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界中仙

徐無罪好奇的將煉妖壺拿出來，聲音正是從煉妖壺中傳出來的。

煉妖壺內自成一界，世上妖魔大都被囚禁於此。

「你是誰？」

此話一出，來自煉妖界的妖魔們紛紛報出自己的名字，徐無罪一個都沒記住，不過這完全不影響他們之間的交流。

「上仙，放我們離開這裡，一定能幫助你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儘管聲音有些小，說話的人似乎底氣不是很足，但這並不影響從菜市一樣的嘈雜聲音中脫穎而出，被徐無罪聽到。

「你能讓我離開這裡？」

「能！」

「能！」

不止一個聲音回答，不過徐無罪可不是在問他們，沒有聽到徐無罪得回復，一個個都是失魂落魄，都是幾萬年的大妖怪了，這個時候也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可以，只要能讓我們脫離煉妖壺的囚禁，你想做什麼，我們都能夠讓你做到，就算是今天一天，讓你從後天境界跨過各種境界，直接踏足仙人境界，都不算難事！」

那聲音像是有種魔力，讓徐無罪，不由自主的相信這聲音的話，誠懇的言語，儘管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不過都是小事。

「要怎麼做，能當你們出來？」

這才是關鍵，徐無罪並不認為自己一個後天境界，能夠影響到仙器，煉妖壺，除非徹底將其煉化，以徐無罪現在的境界本事，沒個三五百年想都別想。

「煉妖壺，自成一界，在煉妖界中，有一位擁有無限權力的掌控者，我們稱他為界中仙，此仙乃是煉妖壺靈識所化而成，只要他同意了，我們都可以離開。」

聲音到此，戛然而止，只聽到其他的無數聲音也都不再言語，沉默不語，實在讓徐無罪不解：「然後呢？那個界中仙怎麼才能讓你們從煉妖界離開？」

沉默，持續了很久，在徐無罪終於快要放棄煉妖壺，繼續前進的時候，一聲冷哼，像是給了徐無罪胸前重重一擊，讓他霎時如同雷霆至身，身體萎靡倒下。

這是怎麼了？

徐無罪不禁想道，是什麼人？單是聲音就讓自己已經是重傷瀕死。

聲音說話很慢，一字一句深刻的印在心中，一點不敢忘記。

「等你，到達先天境界，可以放出後天境界的妖魔。」

聲音攝人心魄，徐無罪虛弱之際，虛實交界，感覺靈魂正在緩緩地脫離自己的身體，像是抵擋不住煉妖壺的誘惑一般，緩緩的向著煉妖壺飛去。

「當你達到築基境界，可以放出先天境界的妖魔。」

徐無罪驚醒，還是自己的身體，查看了一下身體中的先天氣息，發現先天氣息還在，鬆了口氣，開始運轉先天氣息，不斷修復身體。

兩句話，只不過是換了個境界名稱而已。

聲音，正是來自煉妖壺的界中仙，已經到達一個強橫無匹的境界，不論是在煉妖界中，或者界外，都是如此。

「現在，你不過就是後天境界，能夠放出的妖魔，只有一隻，無境妖魔，現在還沒有修鍊進入後天境界，現在，你就可以帶他離開，不過在此之前，需要發下心魔大誓，一旦此妖在外作亂，要第一時間，將其捉拿！」

「我我我，那個無境界的妖怪就是我！」

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顧不上界中仙在煉妖界是何等地位，大聲喊了起來：「快點放我出去，我保證不會在外面作亂！」

抱歉，現在我說不出話來。

徐無罪在心裡說，界中仙最初的一聲冷哼，近乎廢掉他的境界，差一點就跟這妖魔一樣沒有境界，渾身的疼痛更是不必多說，更狠的，徐無罪現在渾身上下的骨頭，沒有一根保持完整，碎裂折斷都是小事，更讓徐無罪感覺死亡來臨的，是心臟的跳聲，後天境界的心臟，強健有力，現在，微弱的跳動只能勉強維持活著。

界中仙不喜歡說話的途中有人打擾，不論是誰，只要接手煉妖壺，都少不了這道程序。

「你決定了嗎？是否放那隻無境界的妖魔出來？」

對於徐無罪反應十分滿意，渾身重傷瀕死，自然說不出話來，那這第一次釋放妖魔佛機會，可就……

「放……」

虛弱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聽起來，下一刻就會氣絕身亡一樣。

煉妖界，最高之處，一人端坐，原本自稱閑雲野鶴一樣的仙人，身上氣勢暴漲，衝天而起，片刻天空破開一個大洞，與外面的世界一般模樣。

這就是界中仙，此刻瞳孔緊縮，憤怒的問：「你說什麼？」

煉妖界外，頭上未頂蒼天的徐無罪身體中，先天氣息不斷調度，不斷讓殘破的身體進入修復中，更多的，還是強撐著心臟，不會因為說話，這樣「劇烈」的運動而驟停。

後天境界，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心臟毀了，人就死了。

「放他出來！」

徐無罪身體的破損，在先天氣息的調和之下，緩和了許多，像是憋了一口氣在胸膛，說話的時候變得鏗鏘有力，不過只是一霎，隨後再度虛弱，氣若遊絲。

「好，那就放出來吧。」

界中仙面無表情的說著，一切，都是規矩。

煉妖壺應聲大亮，一道白光，衝天而起，沖了一半，停了下來，返還回來，停在煉妖壺旁邊，轉了幾圈又回到煉妖壺中。

？？？

不只是界中仙心頭奇怪，就連煉妖界中，所有的妖魔，也都奇怪。

所有妖魔，都在關注這裡，一隻兔子，萬眾矚目之中，被一團白光包裹，作勢就要離開煉妖界。

天空，界中仙氣勢沖開的洞，也成了離開煉妖界的通道。

所有妖魔，都在見證這一時刻，終於出現了第一隻能夠離開煉妖界的妖魔！

白光，包裹兔子，離開煉妖界。

不少妖魔望著天空得空洞，意興闌珊，似乎一切發生的太快，還沒看夠，但沒有妖魔想要趁此機會從空洞逃離，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機會。

只要界中仙沒有發話，一切想要離開煉妖界的行為，都將被第一時間阻止，而方法也很簡單，殺死便可。

目光停留在空中，白光再度出現，而所有人目光獃滯中，白兔從白光中走了出來：「怎麼回事？我怎麼還在這裡！」

同樣的問題，所有妖魔心中都在問，同樣的，身為掌控者的界中仙，同樣在問：怎麼回事？莫非是煉妖壺壞了？不可能啊！

徐無罪，重傷趴在地上，終於在先天氣息不斷調養之下好受了不少，一個後天強度的身體，卻擁有遠超後天境界，按照書中說的，築基境界應該已經綽綽有餘了，身體的恢復速度，十分迅速。

只有他在煉妖界外，看著白光衝天而起，隨後落回煉妖壺，若有所思的看著虛無的頭頂之上，這裡並沒有天。

「在沒有天的地方，能放出妖魔嗎？」

徐無罪輕聲問道，聲音不敢太大，一方面身體不允許，剛剛的聲音鏗鏘，幾乎是在拚命，更多的，還是怕再惹了界中仙，一切都需要和聲細語。

「沒有天？」

界中仙震驚道：「無天之地？你現在在無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