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獨此一號徐大膽
當然，這些內部卻是不能向外人道的，不然別人還真把徐江當成性無能了，這個憋屈，只能徐江自己咽了，徐江也只能擠出了一個你懂的笑容來作為回應了：「還行，綠人的感覺確實蠻爽的。」男人的聊天，這個面子是決不能落下的。
「徐老弟啊，如果我像你這麼年輕的話，估計也會幹了，不過現在老了，對英雄美人什麼的沒有那麼多念想了。」說著，傅黎天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下來，將頭稍微往徐江這邊低了一些。
「顧林虎那邊，你有把握嗎？」
在傅黎天眼裡，顧城什麼都不是，不過之前卻也是很克制，沒有去與顧城起衝突，主要還是因為顧城後面的人，西南之虎這道坎，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談到正經事，徐江的臉色也淡了下來，眉頭皺了起來：「沒把握，不過做都已經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徐江真的有把握對付顧林虎的話，早就讓顧城滾了，哪用做這麼多戲。
「也是，我的這邊的消息，顧林虎現在還在外面，可能一時半會還回不來吧，你自己做好打算吧。」
徐江點頭，這個確實是需要去面對的問題，不過對看起來很和善傅黎天，徐江也不會有什麼臆想，話說得確實好聽，不過細聽下來，卻是絲毫沒有一點幫忙的意思的。
底下兩幫人在吵架，上面的兩人在閑聊，這也就是徐江今天的活兒了，隨便聽聽，聊聊，吃吃就行了，一個無聊的見證人。
別看底下的人吵得凶，但其實也是吵不起來了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也就那點破事，要理也是理不出來一個誰對誰錯的，打也打過了，兩邊的實力差不多，打贏了也沒多大好處，於是打著打著也都不想繼續打了，這才有了今天這麼一個和談宴。
沒有絲毫相互信任的兩撥人要和談，自然是不能這麼直接談的，要找幾個穩得住場面的見證人，今天的見證人就有三個。其中永爺傅黎天是一個，自然是足以鎮得住場面的，頭髮斑白著是一個已經退了的老人，雖然不怎麼參與進來了，但是還是可以說是德高望重的，可以得到兩邊的信服的，至於徐江，就是完全地圈外人了，不過圈外人有圈外人的好處，不會偏向哪一方，而且只要給錢就可以來了，而且說話也確實是有些分量的。
至於見證人需要幹什麼，其實是什麼不都不需要做的，甚是聽都是不需要聽的，只需要吃飯等兩邊的人扯皮完畢就行了。
於是此時的局面就變成了三個見證人，徐江和傅黎天在聊天，而另一個在閉目養神，當事的兩波人裡面，吳龍和另一邊的老大都也沒有親自開撕，這樣太掉價了，目前還在討論的也只剩下每一邊的兩個小弟了，不過這談來談去，卻是沒有一點往好的方向談得味道，相反，吵得還越來越激烈了。
當然這種激烈卻是影響不到聊天的二人的，扯得大概也都是一些不太有營養的東西，不過說著說著，傅黎天這邊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怎麼樣，那個活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有什麼要求的話都可以提的。」
之前這個事，傅黎天曾經提過，不過被徐江拒絕了，就像之前拒絕了唐珞離讓幫忙解決顧城一樣，徐江現在接活，也不是什麼都接的，因為他可以說，是不缺什麼的，不過此時的徐江，不再什麼都不缺了，於是傅黎天重提了。
徐江不答話，拿起筷子隨意地挑了點東西吃，這件事還是得好好思索一下的，不過在徐江這邊思索的時候，在兩邊老大的放任下，底下的爭吵卻是起了火氣了。
「要我們這邊的小弟，帶著那個女人去醫院給你弟弟跪下，怕是你弟弟經不起這一跪，直接掛了吧。」
「我弟弟真掛了，你以為那兩個姦夫淫婦還能在永城待下去。」
「待不下去可不是你說的算，三年前你不是說過同樣的話，結果現在，哈哈哈哈哈，臉疼不疼，說實在話，你弟弟這樣躺著，還真不如死了呢。」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此時被直接點出了痛點，再加上直接的人生攻擊，有人忍不住了，手上的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打啊，繼續打啊，談，談毛線談！」
算起來，應該依然只是口嗨而已，談和可以談，只是這誰先退一步就是面子問題了，只是隨著杯子的摔落，卻是衍生出了一些意外了。
包間旁邊兩個包間，都是兩邊的小弟，為了防範意外，提前預定的，此時聽到這邊的聲響，還以為是有什麼意外，只是半分鐘之內，十幾號人，就都涌了進來。
再然後，場面就有些失控了，雖然老大都沒什麼事，但是大了這麼久，難免是結了怨恨的，然後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衝突不算太激烈，但是一些辱罵推搡，卻是難免的，整個包間都混亂了。
當然，對於上位的三人來說，這也都是一些小場面。
徐江在思考著，零零碎碎地吃點菜。
傅黎天依然在等著徐江答案，隨意地喝著茶，這種場面真的不算什麼大場面，所以沒什麼。
頭髮斑白的老者更是眼睛都沒睜開一下，似乎睡著了一般。
而兩邊的老大，見到這邊雖然有衝突，但是都沒帶傢伙的，於是也都沒有勸解，越是這種情況，就越不能虛了，不然一個操作不好，後面會給自己帶麻煩的。
於是場面就這樣放任著了，上面的人各懷心思，下面的人毫無顧忌地污言穢語。
青欣大廈，餐廳的一個雅間里，唐珞離吃完了飯，突然想起了徐江還在外面，於是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電話只響了幾下，就被接通了。
「喂，徐江，你……」本來想問徐江要不要中午留一點飯，結果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很嘈雜，似乎是一群人在爭吵著什麼，一時間，唐珞離有些擔心起來，「你那邊怎麼這麼吵，你沒事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明顯是用嗓門喊出來的：「啊，沒事啊，這邊在吃飯呢，有點吵，你等一下啊，我跟他們說一下，讓安靜一下。」
雖然是喊出來的，但是還是可以聽出來那平時的弔兒郎當，不過很快，一聲巨響從電話那頭傳來，接著似乎是很多碗碎裂的聲音，聽著唐珞離的心咯噔地緊了一下，不過之後那頭還真的安靜了下來了。
「喂，珞離，找我什麼事啊。」
唐珞離還是不太放心，問了一下：「你沒事吧？剛才什麼聲音？」
「啊，沒事，剛才隔壁桌上菜的時候，服務員摔了一下。」
唐珞離想了一下，這個解釋也還算說得通：「嗯，剛才本來想問你中午還要不要回食堂吃飯的，既然你在外面吃了，那就行了，好了，掛了啊。」
直到徐江掛斷電話，看著眼前的狼藉，吳龍臉上依然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接一個女人的電話，這他媽至於嗎！
徐大膽接著電話，然後突然就來了那麼一腳，地，將整張桌子都飛了，不得不說，徐大膽的實力還是很強的，這一腳，桌子確實是飛了起來，就這一招，在場就沒人做得到了，再然後，這邊一群被湯汁菜油什麼淋了一身的小弟可就不淡定了。
對於這個穿著迷彩服，打著電話的人，這些並不知根知底的小弟就沒有那麼多的忌諱了，那一刻，眼看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兩個老大終於也是顧不上面子了，趕緊跑過來，匆匆忙忙將自家小弟給擋住了，這才終於沒有什麼更嚴重的後果。
再然後，徐江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打起了電話，本來以為會是什麼非常重要的電話，然而靜下來以後，所有人都聽到了，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這他媽就為了和女人打一個電話，而且只是聊了吃了午飯沒有的電話，就這麼直接地開干，害得吳龍心都差點跳出來了，真他媽日了狗了。
打完電話，看著眼前的狼狽，徐江感覺玩的有點大發了：「不好意思，剛才激動了一點。」
看著徐江那從頭到尾的同一個笑容，沒人覺得這會是真心的道歉，不過事已至此，莫非還真為了這點破事，得罪徐大膽一下，得不償失，而且，作為見證人，這一腳，對談判或許也是有好處的。
收起那點蛋疼，吳龍先打發了自家小弟，這麼擠在這裡確實不像樣子：「你們先出去吧，叫老闆把這裡收拾一下，換一張桌子。」
而另一邊的老大也將人支走了，很快，酒店的服務員過來了，收拾了，換了一個桌子，包間里很快就恢復了最之前的情況，只是這氛圍，卻是吵不起來了，姿態都做足了，也該到時候談事情了。
見證人的作用，不止是過來喝茶看熱鬧的，對於有仇恨的兩步，在鑽入死胡同的時候，適時出面往前推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而徐江剛才的這一腳，在一定程度，就起到了這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