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你是赫蘭婉月
「她還俗前似乎就叫即空!怎麼了?你認識她?」雲亦辰有點納悶的問道。
「即空真的給您做了侍衛嗎?她……真的是即空嗎?」黑豹子眼睛里閃出了興奮的光芒,嘴裡還是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有何不相信的?我當初去靈谷寺挑選僧兵時便將她給收在帳中做了侍衛的,她就是即空。」雲亦辰覺得黑豹子與玉哥有何淵源呢,便這般說道。
「難怪我覺得她的劍法有點熟悉呢!即空?居然在太子府里做侍衛?實在是……」
「你真的認識她嗎?你是誰?從哪裡認識玉哥的?」無蹤忍不住問道。
要知道他們都知道玉哥是個女兒身,若是這個人認識玉哥,那他知道玉哥的真實身份嗎?
「誰說我不認識她了?她……敢問太子為何要收她做侍衛?她的功力很強嗎?」黑豹子顯然是想要探探雲亦辰是否知道玉哥的身份,便這般說道。
「她的功力強不強你昨夜不是見識過了嗎?還有何好問的?我就問你真的認識她嗎?你知道她叫即空,可見你知道她是元清大師的關門弟子了,你是不是靈谷寺的和尚?在寺廟裡見過她?」雲亦辰見這個黑豹子的樣子,顯然與玉哥是有什麼牽扯的,便試探的問道。
「這個該如何說呢?你們說的玉哥……也就是即空,我從她小時候便認識她,不只是在靈谷寺,我……如此所吧,我不是和尚,我只在靈谷寺待過幾年,因為……她的師傅元清大師是我大伯,我原先在靈谷寺的時候便經常帶她四處遊玩,她小時候可是跟著我學過拳腳的!你們不信了去找她問問,就說我是宇文勝,是她那個俗家的七師兄,看她認不認識我?」黑豹子很是直接的說道。
雲亦辰愣了一下,覺得這個人說話很是坦蕩不說,還與玉哥有淵源,便讓無蹤去叫玉哥過來,看看她究竟記不記得這個人?
當玉哥聽見了這名字后當即愣了……
「他真的說自己是宇文勝?他……胡說呢吧?宇文勝不是死了嗎?師傅說他去山裡採藥時摔死了!」玉哥說完后一臉的懵……
她記得自己剛入靈谷寺時宇文勝便在靈谷寺做俗家弟子,師傅說他排行老七,就讓她管他叫七師兄。
不過這個七師兄與別人不同,面目猙獰不說,脾氣還很怪異,與師兄弟都不合群,經常因為犯錯被師傅給罰到她們的內院來給她們這些剛來的師弟們打掃衛生,教她們操練一些基本功法,到了晚上便會被主持長老給關到經堂里罰抄經文,抄不完不讓吃飯不讓睡覺的……
玉哥那時候剛到靈谷寺,雖然是元清大師的關門弟子,但是也沒有多大的特權,除了要比別的孩子更加辛苦的練功外也經常受到主持長老的苛責,因此宇文勝便會經常偷偷的指點她一些基本功,有時候還會讓她幫自己抄經文,好處是會從外面給她帶很多好吃的東西吃。
不管誰欺負玉哥,宇文勝都會替她出頭教訓別人,因此玉哥在靈谷寺的第一年一直跟在他身後跑。
她記得自己剛開始從靈谷寺到落楓谷時便是他給她帶路的,他說他知道靈谷寺到落楓谷的捷徑,因為他是元清大師的侄兒,因此元清大師很是信任他,經常讓他幫元清大師與莫神醫傳信,因此那條捷徑只有他知道。
玉哥是在他的帶領與教習下學會了在林中,在山中奔跑的。
還有武功也是,除了元清大師教的以外,別的基本上都是從宇文勝那裡學的。
宇文勝在靈谷寺也就老老實實的待了幾年,幾年後他經常偷偷跑出寺廟,到外面惹是生非后再被寺廟裡抓回來。
只要一抓回來了便會被主持師傅給關在內院的黑屋子讓他反省,不讓他出來,也不給他吃飯喝水……
雖然他是元清大師的俗家侄子,但是元清大師根本便不管後院之事,他被抓回來受罰的時候元清大師也不過問,因此主持大師對他也不比別人客氣,經常將他給關起來面壁思過。
玉哥便偷偷的給他送些吃的東西,喝的東西,免得他被餓死了。
有時候抓回來后還會被師傅給綁在立柱上,冬天凍著他,夏天曬著他……
但是他根本便改不了過段時間便跑出去的劣性。
而且回來后也是三天兩頭的與師兄弟們打架鬥毆,從不消停……真正的惹是生非說的便是他。
玉哥就記得他身上的傷就從來沒有好過。
不是練功受傷便是被師傅打的受傷,整個靈谷寺的和尚都怕他,見了他都躲著走,免得被他給收拾一頓。
但是他唯獨對玉哥很好,從來都不打她欺負她不說,還經常教玉哥功夫,經常給她好吃的東西,給她講外面的事情。
直到幾年後有一次宇文勝偷跑出去后便再也沒有回來……
寺里的師兄弟們都習以為常了,覺得他不回來還好呢,沒有人會欺負自己,師傅們也不會因為被他給氣的積了怨氣無處發泄而反過來懲罰這些小和尚了。
只是玉哥很是擔心他,便偷偷地問師傅宇文勝去了哪裡?
師傅只是很淡然的說他死了……
究竟是如何死的玉哥也不知道,後來追問莫孤邪時莫孤邪說江湖那麼大,死了便死了,誰知道是如何死的呢?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聽聞過他的消息。
如今忽然聽他說自己是宇文勝,玉哥不相信,因為昨夜雖然是月黑風高的,但是那個人的臉長得似乎不像是宇文勝呀?
但是他能夠說出自己的佛家名字?實在是有點可疑,當即便來到了後院。
「你便是玉哥?難怪長得這般靈巧秀氣?長大了也沒有變醜,的確是赫蘭家的後代!」宇文勝一見玉哥后便情不自禁的說道。
嚇得玉哥的臉都綠了……
「你胡說什麼呢?你……太子他胡說呢……他……」
「我哪胡說了?我……難道說太子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宇文勝這時候才記起雲亦辰與自己的侍衛們都在這裡呢,疑惑的看了看雲亦辰。
「如此說你知道她的身份?她曾經除了是和尚,如今是本太子的侍衛外還有什麼別的身份?」雲亦辰當下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居然直接說出了赫蘭家的人?當即穩了心思問道。
「他不是宇文勝,我見過的宇文勝長得比他難看,臉上還有疤痕呢!他什麼都沒有,他不是宇文勝。」玉哥當即說了一句。
「你果然是即空無疑了,其實那時候我的容貌受過傷,有疤痕,還有一些燒傷過的痕迹,你不記得莫神醫一直在給我開藥嗎?如今我的臉已經完全康復了,因此你便認不出我了!不過也不怪你,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你都這麼大了,我也該老了吧?」宇文勝說完后看了看雲亦辰:「太子希望我能知道她的什麼身份呢?除了即空,除了您的侍衛外她的身份太子又知道多少呢?」宇文勝回頭問了一句。
雲亦辰笑了笑:「該知道的我都知道,就看你知道多少了?」
「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師傅說他死了,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不相信他是宇文勝,因為宇文勝不是殺手!他也不可能是殺手!」玉哥有點激動的說道。
「就因為我出山後便做了殺手,大伯很是生氣,便說今後便與我一刀兩斷,不再認我,因此他對任何人都說我死了……其實你師父說的也對,自從我踏出靈谷寺的大門后原先那個宇文勝便死了,如今的我是黑豹子,是個殺人如麻的殺手……你不認我我也無話可說。」宇文勝有點情緒低落的說道。
「如此說你們兩個人原先是真的認識的?玉哥你也莫要這般激動,我倒是很感興趣你方才說玉哥不愧是赫蘭家的人?你……是順口一說還是……知道些什麼?」雲亦辰看得出來這個人是有些來歷的,便這般說道。
「太子你莫要問他,他什麼都不知道,因為……除了兩位師傅,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玉哥覺得他是信口胡說的,因為自己的身份真的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的。
再說了,這個宇文勝原本便是個被師傅給嫌棄的人,從何處知道自己的身份去?
記得小時候經常跟著他學武練功,他從未與自己說過什麼有關於自己身份的問題。
「你是赫蘭婉月,你父親赫蘭玄羽,母親惠仁長公主,你姑母是赫蘭琴,魏啟年將軍的夫人,小時候女扮男裝跑到了靈谷寺當和尚……」
「你給我閉嘴!再不閉嘴我殺了你!」當玉哥聽到這裡后便急了,因為這個屋裡還有無影無蹤呢,若是他們知道了還不得麻煩了?
「玉哥莫急……無影無蹤不是外人,也該知道你的身份了……但是你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的?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呢?」雲亦辰倒是很鎮定,說完后很是鎮定的望向了宇文勝。
要知道這個人居然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可見他是真的清楚玉哥的底細的……
就連玉哥自己都不知道他會清楚自己的身份,這便有點可疑了。
因為這可是他們隱瞞了這麼久的事情,如今讓一個殺手給說出來,雲亦辰擔心的不是他是如何知道這些秘密的,而是擔心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如此說即空的身份太子爺是清楚的了?那麼我若是說出來也不算是泄露了什麼秘密吧?」宇文勝顯然是看出來玉哥很緊張,因此推斷她的身份到如今還還是禁忌。
「不算,因為該知道的本太子都知道,因此你與本太子說出來不算是泄密,不過……本太子想知道除了你外還有誰知道她的身份?你……又是如何如此清楚她的底細的?」雲亦辰很是冷靜的說道。
玉哥想要說什麼,被雲亦辰給拉住了,將她給拉到了自己旁邊坐下:「你莫慌,聽他說說無妨。」
「這個……我沒想到即空的身份到如今還是禁忌!若不是今日猛然間見到她有點激動,我也不會輕易說出來的!放心吧,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此事的。」宇文勝說道這裡后嘆了口氣:「徐英成不是死了嗎?月兒為何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宇文勝說道這裡后忽然搖搖頭:「看我的腦子,徐淑儀徐淑媛還未死呢,皇上也未給你們赫蘭家平反冤案……也是,月兒的身份如今肯定還不能公之於眾的……至於太子說我是如何知道的?此事說來話長,您能否讓您的侍衛們到外面去看看此地是否安全?畢竟此乃皇宮大院,有些事情是萬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宇文勝說完后看了看無影無蹤:「還有便是二位大俠,顯然也是今日才知道月兒的身份的,太子您能夠相信他們嗎?」
「這個你放心,無影無蹤雖是我的下屬,但是也情同我手足,之所以原先沒有告訴他們,是因為顧忌到月兒的身份特殊,想著少一人知道月兒便少一份危險,但如今你既然已經說開了,那麼便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你說吧,你是如何知道月兒身世的?太子府後院若是不安全,那麼這個宮裡便沒有安全的地方了。」雲亦辰說完后看了看無影無蹤;「今日你們聽到的一切除了你們自己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若是泄露出去了太子府不
保不住不說,就連我們龍虎幫也很難保全,知道嗎?」
「太子您放心,屬下弟兄絕不會辜負太子對我們的信任。」無影當即表態到。
無蹤跟著點頭。
「本太子若是不相信你們,是不會讓你們知道玉哥,不,月兒的真實身份的!你說吧,這裡絕對安全。」雲亦辰對宇文勝說道。
宇文勝望了眼玉哥:「其實月兒可能記不起我了,因為……她那時候太小了,還有太子,我以前也曾見過您一次,在宮裡,那時候您還是一個在皇後娘娘宮裡跑來跑去的皇子!應該也是記不得我了,因為我那時候還小,給赫蘭玄羽二公子做侍從。月兒一兩歲的時候便被送到了宮裡與瑞安公主玩耍,因此很少見我,我只見過她幾次。她被留在西海城后便沒有再見過她了!直到鎮國候府出事,二公子被抓到了宗人府,公主聽聞鎮國候與大公子被押往金陵城受審,當即便派我與令另外的兩名侍從前往半路去迎接,看看能否救出他們,結果我們剛出金陵不遠處便接到了鎮國候半路畏罪潛逃,被徐英成擊殺的消息!我們當時便想要返回金陵去保護公主與小公子,未料到在金陵城外遇到了追查赫蘭家親信的徐英成部下,他們認出了我們是公主府的侍衛,在打鬥中我們受傷了,不得已躲到了一所舊廟裡,他們點燃了那所舊廟,那兩名侍衛因為傷勢嚴重,未能逃出來,我逃出來后跑到了靈谷寺投靠我的大伯避難!原本還想著等我的傷勢完全康復后便回金陵替鎮國候一家報仇,結果月兒也被莫神醫給送到了靈谷寺,我便一直在暗中陪著月兒,教她功力,帶她去落楓谷找她蘭兒母親……我那時候一心想要替赫蘭家報仇雪恨,因此過段時間便跑到金陵去打探徐英成的消息,想要將他給殺了……因此犯了很多次的山規,加上我伯父擔心我繼續留在寺廟裡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到時候會牽累到月兒,便讓我徹底離開靈谷寺,說只有我離開了月兒才能夠安安穩穩的在靈谷寺長大。若不然時間一長,寺廟裡也不安全。因此我便離開了靈谷寺,來到金陵城裡,原本大伯是要我去魏將軍那裡投軍的,但是當時魏將軍也是受制於徐澤坤手下,我怕我去了后也會牽連到魏將軍,只好在金陵四處遊逛,直到後來發現江湖上還有殺手這個職業,便做了個殺手,想著今後能夠有機會殺了徐英成……無奈他身邊高手雲集,我試了幾次都差點將自己給搭進去,便想著再等合適的機會下手!只是……因為機緣巧合我成了家,有了孩子后便有些貪生怕死了,便在自己的家裡安安穩穩的陪著孩子們度日……畢竟我們宇文家可是要靠我傳承香火的,因此我便想要等我的孩子們長大后再殺徐英成也不遲!結果傳來了徐英成無辜暴斃的消息!因此我便想著徹底退出殺手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後再也不做殺人的事情,給我的孩子們一個好的榜樣……」
「那你昨夜為何會進宮來殺人呢?」雲亦辰打斷了宇文勝的話問道。
「也是,昨夜為何會進宮殺人呢?其實說起來有點巧,我原本已經金盆洗手,不做殺手了,可是昨日有人忽然傳我,說要我進宮刺殺徐澤坤之女?說是因為做了什麼見不的人的事情,如今被關在太子府後院里……別的我都沒有動心,我唯一動心的是她是徐澤坤之女?那可是我仇人的女兒呀?我想既然有人花錢要她的命,我為何就不來個順水推舟呢?再說了,賞金很是豐厚不說,殺得的還是徐家人?這種一舉兩得的好事我為何不做呢?因此我才會答應進宮來行刺……只是誰知道居然會在這裡遇到月兒?真的是……有句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這幾年一直在四處打探月兒的下落呢,可是寺廟裡的和尚們說月兒被睿親王給徵招僧兵時徵招走了!我還以為月兒一直在邊疆沒回來呢?可是誰知道她居然就在太子府里?實在是巧得很,巧得很!」宇文勝一席話說的玉哥與雲亦辰面面相覷,更讓無影無蹤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們做夢都沒想到玉哥的身份會有這般特殊?
她居然是赫蘭家的人?
赫蘭雪的侄女?惠仁長公主的女兒?赫蘭澈的孫女?更是太子爺的表妹?
實在是……
難怪她在太子眼裡那般的獨一無二呢?
從小便認識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太子不寵她天理不容呀!
更讓兩個人極為詫異的是這個名震江湖的黑豹子居然會是玉哥父母親的侍衛?
更是元清大師的侄子?
難怪性子如此隨意洒脫?
實在是……今日無影無蹤算是開了眼了。
「月兒的身份在你說與我們之前你有沒有告訴過外人?」雲亦辰沉吟一番后問道。
「當然了,除了我大伯以外沒有人知道我認識月兒!」
「那你為何會給月兒的父親做侍從?你不是元清大師的侄子嗎?如何就與赫蘭家牽上了關係呢?」雲亦辰有點疑惑的問道。
「我爺爺家家境不好,因此大伯從小便被送到靈谷寺去修行了,我父親是家中最小的兒子,因為家中人口眾多,養不活我父親,因此他被我爺爺給送到軍營里去討生活,直到三十歲了才成親,將近四十歲才有了我這個獨子。」宇文勝說道這裡后嘆了口氣:「那時候我師伯還不出名,也斷絕了與家人的聯繫,因此我父親在軍營里混的不是很好,直到有一次在戰場上鎮國候被敵軍給包圍了,我父親與剩下的幾名士兵將他給就救出了包圍圈后鎮國候才將他給留在自己身邊當成了自己的侍衛,直到一次戰役中我父親犧牲后鎮國候便收留了我,讓我到鎮國候府去陪侍月兒的伯父赫蘭玄德,月兒的父親赫蘭玄羽,我們一同在鎮國候府長大,我的功夫也是他給我請的師傅教的,後來月兒的父親娶了惠仁長公主,我便做了他的侍衛到了金陵,才與自己的大伯父有了聯繫,雖然我覺得躲在靈谷寺忍辱偷生極不像話,但是伯父說當時我即便是在公主府里也很難救出月兒的父母親,因為連皇太后與醇親王都沒有能夠保住他們,何況是我呢?我去年還去靈谷寺尋找月兒,結果他們說月兒被徵兵征走了,誰知道她居然在太子府里?真是太好了!讓我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她,我哪怕是死了也知足了。」宇文勝說道這裡時眼角有點潮濕。
「如此說你真的是與月兒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哦對了,你……可否認識我母親赫蘭雪?還有我六皇叔雲鵬熙呢?」雲亦辰為了進一步查探宇文勝的虛實這般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