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葩的十一局

紅三省，本名李紅，東北二人轉史上一個傳奇的人物，甚至有人拿她於祖師爺相提並論。李紅幼年家庭貧困，家裡實在養不起了，送給一個二人轉的草台班子，跟著打雜學藝，混口飯吃，要不說有能耐的人在哪裡都不會被埋沒，那時的李紅靈氣十足，容貌俏麗，一雙大眼睛靈動飄逸，彷彿會說話一般，不管什麼唱段，一學就會，這就是祖師爺賞飯。班主心善，不忍埋沒人才，賣著自己的老臉求到一位二人轉名家，請他收李紅為徒。名家見過李紅，被其打動，收為關門弟子。李紅學藝六載，在十六歲時登台獻藝，十八歲成名立腕，正常發展下去，李紅也就是個著名的二人轉演員，可是六年之後，她被稱為東北第一角兒。

再之後，李紅被特招進了部隊的文工團，並且有職位在身。被調走的當天，收到消息的一些戲迷自發湊錢做了一塊牌匾，上書東北第一角紅三省，從此這個名號就叫響了。但後來李紅的演出也慢慢的減少了，直到近些年，幾乎就沒有了她的消息，在她之後，也出了許多驚才絕艷的二人轉演員，可是再狂的人也不敢稱自己是東北第一角兒，因為在東北老百姓的心目中，東北第一角兒永遠是這位憑一己之力，把二人轉從低谷中帶向紅火的紅三省。

而趙致遠的爺爺家裡，牆上就貼著李紅年輕時候的大海報。

姐倆敘了會舊，李紅也回憶了下自己的崢嶸歲月。就領著他去見頂頭上司，十一局的局長。

兩人敲門進屋，只見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人坐在沙發上，擺弄著面前的茶具。老人微胖，濃密的黑髮向後梳著，露出寬大的額頭，即使坐在沙發上，也是身板挺直，有著濃厚的軍人作風。

「局坐，這是趙致遠。小趙，這位就是咱們十一局的錢守望局長。」

「錢局長好」。趙致遠趕緊上前跟人打招呼。這位可是自己以後單位的大佬，可得罪不起。

「呵呵，都坐，來，嘗嘗這茶。小趙啊，你也別叫我什麼局長，咱們這沒那麼多的說道，你就叫我老錢，或者跟他們一樣叫我局坐。」

「那我就跟著叫您局坐了」。人家跟你客氣，你還真能老錢老錢的叫著啊，趙致遠也算在社會上混了幾年，還是懂點事的。

「孫鑫他們幾個你都認識了，李紅你也認識了，局裡其他人一會也回來了，先讓你李姐給介紹一下咱們目前的情況，等他們幾個回來給你接風。」

說完錢守望對李紅示意了一下，李紅領著趙致遠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趙啊，姐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姐就和你嘮嘮。你這幾天遇到的那些東西呢我們統稱為妖族，妖族按實力又分為妖祖、妖精、妖怪，妖怪基本都是我們常見的生物中，開啟靈智者，修鍊千年以上才有所成，實力最差，但也有個別的實力能夠達到妖精級，卻也萬中無一。你見過的那條巨蟒就屬於妖怪中的佼佼者。妖精呢與咱們世俗所見的生物差異很大，都有自己特有的名字，有很多在古籍中會有記載，但並不全面，我們現在只知道它們實力很強大，普通的妖怪出動軍隊就可以消滅，但妖精常規的熱武器已經對它們造成不了威脅了，就需要我們出馬了，而且基本得兩個人才能對付，那隻蠱雕就是妖精。在這兩者之上還有一種妖祖，但我們一直沒有發現過，對它們的實力和情況暫時不太了解，只能通過一些古籍對它們進行一些猜測。」

「李姐，那這個妖族是怎麼產生的，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見過，而同樣超過常人認知的我們又是什麼，您說熱武器傷害不了妖精，但我看風懋就用槍射傷過蠱雕，還有，每次這些怪物死後，都有部隊來回收，那些屍體用來幹嘛。」

李姐聽到趙致遠發問，剛要回答，卻又猶豫了一下，想到局長的交待，就有些避重就輕的說道：「這妖族具體是如何產生的我們也不是特別了解，我們差過一些史料，應該是自古就有，至於你說為什麼從沒見過，那是因為這些妖族都被某種禁制固定了它們的活動區域，而這個區域一般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出了這個區域，它們就和普通生物一樣，失去了自己的能力，外形也會和常見的動物差不多，那隻蠱雕離開了自己的區域不就變成了一隻鷹么。至於我們，應該是從古時就有的一個種族，我們血脈相通，十二年之前你也應該有感覺，我們的能力都是從那時候覺醒的，不過風懋和她哥哥跟我們不太一樣，你應該見過孫鑫和張一渤使用同袍，那必須是血脈相通才能使用，風懋他倆就不行。風懋的槍能射傷妖精這和她的能力有關，以後你會慢慢了解的。至於屍體是用來做科研用的。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聽李紅說完，趙致遠不知怎麼，居然已經對十一局產生了一份歸屬感，並且對她的話毫不懷疑，不過還是追問了一句。

「那李姐你的能力是什麼？」

「呵呵，剛才你不已經領教過了么，我的能力就是凝聚族人，增強歸屬感和信任，這可不是什麼洗腦，而是因為你以後要使用同袍必須要經歷的一步，還有就是…」說完拿起一個玻璃杯放在桌子上，對著杯子輕輕的「啊」了一聲，杯子發出嗡嗡的聲響——碎了。

不一會，所有人都回來了，聚在一屋子裡，李紅也領著趙致遠去和他們見面。屋裡除了錢守望、孫鑫、張一渤和風懋外，還有兩個人和一條狗，年輕點的男子很是清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另一人三十多歲，頭后扎著個小辮，下巴上有撮小鬍子，手裡拿著個紫砂茶壺，還不時的嘬上兩口，兩人長相普通，可是那條狗就太牛筆了，趙致遠進屋視線就沒離開過他，只見他蹲坐在地上，兩隻前爪抱著個膀子，嘴角還叼著根煙，煙頭一明一暗的，看著趙致遠一直盯著他瞅，居然吱聲了。

「你瞅啥啊。」

都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可這位直接吐人言了。雖然這些天發生的事已經把趙致遠多年的人生觀毀的不輕，可還是被這位給驚著了。

「老鄭，別逗孩子玩」。錢守望在旁邊看到趙致遠的表情，說了一句。

這條被稱為「老鄭」的狗也沒搭理錢守望，走到趙致遠跟前，用鼻子嗅了嗅，從趙致遠的褲兜里把煙掏出來。

「年級輕輕的，少抽點煙。」

說完吐掉自己嘴裡的煙頭，從剛搜出的煙盒裡又拿出根煙，咬在嘴裡，沖著趙致遠一筆劃。趙致遠一愣，從兜里掏出打火機，給這位爺把煙點著。趙致遠長這麼大，給人點過無數次煙，今個新鮮，給狗點了次煙。

「這是鄭昊，也是咱們的成員，他的情況有點特殊，一會給你細說」。李紅在旁邊給介紹著。

「那我叫你昊哥？」

「什麼昊哥，叫昊爺，我有點困了，去打個盹，一會開飯叫我」。這位昊爺說完，叼著煙走了。

屋裡的人誰也沒說什麼，看來是都拿這位昊爺沒有辦法。李紅也繼續給趙致遠介紹其他人。

年輕的瘦子叫王斂，年紀大的叫風華，是風懋的哥哥。都介紹完了，就開始準備給趙致遠接風。

地點：京城。

時間：深冬。

人物：八人一狗。

項目：聚餐。

研究話題：吃什麼。

這還用研究，當然是涮羊肉了。於是張一渤去部隊那抗了扇羊肉回來，剩下的人洗菜的洗菜，燒水的燒水，調料的調料。

都弄得了，肉也切好了，眾人圍著個大桌子就開吃了。鍋子是正經的炭火銅鍋，正適合在寒冷的冬天食用。吃著羊肉，喝著白酒，幾個人都造的滿頭大汗。昊爺挨著李紅坐著，李紅還不時的給他往盆里夾菜，還弄了個酒杯，裡邊插上根吸管，也跟著喝白酒。

喝的差不多了，一幫人都有點醉了，李紅都開始眯著眼，唱《送情郎》了。趙致遠去了個廁所回來，就看見孫鑫、張一渤和風華三人不知道在哪撮了堆土，一人手裡還拿著三個香煙，在那跪著，嚷嚷著要結拜，看到趙致遠回來，非得拉著他一起。趙致遠還尋思沒事陪著他們玩兒唄，結果一報年齡，他最小，趙致遠嘴角不禁一頓抽搐，當年趙雲因為什麼沒跟劉備三兄弟結拜不知道啊，你們玩吧，我可陪不了了。

這幫人鬧騰夠了，都回自己的寢室睡覺去了。趙致遠躺在床上，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回想著今天的經歷，不禁嘴角上揚。

「這裡還不錯。」

第二天，錢守望又把趙致遠交給了風華。風華領著他進入到一間庫房，交給他兩樣東西，趙致遠一看，這兩樣東西自己還挺熟悉，是射箭用的扳指和指套，扳指不是咱們電視里看到的那種造型圓潤，用來裝飾的，它前邊有一個凸起，下邊還有一個細微的凹槽，樣式古樸，感覺年代很久遠。

隨後兩人就出了庫房，趙致遠有點奇怪，這怎麼不發弓箭啊，沒有弓箭自己拿這兩樣東西也沒用啊。趙致遠將自己的疑問說出，風華有些高深莫測的回答到：「聽說過不射之射嗎？」

當然聽說過啊，趙致遠小的時候還看過動畫片呢，不就是空手能把鳥給射下來么，跟這有什麼關係。風華指了指他手裡的扳指和指套。

「這就是不射之射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