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登頂
雪墓遺迹原本是一個禁元秘境,但不知什麼變故,導致秘境中仍舊能運用元力,只是無法補充元氣。
經過摸索,六道軍發現秘境可以劃分五個區,競技場、悟道山、問心路、洗劍池以及傳承殿。傳承殿是核心,裡面還殘留著不少傳承。
六道軍一面探索秘境,一面尋找出口,但迄今為止,都沒有找到出口,唯獨秘境探索有了很多發現。
實際上也談不上發現,只是找到正確的運用方法而已。
整個秘境中,除了傳承殿略有破損外,其他幾處都完好無缺,只有掌握恰當,都能正常使用。
競技場是比斗磨鍊技藝的場地,此外還能用來舉辦大型賽事活動等等。尋不到出口的前提下,六道軍將士便分佈在各處,或是在競技場比斗,或是在悟道山悟道,亦或是問心路煉心,還有些人在洗劍池洗劍。
傳承殿因為裡面藏有傳承法訣等物件存在,被大將軍以及一干統領佔據,除了部分善於整理和記錄的將士外,就只有極少數天才能留在那裡參悟。
等到蘇玄霄墜台後,三人離開競技場,沿著一條花石大道向北而去,行走萬丈有餘,便看見一座玉山。
玉山整體潔白似雪,高約三百丈,山體上有石階,蔓延至山巔。山巔處雲霧瀰漫,看不真切,遠遠望著,倒也仙氣十足。
這座白玉山,便是悟道山,山間石階上,布滿人影,或站或坐,或是閉目冥思,或是凝神玄想,都十分安靜。
「悟道山全體屬於明道玉石,山中銘刻奇異法陣,登山過程中能助人悟道。」蘇玄霄在一旁給蘇子虞介紹起來。
「攀登悟道山與元力修為無關,只考驗道的感悟,自打進入遺迹以來,還沒人能登上山巔!」
聽著蘇玄霄的介紹,蘇子虞很有興趣,便朝悟道山走來,距離拉近,蘇子虞看見山體上布滿紛繁的紋路,細細觀看,卻找不到頭緒,反而有些眼暈腦脹,想來不能久看。
蘇子虞走到第一台石階,腦中空靈,心中寧靜,幾個沒有想明白的問題游刃而解,但這種狀態很短暫,只有不斷往上攀登,才能持續。
蘇子望和蘇玄霄相視一眼,存心想看看自己這個弟弟能攀登上多少個台階,便原地站立,盯著蘇子虞看。
只見他雙眼微微眯著,右手伸出,食中二指並起,朝前方刺出,收回,又刺出,反反覆復,在這個過程中,悄然登上新的台階。
第九十九個台階上,蘇子虞陷入頓悟之中,意識聯結天地,直觀地看見道,如此狀態下,他許久沒有進步的烏月劍意凝練成心。
演練中,烏月劍心自然而然使出,化作一式劍招,喚作烏月墜落,劍指輕盈,帶著烏月墜落之勢,暗藏天崩地裂的威力。
蘇子虞一遍遍演練著烏月墜落,劍指橫空,氣勢磅礴,引起石階上下之人注意。
感覺烏月劍心進無可進的時候,蘇子虞轉而參悟無塵劍心。
無塵劍心一出,他整個人一塵污染,像是一朵絕世青蓮,不染人間煙火氣。
青蓮出水這一式劍招,是蘇子虞早早便創造出來的。
此番,藉助悟道山,他渾厚的積累再度轉化為兩式劍招。
青蓮垂露與青蓮移水。
無塵劍心統御三式劍招,第一招,青蓮出水,進攻劍招,第二招,青蓮垂露,防禦劍招,第三招,青蓮移水,進攻劍招。
三式劍招合起來,便是無塵劍法。
烏月劍心統御一式劍招,烏月墜落,隸屬於烏月劍法。
創出三式劍招后,蘇子虞的積累耗盡,再難創造,便轉頭參悟起毀滅劍意和造化劍意來。
毀滅與造化深邃、難以捉摸,儘管蘇子虞已經登上三百台階,仍然難以悟透兩種劍意,更不用說凝聚劍心了。
第五百台階上面,蘇子虞開始參悟御劍訣。這門劍訣源自暗月劍宗,屬於靈級劍法。世間法門,優劣具備,由低至高分別是不入流,元級,靈級以及神級,每級又有三品之分。
御劍訣是靈級二品劍法,足夠蘇子虞修鍊到六欲道境。
御劍訣共八招,第一招花落,第二招流觴,第三招枯榮有序,第四招八方來朝,第五招出雲,第六招藏意,第七招無量,第八招歸宗。
不久前,蘇子虞初步掌握第四招八方來朝,現在藉助悟道山之機,熟稔掌握了八方來朝這一招,並初步掌握第五招出雲。
這時候,蘇子虞深感一柄劍的重要,他原本的佩劍,烏月劍在他進入毀滅黑淵后就毀壞了。
看來,離開雪墓秘境后,需要尋找一柄好劍。他想起經畫中的三柄劍來,塔劍,風牙劍和雪魔劍,都是一等一的好劍。
或許,他可以兼修鑄劍師。
第九百三十七台階上,蘇子虞承受無比龐大的壓力,心神卻又無比寧靜,意識與天地的聯結更加緊密。
此時,蘇子虞在道境上已經難以進步,只好轉到元氣上來。每個人都採納元氣修行,但對於元氣,並沒有一個成系統的認識及梳理。
蘇子虞所能做的,只有認識元氣,辨別元氣,分析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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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山高約三百丈,約有一千五百個台階,但登頂者寥寥無幾,能登上一千台階者,都可看作是天才。
一千台階及其以上,只有三個身影,第一個是蘇子虞,第二個是將軍羅不敗,第三個是統領周莉。
蘇子虞在一千零二十四台階,羅不敗在一千一百一十三台階,周莉在一千一百二十七台階。
周莉雖是統領,但天資還在身為將軍的羅不敗之上。
蘇子虞抬頭看向山巔,輕嘆一聲,已經到極限了,剛想放棄,便察覺腦海經畫有異動,意識查看,蘇子虞驚異地發現經畫正從悟道山汲取道紋。
意識觸碰道印,蘇子虞便感覺身上一松,又能繼續往上攀登。
一步兩步,一台兩台。
在周羅二人詫異難以置信的注視下,蘇子虞登上一千兩百台階。
壓力還能承受,繼續攀登。
一千三百台階。
一千四百台階。
一千四百七十八台階。
宛如重岳壓在肩頭,每踏出一步,都十分艱難。
悟道山下,王前不知何時到來,他望著接近山巔的蘇子虞,心裡頗不寧靜。
一千四百八十七,又登上九個台階。
此時的蘇子虞面無血色,雙眼血紅,身體顫抖著,隨時都可能倒下。
一千四百九十三。
一千四百九十四。
一千四百九十五。
終於。
一千四百九十九。
最後一步。
所有人緊張注視,心裡吶喊著一定要登上去啊。
轟!
蘇子虞登頂。
轟!
蘇子虞昏迷。
轟!
人群激動起來。
難以置信。
不可思議。
真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