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亡

「初初，你去喊陳叔叔、陳阿姨、陳珂過來吃飯，他們搬家肯定沒燒。」

季母溫柔的聲音想起。

「媽，我和姚菲菲吃過晚飯了，還有好多作業，你去吧。」

「那好的。」

季雲初胡亂地擦乾眼淚，而後翻出試卷，心不在焉的刷題，外面嘈雜的聲音更使她心裡煩躁不已。

直到晚餐結束她也沒有出去。

「初初，陳阿姨她們家就要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送一下？」季母推開房門，詢問。

「不了，作業太多了，幫我和叔叔阿姨解釋一下。」

「好。」季母深深地看了一眼季雲初，沒再說什麼。

喧囂的家一下子變得安靜，季雲初坐在桌子前，鋪開擺在複合模板桌前試卷上的字越來越模糊，有個地方很塞。

望著搬家車走遠，季雲初從家裡快速跑了出來，跑像小區外面，看著搬家車逐漸化成黑點而後消失，她站在大街上一會，往回走去。

在路過垃圾桶時，小心的撿出了「垃圾」，還好裡面的東西沒有損毀。

「陳珂，三角函數那個我有些不會……」

「陳珂，映射不懂啊……」

「陳珂，小滑塊絕對是物理中的魔鬼……」

每當她遇到不會的題目時，季雲初都會拿出一張彩色的卡紙，疊成紙飛機，紙飛機得出自己的窗戶，飛入陳珂的房間。陳珂打開后，有時候會在原紙上寫好答案，有時會重新拿一張紙寫，而後疊好，晃晃悠悠地飛向季雲初。

季雲初一頁一頁的翻看，時而笑，時而笑。

「咦，這是？」

所剩不多的紙飛機下露出了一本黑色筆記本。

季雲初趕緊拿起，翻開，第一頁上一筆一畫的寫著初初的陳珂五個大字，有些丑。

這好像是她八歲的時候送給陳珂的日記本？

季雲初翻開第一頁。

2008年11月14日，星期五，晴。

初初的審美真差，禮物我喜歡。

……

2015年6月6日，星期六，陰。

因為一些事，今天走在路上的時候沒有看到紅綠燈，它從我身上碾壓過去。

我死了，不對，也沒死。

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里響起:是否加入神魔候選人？

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最後的意志促使我回答了是，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機會，我想留在人間。

經歷一次考核之後，我獲得了十年的生命，似乎不錯。

平淡的甚至有些乾癟的陳珂風日記映入季雲初的眼帘，她整個人怔住，盯著這一頁，一時間，呼吸急促。

神魔序列是什麼？

陳珂他出過車禍？

還是說這一頁日記是在編故事？對，編故事。

季雲初這樣安慰自己。

這一刻的她沒有意識到，很少有人會在寫給自己的日記中編造故事。

她翻向下一頁。

2016年6月8日，星期三，陰。

初初那個笨蛋，這個時候約我出去，不是擺明了要同我表白。

表白。

我好像有點慌。

但她也太蠢了。這麼浪漫的事情也不找個咖啡館之類的地方。

不過，她應該沒有想到，其實我早就在花店預定了花，準備今晚給她。

這種事情，不能讓女孩子主動。

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