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覺醒之始

第二日清晨，被教育了一番的贏凡還沉浸於夢鄉之中。

「殿下！快醒醒，六殿下來了！」蝶兒軟軟糯糯聲音自贏凡耳畔響起。

「好蝶兒，讓我再睡會，我困！」贏凡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殿下！」蝶兒雙手叉腰，怒吼一聲，將贏凡的被子抽了出去，穿著睡衣的贏凡獃獃的看著蝶兒。

「唉！」他哀嘆一聲，坐起身來，垂頭喪氣的看著蝶兒，一臉困意。

「好了啊，殿下，乖乖起床吧！」蝶兒溫身說道。

「八弟，你咋還睡著呢？明天可是你覺醒之日喲！」一個極有磁性的聲音自寢室外傳來。

「我的好六哥呀，你讓我多睡會吧！我困死了！」贏凡嘟囔道。

「哈哈！我就來和你聊聊天而已，咋倆已經好久沒有聊過天了，你就趕快起吧。」屋外聲音繼續傳來。

「我咋感覺你們一個個像哄小孩的一樣呢？」贏凡撓撓頭。

「哈哈！」贏凡六哥大笑一聲，便邁步進入了寢室。

「你這憊懶貨，不怕人家笑話啊?」來人穿著紫色長衫，腰間別環著碧色腰帶，別著血玉。

雙眼邪魅，眉間點著神秘符文，眉毛為紅色，眼角延伸出淡淡紅色，鼻樑挺翹，薄唇勾勒出一抹邪笑。

整個人顯得有些妖孽，但卻夾雜著一股道家的道法自然之意，隨意洒脫，不為世俗所困。

「六哥，我這寢室，也就你敢隨便闖入了！」贏凡雙眸波動，笑著說道。

「自然是了，你我二人向來是形影不離的，我自是敢隨便入了你寢室了。」少年淡然說道。

「殿下，先洗漱吧！」蝶兒拿著贏凡衣服，領著一干小太監進入宮殿。贏凡起身下床，在眾人的服侍下極快的洗漱完畢，順帶著，要了一份早點，便悠然坐下，與他六哥相對而立。

「凡，你真的對著皇位無意嗎？」少年出聲道。

「六哥，樹欲靜而風不止，我估計父皇不會讓我如意的！」贏凡雖有些不甘，但也只能如此說道。

「完事有我，你切莫擔心，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與你一起闖過。」

少年微微笑著，微風拂過，吹亂了他的頭髮，陽光的照耀，他英俊的面頰在陽光下更顯魅惑力。

............

兩人交談了許久，天漸漸暗去，黑夜終是籠罩了這繁華皇宮，贏凡六哥也未離去，與贏凡一同睡下。

次日凌晨，兩人自沉睡中蘇醒，贏凡揉著眼睛坐起身，一夜睡得他腰酸背痛的。

贏磊已經覺醒魂魄，自是比他好些，精神抖擻，伸個懶腰便站起身來。

贏凡也只有羨慕的份，好在今天他便可去伏羲廟，覺醒魂魄，成為一名方士。

蝶兒恰好入了殿內，手中拿著太子服，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各自端著一臉盆，準備伺候二人洗漱。

贏磊看著走進來的蝶兒，眼神詭異的瞅了一眼贏凡。

你怕是有毛病吧，放著這麼好看的侍女，居然到現在都還是個雛兒?

贏凡回瞪了一眼贏磊，管你啥事，老子樂意養著！

贏磊搖搖頭，得，你厲害，留著吧，你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贏凡臉色一澀，眼神回瞪回去，不帶搭理他了。

兩人一番眼神交流，看的蝶兒和兩個小太監一愣一愣的。

「愣著幹啥，還不來服侍本殿下更衣！」贏凡沒好氣的看著發愣的小蝶兒。

「哼，凶什麼凶，一天就知道欺負我！」蝶兒皺著鼻子，撅著嘴巴，氣鼓鼓地。

兩隻玉手狠狠地揪著贏凡的衣服，明顯有些小生氣了，氣哼哼的將贏凡的外套扒掉。

贏凡不覺有些好笑，伸出手，輕輕在蝶兒的小鼻子上颳了幾下，搖搖頭。

蝶兒卻是不領情，別過頭去，不理贏凡，手下不亂，只是一會，便穿戴完畢。

蝶兒轉身便走，領著兩個小太監，理都不帶理贏凡二人，走路帶風。

「你倒是挺寵愛你這小宮女的！」贏磊笑著打趣。

「一般！」贏凡翻著白眼，應了一聲。

「走吧，看這時辰，咋倆也該出發了！」贏磊也不再打趣贏凡，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走著！」贏凡看著蝶兒氣鼓鼓離去的樣子，打理了一下衣服，同贏磊一起走出了淳正殿。

............

說實話，此時他內心挺忐忑的，秦皇突兀的一步，可謂打斷了他所有的計劃。

只是今天乃是他覺醒之日，他斷不可胡思亂想，只能靜下心，靜靜走著。

兩人繞過蜿蜒綠廊，行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兩人便來到了莊嚴肅穆的伏羲廟。

人之始皇伏羲大帝，廟內供著大帝塑像，桌上放著成堆貢品，一老人坐於殿內，盤膝而坐，周遭靈力縈繞。

七位少年呈北斗七星狀站於廟前，對應天上七星辰，吸納星辰之氣，覺醒魂魄。

站於最前側的少年，繞身而轉，頭頂殘缺蓮花，眼中金光時隱時現。

其他少年，皆有不同異像，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中間站著的少年。

兩朵蓮花交替旋轉，道音懸於耳畔，心臟跳動如同擂鼓聲，遵循大道規律。

身體雜誌隨著潛入的星辰之力，被一一清理，周身縈繞清光，身後月影已能看出大概輪廓。

「此子應是覺醒一魂二魄，也算是天資不凡了。」贏磊輕聲說道。

「嗯！」贏凡應了一聲。

本是寂靜無聲，卻是異變突發，一少年額凸青筋，口中詭異嘶喊，面紅耳赤，眼球凸出幾欲掉下，身體扭曲痙攣，肌肉迅速膨脹，衣服皆被張裂。

只是一會，人便如一個氣球一般，旭旭飄起，體內五臟六腑依稀可見，端是恐怖如斯。

「唉！」

廟宇內老人顫顫巍巍站起身來，一臉唏噓，嘆了一口氣，枯瘦手指點出，青光乍現，迅速凝聚成光柱，貫穿了少年的身體。

嗖的一聲，少年的身體迅速乾癟下去，一晃眼的時間，少年便瘦如枯屍，體表只是浮著一層皮，顯然已經涼涼了。

「這是?」贏凡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了贏磊。

「所謂方士，奪天之造化，搶萬物之精華，本不為天道所承認。」

「這覺醒魂魄，便是逆天而行，其中風險自是不少。覺醒如若開始，若無異常，自是平安無事，如若異常突發，良者經脈齊斷成一廢人，惡者七竅流血，爆體而亡，便如這位少年一般。」

贏磊輕聲解釋道，語氣縹緲，眼神飄飛，好似回憶起了什麼。

老人盤膝坐於少年身前，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金色佛紋自口中飄出，印入少年體內。

老人周身金光萬丈，眉間卍印乍現，熠熠生輝，對應天上諸般星辰，好似一尊人間佛，悲憫世人，普度眾生。

少年的遺骸，自金光中緩緩泯滅，終是隨著微風，飄去四周，可能是入了輪迴，開始了一段新的旅程。

老人看著其餘六位少年，衣袖揮動，轉眼間，幾人便不見了蹤影。

「老臣見過八殿下！」老人施以小禮。

贏凡不知老人身份為何，但見老人行之小禮，身份定時不凡，他當以大禮還之。

老人輕輕點頭，好像對於贏凡的表現還算滿意。

一旁的贏磊也是鬆了一口氣，雙手作輯，恭身長拜，「贏磊見過七皇爺爺！」

「贏磊小子，你都不曉得來看看七皇爺嗎？」老頭小眼眯著，笑著問了一句。

「我先給七皇爺賠個不是，我最近忙於修鍊，卻是忘了七皇爺，這是我的過錯！」贏磊當下賠了不是，好像挺怕老人。

贏凡心裡也是有了幾分警惕，他以後當是要注意些，他六個此般小心，看來他這七皇爺不是什麼好伺候的主。

在贏凡暗想之際，一聲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此地的寧靜。

「皇上駕到！」

放眼看去，卻是秦皇，走路生風，闊步而來，面無表情，但卻透出一股豪放不羈之氣。

「兒臣見過父皇！」

「兒臣見過父皇！」

贏凡二人其聲說道。

「免禮！」

秦皇一揮大手，卻是沒看二人，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老人。

然而老人直接轉身，走至廟宇內，好似對秦皇有些怨氣。秦皇雖早知有這般景象，但心下還是有幾分不舒服。

既然他不舒服，他怎麼能讓他的兒子舒服，於是他將目光轉向了贏凡。

贏凡則是懵懵懂懂的與秦皇眼神相交，全然不知噩運即將來臨。

「老八，今日為何不來面見於我?」

「啊？」贏凡呆然的看著秦皇，今日不是我覺醒之日嗎？您也沒有說讓我去面見你啊啊！贏凡如是想到，但是面對如豺狼般的秦皇陛下，他還是認慫了，耷拉著腦袋乖乖聽人發話。

「今日已有三位諫官彈劾於你，說你四體不勤，身為朕之八子，不體恤朕之辛苦，不去書院，不讀聖書，當乃罪不可赦啊！朕念你為初犯，故決定罰你一年俸祿，你可有異議?」秦皇睥睨贏凡。

「兒臣.....兒臣......」

「嗯?」

贏凡看著秦皇，好漢不吃眼前虧，將原欲出口的話語吞入肚中。

「兒臣沒有異意！」他腦袋瞬間耷拉了下來，伸手摸了摸自己原本就不鼓的荷包，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贏磊看著暗自一笑，心下大快，贏凡可是偷了他很多墨寶拿出去賣了，這下可是報了他的仇了，舒心之極呀。

然，作為一位名君，偉大的秦皇陛下豈會放過他呢？只能說某人還是太年輕了。

「贏磊，身為朕的六子，你居與這憊懶貨一同偷懶，起這般之遲，實有損我皇家之臉面，故朕也罰你一年俸祿，你可有異議?！」

「......」

「兒臣......兒臣沒有異議！」

贏磊無神望蒼天，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是看著偉大的秦皇陛下，他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兩個難兄難弟對視一眼，皆是感覺自己慘兮兮的。

秦皇看著苦兮兮的兩人，心裡舒服了不少，便不再理二人，徑直走入了廟宇，對著大帝雕像拜了三下。

贏凡也跟著秦皇進入廟宇，原本以為廟宇必定是金碧輝煌，璀璨奪目，卻是沒想到，這廟宇內卻是樸實無華。

屋內設施極為簡陋，只有大帝雕像和一張桌子，剩下的就是刻滿神秘紋珞的牆壁。

七皇爺卻是不見蹤影，只有秦皇望著牆壁發獃，怔怔出神，眼眸波光流動，周身靈力無運而動，紫氣凝聚。

贏凡和贏磊對視一眼，皆未出聲，靜靜地等著，一時間殿內仿若落針可聞。

好一會之後，秦皇才收去靈力，看著靜靜站立的兩兄弟，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卻是一閃而逝。

雕像正對著廟宇正門，秦皇走至雕像之後，伸出右手，好似轉動了一下什麼機關。

嘎吱！

一塊石板緩緩移動，露出了一道石門，秦皇抬腿進入其中，贏凡二人緊跟其後。

嘎吱！

石板又回了原位，細細看去，卻是於常般牆壁毫無差別，無人能看出破綻。

贏凡環顧四周，三人來到了一處暗道，因為四周有照明靈石，卻是不顯得黑暗。

暗道寬越三米，長不見底，好像山中小道，蜿蜒曲折，順著小道而行。

一會之後，贏凡直覺眼前一亮，幾人來到一處地下宮殿，宮殿高約十米，皆身由紫玉打造而成，在靈石的照耀下。

仿若熒光流石，似是來到仙界宮殿，貴氣逼人，巍峨宏偉。殿身刻有萬般靈獸，龍飛鳳舞，麒麟祥瑞，玄武盤升，朱雀繞樑，雕刻的栩栩如生，恰如活過來一般。

秦皇緩步前行，走至門前，紫玉大門緩緩打開，一道刺目的碧光自殿內傳出。

贏凡下一意識的遮住眼睛，全是紫玉，奢侈的資本家，他一想到被剋扣的薪俸，內心就好像在滴血一般。

看著這麼多紫玉，他都想直接扣下來一塊，搬回他的寢宮去，過不了幾天他就得入住東宮了，自然需要將寢室好好布置一番。

只是此地被隱藏的這麼深，他在皇宮呆了十五年，愣是沒有發現這個地方。

看來此地必是不簡單，多半便是贏家禁地了。

碧光漸漸淡去，贏凡這才睜開雙眼，他周身卻是空無一人，他趕忙跑了進去。