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 影夜

在面臨著很多選擇的時候，越重要的，想的也就越多，需要更多的思考和更多的顧慮，選擇的不同，意味著所能產生的結果，也有所不同。

本來，像是眼前的這兩條路，應該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想一想，可是，李天生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能去想這些事情了。

只有十天這十天過去了，所有的一切都來不及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將要走上的，就是另外一條道路了。

那一條路能看見盡頭，最後可能什麼都沒有，因為在開始的時候，就失去了一切。

這次沒有讓白曉月跟著，「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是也有著自己的目標嗎？不用為了我做什麼。」

白曉月就這麼看著李天生和封嵐離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僅僅只和這個人相處了那麼幾天，但是卻不能為了他放棄自己的目標。

也許這個人的確幫了自己不少，也救了自己的命，但是無論如何都已經還清了，那個秒針是一種類似神器的東西，為了救這個人，也主動放棄了，白家能夠快速翻盤的東西，已經沒有了。

看著逐漸遠去的李天生，也只能是有緣再見了，她也聽說過那些沉寂在檔案館中國的那些東西，沒有任何人能夠解決，一直以來，凡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啥東西，都放在那個地方。

也許真的直接去拚命會更簡單一些吧。

此時天空籠罩著漆黑的顏色，沒有行行好也么有月亮，路上也沒有幾個人，很安靜。

再次走進了「亂世」的基地，封嵐使用自己的許可權走進了檔案館，出來的時候拿著一大疊的資料。

「我建議你先從市中心的圖書館開始，這裡有很多人都進去過，除了丟失了在那個地方的記憶以外，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什麼人死去，相對而言是一個比較好的起點。」

看周手裡厚厚的資料，李天生看了一眼封嵐，這個臉上充滿嚴肅的女人似乎對他有所善意，

「不要奇怪，我幫助你也是有原因的，我以前有一個你這麼大的弟弟，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死了，於是我為了報仇，走進了『亂世』，看見現在的你，我認為你也應該有點機會……」

沒說說的更多，到了這裡，深深的看了李天生一眼，「不要告訴其他人，特別是新人，那些新人總想著一次成名，但是往往沒有什麼經驗，一但接走了這裡的任務，往往只有死路一條。」

說到這裡，算得上是徹底結束了，轉頭離開了。

找到了休息室，開始看起了這些東西。

「亂世」的歷史，李天生並不知道，但是這些資料，大都是從近代開始的，很多都發生在這個城市裡面。

午夜零點的時候，在市中心的圖書館中，總會出現一個人，很多人都聲稱見過，並且曾經相互之間說過一些什麼，但是所有曾經這麼說過的人，都完全忘記了究竟和那個圖書館中的人說過什。

但是所有人的實力或者是智慧都有那麼一點點的增長，似乎不是什麼壞事，但依舊控制所有人去圖書館。

這就是第一個，所有未解決事件中，哦愛在第一個的，當時，永遠沒有露過面的「亂世『』之主也出現了，但是依舊沒有任何的進展，並且留下口信，不要對圖書館的人進攻，這也是圖書館為什麼現在依舊還在的原因。

看了看現在的時間，似乎那個人影僅僅會在午夜的時候出現，現在立刻就過去，是來的急的，也許這一次就會死去吧。

搖了搖頭，心無雜念，直接起身去了，就連面對的是什麼知都不知道，就連自己明天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但是也只能去了。

市立圖書館是整個城市中最大的圖書館，這個圖書館中有著許許多多的藏書，甚至還有一些孤本，甚至還有人傳言在這裡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魔導書。

來到市中心的市立圖書館，夜已經很深了，看了看錶，已經十一點了，馬上就是午夜，距離傳說中的十二點出現的人，已經只有一個小時了。

此時整個圖書館都關著門，完全看不到裡面，首先進入已經關閉了的圖書館，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李天生已經做好最壞的豬呢比，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依舊沒有任何辦法，那麼他也就只能破門而入了。

現在，任何時間都不能浪費。

繞著圖書館走了一圈，很幸運的，在五樓的地方，看見了一個沒有被關上的窗戶，立刻抓住周圍的牆壁，一點一點的向上爬，從來想到自己現在竟然要做這樣的事情。

至於攝像頭什麼的，也許亂世會幫自己遮掩一下吧。

十分不善於做這個，內心的罪惡感還有為了拯救妹妹的使命，相互交雜在一起，這樣真的好嗎？

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了，自己現在連回頭的資格也沒有，連放棄的資格也沒有，只能向前。

走進這個圖書館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所有信息只是說在這個圖書館中有東西，卻完全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只能在整個樓層中快速的奔跑著，試圖找到什麼。

心中跳個不停，十分緊張。

不停地奔跑著，很快整個圖書館都被轉了一遍，李天生累的氣喘吁吁，不停地喘著粗氣，沒有任何發現，難道自己沒有這樣的運氣嗎？那扇開著的窗戶，原來是自己的厄運啊。

苦笑中，鐘聲敲響了十二下，午夜到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圖書館，李天生迷茫的走在這個空曠的地方，這裡只有自己一個人，甚至有點想大聲喊叫一下，打破這裡的安靜。

但是剛剛想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一個聲音悠悠的從後面傳來，

「圖書館，是要安靜的。」

聲音空靈，或者說是是一種可怕的空，是一種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是語調的東西，是不可能從人類的口中說出來的話。

李天生慢慢的轉頭，很快，他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那一個人。

那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存在，有著純白的長發和純白的眼睛，看上去很年輕，也不高，雖然感覺如此，但是眼睛中的那種空無死寂的樣子，卻怎麼也想象不到這是一個活著的人。

在看見這個有著少女外形的異物的時候，李天生不知道為何，心中一盪，似乎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從自己的心裡出來了。

但是很快這種感覺就被丟掉了，

「你是誰！你是什麼！？」

兩句話直接從李天生的口中說出，那種被非人所注視的感覺，讓他全身上下僵硬，無法行動。

「你也是要追求知識的人嗎？你也是想要追求力量的人嗎？也是在這片凡塵做著虛無的夢幻的人嗎？」

這個少女，或者說是有著少女外形的某種東西並沒有回答李天生的話，並且完了三個問題。

快速的冷靜下來的李天生，立刻明白過來了，眼前的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那就是這個圖書館中東西，眼前的整個就是那個「亂世」一直以來都無法消滅的東西。

眼睛再次變紅，看見有一個淡淡的光點在她的身上閃爍。

他隱隱約約知道了自己這雙眼睛的另一個作用，那就是可以看見冰晶的痕迹。現在回想起來那一天所看見的那個怪人身上的亮點，最少有二十個，那種力量秒殺了宣鋼，帶走了自己的妹妹雲心。

毫無辦法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著一切的發生，現在的他絕對不想再有一次那樣的經歷，所以他站在了這裡。

「我是想要力量的人類，我想要你身上帶著的『冰晶』。」

「也是追求神明力量的人嗎？你想要殺掉我嗎？你的內在似乎十分強大，但是卻隱藏的很省。你是想要救什麼人嗎？你的力量私活也有一點特殊。你看見我，沒有任何疑問嗎？你就是來找我的嗎？」

接連問出了很多問題，但是這些問題卻沒有任何一點的關聯性，好像僅僅只是想到了以後，就直接的說了出來。

「我要冰晶！給我！」一個大步走上前，他知道冰晶的多少決定了一個傢伙究竟有多強，眼前的這個東西僅僅只有一顆，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和那個幽靈戰鬥的時候，就已經確認過自己的實力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怪人的時候，自己完全不能變化，但是現在！

李天生感覺自己可以，絕對能擊倒眼前的這個傢伙。

十分敏銳的感覺到了敵意。「無法哀求得到的東西，就打算強行取得嗎？你有著無論做什麼也要去完成的事情，所以打算攻擊這樣的，似乎完全打不過的我嗎？」

聲音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或者說對這個人來說，的確無關緊要，她手輕輕一揚，一本書從不遠處的書架上飛過來，落在了她的手裡，然後向後一倒，似乎坐進了什麼椅子之中，雙腳離開地面，悠閑的看著手裡的書。

完全不把這個渾身上下充滿敵意的人放在眼裡，完全不將這個充滿了敵意的人放在眼裡。

「你這樣是要做什麼！我要攻擊你，你一點防備也沒有嗎！我可是有著必須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雖然你看上去是一個人類，但是我知道的很清楚，這都是你的表象，你這張人皮下面，絕對不是一個人。」

「無法對一個不反抗的目標攻擊嗎？人類的軟弱和過分的善良，你眼中雖然依舊包含著覺悟，可是這樣的善意卻一定會讓你失敗的。」

似乎被說中了，李天生的拳頭一松，然後猛的一緊，本來有一點猶豫的眼神立刻變得兇狠的了起來。

「啊！」

面對著手無寸鐵，甚至沒有防禦的對手，李天生攻了出去，心中的負罪感達到了最大，他現在甚至指望這個毫無設防的人，僅僅是會為了放鬆他人警惕而做出的樣子。

甚至希望這個人能一個反擊把自己打到一邊去，這樣自己心裡會好受那麼一點？

李天生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想，都已經什麼時候了，自己甚至還有時間想著其他人，自己真的是太好心了，或者說是有一點愚笨了。

但是這就是自己啊。

拳頭打中了什麼東西，雖然從來沒有打過女孩子，但是這種軟綿綿的觸感，是真的擊中了這個少女一樣的東西。

就是這樣的一拳，甚至就讓眼前的這個東西受到了重創。

整個身影都變淡了下來，本來就一身白色的傢伙，現在好像是要徹底消失了一樣，那一本她所看的書也掉落在一旁，落在了李天生的腳邊。下意識的低頭看著那一本書，書的封面是淡淡的白色，幾個字寫在上面。

《沒有無辜者》

這樣的一本書似乎是說出了什麼這個少女沒有說出來的話，李天生只感覺到某種噁心，胃裡也陣陣的不適。

「偽善極了，既然對我動了手，卻又來可憐我，最後什麼也改變不了，唯一留下的就是你自己的罪惡感或者是成就感，人類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索求這一些東西卻也拋棄著一些東西，明明什麼也沒有改變，但是卻又感覺自己改變了一切。」

虛幻的身影像是在宣判著什麼，慢慢升起，純白的一切像是月光一樣照亮了整個圖書館，夜晚的天空的外面，像是出現了無數的虛幻的影子。

就像是在審判著什麼，這個人低唉高處低下頭看著李天生那一張越來越難受的臉。

「你究竟想要什麼，你的慾望又是什麼，你的原動力在什麼地方，你不知道你的一切，你只道隨波逐流，你什麼也改變不了，你只能被逐漸的改變！」

好像是要被這樣的氣息所壓倒，李天生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越來越渙散，好像就要徹底消失一樣。

可是，身上卻慢慢也侵染了一點點黑色的氣息，這一點點的氣息略過了李天生的腦袋，在這個瞬間，他就清醒了，猛然抬頭看著上面似乎高高在上的那個純白的人，眼神中，再次充滿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