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抉擇

妙。

能讓人一見面就聯想起這個詞的人，絕對不會是等閑之輩。

洛瑪三人儘管獻出了靈魂，不再有反叛的可能性，但不反叛和心悅誠服是兩回事。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無雙給他們的感覺已經不是什麼『高山仰止』、『膜拜』、『像神一樣』那種膚淺的感覺。

現在的感覺，更為本源，更為純粹，也更為讓人無法琢磨。

如果任何人或物存在於世界中為之『正』，那麼無雙就是徹底的『負』，代表著徹底的本質的虛無。

彷彿只要被那雙深邃得看不到盡頭的眼睛一掃，自己就會被徹底抹消掉在所有世界存在的證據，完全湮沒了蹤跡。

人死留名，若是能死得轟轟烈烈，留名千古，相信不少勇者還是會坦蕩地選擇死亡之途。然而，無雙給人的感覺卻是『若是與他作對，甚至連自己本身存在於他人腦海里的記憶都會被抹去』。

這種不寒而顫的恐怖感覺讓三人膝蓋一軟，撲通一下齊齊跪倒在地，低著頭，全身冒冷汗，甚至連半個字都吭不出來。

小妍和奧黛莉婭很奇怪地看著他們。無雙肯定是變強了，可是，有強到這個地步么？

無雙的面容帶著高深莫測的味道，他的爪子很不客氣地在小妍**上摸了一把，又用另一隻手摟住奧黛莉婭：「你們是我的女人啊，當然或多或少有我的力量了。」

一邊說著。無雙地思緒飄到了另一個宇宙：我真是傻！自己會被無緣無故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其實只有兩個結論。一是自己是被丟入空間裂縫地倒霉鬼。二是各個世界為了保持平衡。而特地引入地『變數』。

從覺自己擁有黑金邪杜厄開始。自己就陷入了一個誤區。僅僅把它作為一個特殊地能力。也沒看到自己屬性是影。其實。所有地一切。都是異世界給自己地提示——希望自己以『負』地力量平衡這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魔獸地力量太過巨大。人地力量過於渺小。人們在痛苦中更加渴望光明。渴望力量。反而忽視了魔獸殺人這事件本身。也是自然界對整個天地地平衡調節。為了對抗魔獸。人們甚至用了『先祖贊光』、『戰魂』作為武器。

強大地、不滅地靈魂本身就是對世界平衡地最大破壞。

世間。本來就不該有永恆。

有創造。應該就有消滅。

無雙直至摸索到『負世界』的力量，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居然是世界選定的『救世主』。

無雙暗嘆：或許，原來內定地救世主不止我一個。可惜他們都被這個殘酷的世界吞噬了。能夠達到一定程度地人，就只有我……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命運之神也不介意幫我一把。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我會獲得『負世界』這樣逆天的力量。

無雙忽然現，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都不一定是出自自己本身。或者，在某個時候，那個該死的命運之神已經給自己的潛意識施加了某種暗示。

驀然間，想笑！

豁然，開朗！

「什麼幾十年一次的命運擂台，其實就是平衡各個世界地必要手段吧？把影響各個世界平衡的生物清除，然後重新洗牌。這就是你們地目的吧。我說，我可不是什麼聖人啊！要拯救世界這麼偉大，這麼大工作量地工作很明顯不適合我……不過啊，要我幹活也不是不行。你總得給我一大票很牛的小弟，然後給我一群美女安撫我受傷地心，然後……回頭想想再告訴你哈。放心，我的要求其實不高，不會讓你們為難的。」這段話，無雙僅僅在心裡說，不過他相信，路菲特這個神使肯定能聽到。

無雙當場就現路菲特的顏色變化了。五顏六色，變幻莫測！

一會兒，路菲特的聲音直接闖入無雙的精神世界：「李無雙，你的確很聰明。既然你現了，我們也打算處理你，畢竟擁有『負能量』的人類太稀少了。鑒於你是高智慧生物，所以我們打算跟你做一個交易。」

「說！」

「我們會在此次擂台賽上保證你和你手下最多2o追隨者的生命和精神不受損害。作為交換，你必須在保證該空間人類繁衍的前提下，替我們處理世界o8911世界的靈魂殘留問題。但為了避免你的能力對c891空間的生態結構造成過大破壞，我們會禁止你長期停留在c8911空間，你只能在其相鄰空間活動。」

「哦，也就是說，不管我是否獲得『十強者』稱號，我都可以跟我的人活下去。但我要不時回去那個戰魂世界幫你們處理『先祖贊光』問題。」

「對。」

「一個小問題，我可以回去地球么？也就是……」

「不行，你的存在本身就會讓該空間毀滅。」

無雙苦笑：原來，我已經成為一隻有家歸不得的孤狼了啊！

「好吧，我答應你們的條件。最後一個問題，處理『先祖贊光』這事有限時嗎？」

「沒。」路菲特似乎沒意識到這個答案代表的破綻。還是說，他們不在乎這個破綻。

就這樣，無雙等於是開著作弊器來進行餘下的『遊戲』。沒有什麼比聯合裁判一起痛毆對手更令人爽快了。

進入第三區，無雙現自己已經不用受2o自動傳送到下一區的約束。

殺了好幾個天金中位的選手，明明已經夠分進入下一區，在腦海里傳來的竟是『是否進入下一區？』這個選項。強制傳送沒有出現。

不知到底是路菲特作弊，還是真的在天神地指引下

到了自己地手下——鐵皮真、思露美、阿爾戈他們幾外的是，他們還有龐斯、薩諾、吐蕃、九月這四個新人，再加上其他幾個不認識的傢伙組成了藍西歌爾這個妖女的奴僕大軍。

「呵呵！真是偶遇啊，親愛的李昂！」妖女笑得花枝招展，很明顯，她很春風得意。

無雙也在笑，他的笑容更詭異，簡直已經不是什麼高深莫測了，是那種根本不知為什麼笑而笑，偏偏旁人又覺得他真心真意地在笑：「理論上我應該高興的，對不？」

就是無雙的笑容，令妖女的心臟有種被寒氣做成的凍手撫過地感覺，心臟猛然收縮，卻有種不敢再擴張的恐懼感。

是莫名的危機感讓血液都幾乎凍結？

還是現在的無雙已經成為自己連仰視都不夠格地恐怖存在？

妖女的身體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她現自己又一次小看了無雙。她是一個心高氣傲地女人。她可以依附任何男人，但不等於她瞧得起那個男人。她無路可走投靠了無雙。這樣的投靠，既有被無雙感動的因素在，也有求生本能的驅使。

被送入命運擂台時，她立刻意識到，自己新的機會來了。無數美好的幻想在了解規則之後湧入她地腦海。

更湊巧的是，她在四區第一批碰到地人是思露美幾個。本來她沒有思露美幾個的指揮權，驟逢大變，外敵環繞，在這種紛亂地環境里，實力最高的她很自然地成了一面旗幟。思露美曾提出大家以獨立地身份合作，可是，一方面敵人太強，一方面考慮到各自獨立，必須殺掉的人是獨立的幾倍，有點不現實。最終，思露美還是屈服了，經過短暫的對外殺戮后，選擇暫時成為妖女的僕從。

「如果碰上李昂，你必須帶著我們投靠，大家重新歸於李昂麾下。」這是當時思露美對妖女提出的條件，妖女也滿口答應。

有了幾人的加盟，妖女很快就突破第四區，進入第三區。

然而，在無法得知無雙消息，妖女的實力又一步步膨脹的情況下，在力量上已經到達天金上位的妖女幾乎忘記這個約定，準備單幹了，反正思露美選擇投降后就是處於絕對被支配地位，根本不可能反抗她。至今沒有說出撕毀約定，純粹是最後那層薄紗沒戳破罷了。

現在，無雙以深不可測的面貌出現在妖女面前，反而讓妖女犯難了。

一個貪婪的聲音誘惑著妖女的心：「打敗他！征服他！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成為自己的面！」

一個理智的聲音卻警醒著她：「李昂能從第五區上來，本來就不簡單了，連奧黛莉婭那婊子都投到他**了，他實力能低到哪裡去？」

就在這時侯，無雙開口了，嘴角依然帶著微笑：「藍西歌爾，還記得你說過什麼話嗎？」

「什麼話呢？你跟我說過的話很多哦。給點提示行不？是床上的話，還是……其他的話？」妖女燦爛一笑，裝傻。

無雙一笑，當初妖女投靠時那句『我打心裡承認你比我強』到底有多少成是真的呢？果然，到了最後的最後，還是要靠實力來說話啊！

無雙忽然厭煩了，厭煩這種無休止的心理遊戲。整天要堤防身邊的人，害怕那不知什麼時候會到來的反戈一擊，害怕那黑暗中的利刃……

很累！

很累！

不是身體，而是心！

突然間，又覺得自己應該感激命運擂台。在這裡，一切都簡化了。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么？

那，就做個了斷吧！

無雙將雙手握拳，舉到胸前，深邃的雙眸中亮起無機的光芒：「藍西歌爾，我兩個拳頭代表了我兩個決定，你選一個。當然，你也可以兩個都不選。」

意識到自己老大想幹什麼，除了小妍之外所有追隨者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奧黛莉婭不用說了，天金的殺氣本來就強。洛瑪幾個也不差，因為無雙領悟了『負世界』之後，對力量的需求反而不大了，他將多餘的力量吸收后，再轉化傳給洛瑪。

這就是命運擂台的潛規則了。僕從有義務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力量、靈魂，反過來，也可以無條件獲得主人的賞賜。

在無雙細水長流似的灌輸底下，經過鍛煉，洛瑪幾個也迅地躍升為天金下位。

此刻，四個天金同時威，氣勢當然不同凡響。

妖女看都不看他們四人一眼，死死地盯著毫無力量泄出的無雙。

那種處在風暴中心卻異常平靜的臉，反倒產生出恐怖到極點的壓迫感。這感覺，幾乎在瞬間將妖女肺部的空氣都壓走了。以她的智慧當然明白無雙指的到底是什麼。

「討厭啊，人家最不擅長猜啞謎了。」妖女的媚笑有著無法控制的僵硬。

她儘管已經冥冥感到自己實力不如無雙，可就是有那麼一點不甘心。這次投靠，將不再有所謂的第二選項，不再可以三心二意。

投降，意味著從今以後，不再有真正的自由。

不能背叛！

不能報復！

不能任性！

不能……

咬著唇，嘴角滴出鮮血來。

到底，要選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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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突入最終章的，現太長了，還是分多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