紛，彷彿她們一文不值，接著有人高聲道：「這等貨色，白送我們都不要，二兩銀子太貴了。」

精瘦男子面色一緊，好半天才擺擺手，暗嘆一聲：「一兩銀子就一兩吧，你們把看上的都帶走，剩下的我都處理掉。」

柳映雪刷的一下變了臉色，她從未想過自己只值一兩銀子，居然被人這麼賤價的就賣了，以前她一支簪子都不值這個價錢，現在看來連一支簪子都不如。

即便已經被賤賣，可願意買走她們的人並不多，沒有被買走的女子會有怎樣的下場，也許會被人牙子給殺掉，思及此她脊背發涼，渾身微微顫抖，沒想到逃來逃去，終究逃不過一個死。

眼見她是這批剩下的最後一個，正在擔心自己命運之際，一個溫潤的男音傳來：「我買她。」

柳映雪順著聲音看去，一位身穿灰色大氅的男子朝著台上走來，拿出一兩銀子遞給精瘦男子，隨後指了指她道：「我要把她帶走。」

「好嘞，這位爺。」精瘦男子硬是擠出一絲笑意，把她往買家身邊一推，「往後她就是您的了，怎麼對待都成。」

她在一旁聽得頭皮發麻，短短的時間就有了主人，儘管她不願意跟著男子走，可留下來是死路一條，她低垂著頭跟在男子身後，每走一步就像綁了石頭一般沉重。

柳映雪被帶到一輛馬車前，男子撩開車簾，示意她進馬車，環視四周沒有逃跑的可能，她只能套拉著頭往裡邁。

馬車內有一個書童打扮的人，看起來比她小一兩歲，那人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嘟起嘴不滿道：「公子買她作甚？看起來蓬頭垢面的，像個乞丐一般。」

年輕男子爽朗一笑，拿出一塊白色的汗巾丟給她：「我怎麼會吃虧，她是物超所值。」

他的做法十分明顯，無非是想讓她擦去臉上的污垢，既然他已經看破，繼續遮掩下去沒有意義。

她咬了咬牙，用汗巾擦了擦臉，本來一張髒兮兮的臉，漸漸的變得乾淨了許多，一張秀麗的臉龐出現在他們面前。

書童看的一愣一愣的，驚愕地睜大眼睛，不過眼底還是帶著蔑視，他帶著幾分疑惑問道：「這姑娘皮箱不錯，不過公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男子指了指她的手，得意的笑道；「其實也不難，縱然她蓬頭垢面的，可她的手看起來光滑細膩，不像是個鄉野丫頭，她的裙裳看起來髒兮兮的，可是材質卻是絲綢所制，我便料定她是個被灰塵遮掩住的少女，再過幾年定然出落得亭亭玉立。」

柳映雪聽得心中發毛，沒想到這男子觀察細微，看樣子不是普通人，她不禁發愁以後的處境，從這樣的人手中逃出去恐怕絕非易事。

「公子要怎麼安置她？」書童接著問道。

男子輕輕捏住她的下頜，上下打量一番，炯炯有神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件物什，他想了想才說道：「讓她成為我的貼身女婢。」

柳映雪不敢吭聲，緊張的垂下頭，以前都是別人伺候她，現在她也淪落成了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